就在林子欣觉得心脏就要跳出来无法承受时,左胸出现一朵极艳丽的花。紫红色勾边,红的绚烂,紫的极致。很快玉牌发出感应,这朵花的图案出现的玉牌上,一笔一划描述得极为细致。除了这朵花之外,玉牌上又出现了其它图案,却暗淡不显。
林子欣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大花园中,她看不清实物却感觉到花园里的植物都极美。
不知过了多久,酒红色双眸又有了光彩。林子欣以为经过青萍的折腾,自己对于疼痛已经麻木了,可还是会痛得死去活来。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要不是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以及身上衣衫都变得湿漉漉的,她都以为这只是一场幻觉。
“呼——吸——”林子欣慢慢地尝试呼吸,直到感觉不出心脏有任何不适,才敢大口喘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全身已经虚月兑,精神力严重透支,无力地背靠沙发瘫坐在地板上。
“玉牌不是已经认主了吗,那这次算什么?别说这又是什么考验或是对我好的认主仪式。”她无力的抓头,直到漂亮的秀发变成鸡窝。
“而且为什么我的胸前怎会有这样一副刺青,还是在这个部位,以后还让不让我穿吊带裙了。”她咬牙切齿地说,胸前玉牌上面的图案又出现了,这次却没有再隐入体内。
而玉牌上的图案更具美感,就像是在一块洁白的美玉上做画一样,于方寸间指点乾坤。画中花草清晰无比却丝毫不显拥挤,泼墨、留白,无一不彰显着不凡,堪称绝世佳作。
林子欣摩挲着玉牌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不明白,明明这是事实。却一时竟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尽管她已经尽最大努力去接受,去相信这不可思议的一切。饶是她有着见到外星人也不惊奇的神经,仍有些惶惶然,这完全颠覆了她以前的认知。虽然她相信一些神秘学说,相信并不代表喜欢,等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知自已是害怕的。对于不可预知的未来,无法掌控的自身,包括生命,有着深深的无助。
“难道这就是叶公好龙吗?”林子欣嘲讽自己。
但是看到那朵紫色妖焰时;拿到储物戒指时;她心里是欣喜的,就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心底已经认可了这些,以及将来还会碰有更多不可思议的宝物的笃定。
自己的心竟是矛盾的!
“哎!头痛。”
这次是真的头痛了。想不通怎么办,不明白怎么办?最简单的事情就是放任不管,爱怎样怎样!总之先恢复精神力吧。
林子欣由于时常失眠,在一次无意的尝试中,发现一本杂书中记录的冥想对她的失眠非常有用。就按照书上说的锻炼精神力,没想到还小有所成。从那时起她就相信并不是一切事物科学都解释的通,比如神秘学中的魔法,她亦相信是存在的。
她盘腿坐在阳台边上,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没有感觉到往日的闷热,很快就进入了冥想中。
她感觉自己坐在那块玉牌上,周围有着玉牌上的花朵围绕,心绪莫名地静下来了。精神力也很快恢复,她喜欢这样的冥想,心境空灵,有种沟通万物的感觉。
一段文字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她保证她从来没看到过!伴随文字的是青萍的声音。
“欲求自保之法,需先炼气入体,后才有所得,炼否?”
“炼否?”林子欣马上退出冥想状态,长吁一口气。
“啊,好像饿了呢,先找点吃得再说。”面对这个问题她逃了,在没有理清一些事情之前她不打算炼。炼了就意味着没有回头路。
林子欣用冰箱里可食用的东西煮了一大锅,心不在焉的吃着,脑海中一直响着“炼否,炼否”。“食之无味啊。”她搅着碗里的饭说。
“奇怪,好久不吃饭了,竟然不觉得饿。哦,听那青萍说给我吃过辟谷丹,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想到昏睡时,在玉牌中得到信息。
“青萍是修真界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高来高去的,最后却只余一半元神在玉牌中。修了千年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她也很为她的遭遇惋惜。但她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却令人不爽,虽然后来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向自己示好并给予补偿,真是能屈能伸。难道这就是修行所需要的意志?哪怕从云端跌落到深渊泥沼也不放弃一丝希望,这是她的道心?当真让人佩服,果断有男儿气概。”想到另一个玉青林子欣又陷于沉思。
“玉青,应该青萍的另一个人格,或是她的另一面,从现代医学上面来说这并不罕见。不过,为何从性格还是外表来看都觉得她像另外一个人呢?更像是男性,以理性为主。而且双方还很好的共存;还可以交流,多重人格者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奇怪,有些好奇哦!”
“不过,这是别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林子欣掐断好奇心,收拾好碗筷,迈步走向卧室。
卧室里还是一片狼藉,再看卧室内的玻璃窗,完好无损。
林子欣用手模着玻璃说:“奇怪的事可不止一个,明明是一个火球从天而降穿过玻璃砸向我的额头,玻璃上面却无一丝裂痕。”
“哎!”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愿在卧室多呆一分钟。那时的痛苦,心有余悸!”
林子欣找出一顶大帽檐的遮阳帽,带上宽大的墨镜,掩饰自己双眸。换了一件普通的衣裙想出去走走,也许能让自己更加理性的分析自己所处的位置。
她想带着“噬魂”却不知放哪儿好,突然想起储物戒指青萍说是可以隐藏体内的,那么这把匕首应该也可以吧?试试!
可惜的是无论她怎么用意念、用精神力都不能将戒指隐于体内。更别说“噬魂”了,她知道这是自己本身还缺少一些东西。
“又是炼否,炼否。”
林子欣低头将匕首绑在大腿上,穿上丝袜,迈步走向室外。
午后的阳光依然热力十足,宽大的帽檐完全盖住挽起的长发,墨镜更是挡住她半边脸。
心想:“这个样子没有人认出来了吧。”
林子欣住在五楼,这个小区不属于高层都是没有电梯的。走到四楼时,住在她隔壁的李老太抱着一个大西瓜,满头大汗吃力的往楼上爬。林子欣赶紧帮她抱着西瓜,扶着老太上楼。
“李阿姨,怎么没让你家孙子帮您呀,这么热的天小心中暑了。”
李老太平时很照顾林子欣的,林子欣也很喜欢这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太,时不时的帮她点事情。
“唉,谢谢你啊小姑娘。你是哪户人家的亲戚吧,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李老太拉着林子欣的手说。
“瞧这细皮女敕肉的手,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看不出来还是个热心的小姑娘,多大了?有朋友了没?”李老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热心的很。
林子欣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肤色,气质已经有了大的改变,更不用说脸上还戴了个大墨镜,让人看不出真容。
“我是住你隔壁小林,啊!小林的表妹。常听表姐说起您,说平时没少受您的照顾。”
“哦,小林呀,这都一个月没见她了。怎么了?”
“没,没有。表姐很好,她出差了。一时还回不来,叫我过来帮她照看一下房子。”林子欣很心虚,马上转移话题。
“李阿姨,您这西瓜可真好,在哪买的。”
“就在那个菜市场,买得人可多了。小孙子最近功课多,买给他吃的。那个市场知道吗?就是出大门往左再”
“知道,知道,表姐有带我去过。”
林子欣真的转到菜市场来了,熙熙攘攘的人还挺多。小商小贩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有些亲切,以前自己也是这样同他们讨价还价的。现在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别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争执。自己无声地笑笑,游离在他们之外,感觉这些既亲切又疏离。
她有些感慨,众生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我呢?是啊,已经注定与别人不同了,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并非怀念过去的日子,实际上无比痛恨过去那一成不变的生活,一辈子就这样完了。现在有改变的机会,为何不能接受呢?
为何?她坐在一边的休息椅上,手抚额头想找到真正的答案,不想再逃避。左手中指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瞎了某个人眼睛。
“为何?”她不住的自问。
“因为青萍的居心不良,哪怕她再有诚意也不想答应她?”
“可为何拿到戒指时心中会有激动的感觉,我是向往的。”
“既然向往为何还会犹豫不觉?是怕了?”
林子欣猛地睁开双眼。
“对,是怕了!想改变却害怕改变,对于无法预知的未来生出畏惧了。这几年的安稳生活已经让自己失去以前的闯劲了。”
“不,我不能这样。我想站在更高的地方看风景,不愿做别人的风景。”她霍地站起来。
“想通了!既然皆为利来,只要有利就有合作的价值,唯唯诺诺不是我的个性。我会得到我想要的。”她握紧拳头,充满豪气的哈哈笑了两声。
这一笑不要紧,把坐在她身边的那位油头粉面的伸手想碰她戒指的某人吓了一跳。
“呀,中邪了你。”
“谁?”林子欣这才看到她身边还坐着这么一位。她觉得自己真是大意了,平时自己对周边的人都有一种防备心理,怕被偷呀。今天怎么?
她眼神微咪,用精神力重重压向他。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可别小看了这精神力,林子欣为了治疗失眠,可是整整坚持了两年的冥想。又经过玉牌的融合,精神力可是大增,一般人也经不起她这一击。
那人整个摔倒在地上,大热天滚滚汗流并不罕见,可是他流的都是冷汗。透心凉!此时这点阳光根本不起作用。
“他娘的,邪门了。看上去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只能说邪门了。”虽然他牙齿咯咯地响,说话却还硬气。
“说!”她知道此人是谁了。
这个市场上的一霸,据说与某局长有着亲戚关系。平日里欺行霸市,谁都不愿惹上他。以前林子欣遇到这类人是有多远躲多远,可是今天林子欣并不想躲。她心念通了,自己还有n多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他周旋。再说了,谁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林子欣收起精神力,那人摊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得罪我的后果你知道吗?告诉你,我舅舅看上你的戒指了。识相的乖乖地卖给我,要不然。”
“不卖。”林子欣看也没看地绕过他走了。原来是这样啊,就凭你也想得以我的戒指?下辈子也不可能。
此地市场不小,要出去还得走不少路。林子欣知道那市霸不会死心,无视他的咒骂走向偏僻的地方,一劳永逸地收拾他。她模着“噬魂”知道自己可以做到。
果不其然,那市霸跟在她后面,林子欣的精神力可是一直有留意呢。走到一处仓库所在,午后很少有人来这里,这里正是教训他的好地方。
转身正看到那市霸掏出一把小刀在手里耍来耍去,看上去挺威风的,就不知道能发出多少威力。
那市霸嘴里不住地嚷着:“哟!小妞,看不出来呀。身材不错啊,怎么样要不介绍我舅舅给你认识,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这样吧,那枚宝石戒指就算是介绍你给我舅舅的中介费了。我舅舅可是最喜欢各类宝石了,我保证他会好好待你的。”
林子欣看着眼前恶心的家伙,比自己矮一个头不说,满嘴里尽是污言秽语。想来他那舅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迟早有人收拾他。但是现在就让我先来教训教训这家伙吧。明明是情况紧急,她却没有丝毫害怕,隐隐还有着一丝兴奋,难道自己有暴力因子?也许是“噬魂”给了自己勇气,也许是相信青萍所说的那样,她已经跟以前不同了。她今天就想试试自己是不是不同了?
市霸并没有多想为什么那女人没有害怕。平日里只要自己掏出刀子,再搬出舅舅来;大家都会退避三舍。也许是刚才的行为让他觉得,在一个女人面前趴下感觉到羞辱,让他恶向胆边生。
“既然敬酒不吃,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挥刀刺向她。
“蠢货!”
林子欣一个货字还没说完,身体已经轻飘飘的闪向一边。“噬魂”同时挥出,只见幽光一闪,贴着头皮削掉他头顶所有的头发。林子欣同时一脚用力将他踢开,这一脚足足将他踢出5米开外。这一闪一踢间林子欣的遮阳帽掉在地上,一头暗红长发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耀眼光芒。
“滚!”林子欣捡起遮阳帽看也没看那市霸一眼,转身不见踪影。
再说那市霸仿佛掉了魂似的一个劲地说着:红宝石!邪门!外人一看就不正常。市场上没人同情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活该。
不过,这一切都跟林子欣无关,她只是按照心中所想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又没有人看见,而且应该是好事。恶人就是要有恶人磨,这才像话,反正那人又没死,教训一下而已。在路上感受到“噬魂”的兴奋,心想,这也是一把喜爱暴力的匕首呀。如果没有“噬魂”也许不会那么快搞定,除了闪躲外,用匕首那一削完全是“噬魂”在做主导,自己只是把心意传给它而已。
“我会努力的,然后带着你站在最高处看地球的风景。”林子欣模着匕首说,感受到匕首传来的意念,她知道“噬魂”也是有灵性的。
路过便利店时,林子欣买了很多便当,她打算不打开储物戒指不出门。
回到住处,草草吃过饭后,她盘膝端坐在客厅的阳台上。调整心态,恢复自己的精神力。睁开眼时已是夕阳西下,漫天的晚霞映天了。
心道:“不必事事讲究寻根问底,如果有些事无法理解却不得不做,那就坦然接受好了。”
脑海中再次响起青萍的声音,“炼否?”
“炼!”林子欣的回答清晰有力。
玉牌中青萍的元神虽然陷入沉睡,此时也露出轻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