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众妃嫔一听这声音,心中皆都升起了一抹希望。
她们都是家族中的佼佼者,自然不会是傻瓜。今天这情而形,谁都瞧得出来,是太后故意给她们下马威,根本就是在鸡蛋里找骨头。可是她们偏偏无法反驳。
从名分上说,太后是婆婆,媳妇在婆婆面前无论怎么辩解都是错的。更何况慕容昀把持后宫二十年,其势力遍布宫中,她们初来乍到,如何与她相抗衡?
现在,皇帝终于来了,他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妃子被打死吧?
“皇上救命啊!”雪妃赫连雪趁着行刑的太监停下跟凤帝行礼的空档,艰难地爬下竹凳,立即向云水泠哭救,她被判打七十大板,如果真的打完那个数,那她还有命可活吗?
紧接着,众嫔妃便也一个接一个地哭喊着向凤帝求救。
她们象是抓住一根稻草一般,望向他的目光都是楚楚哀怜,娇媚的小脸已经被打得肿胀不堪,任谁瞧见了都会禁不住生出恻隐之意。
云水泠只觉得头顶冒出丝丝冷气,谁说这戏精彩好看的?她回头狠狠瞪了花胡一眼。花胡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她也没想到慈恩宫居然会是这样一副悲壮的场景。
一丝苦笑泛上云水泠的脸,她自然知晓此时却不是要花胡算帐的时候。既然她已经来此,便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这一堆女人了。
当然,太后耍这般威风,本就是做给她这个皇帝看的。慕容昀既然动了这样大的干戈,不惜得罪所有的嫔妃,只为了引她来,做为凤帝的她又岂能不来?
她淡淡地哼了一下,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扫到一抹笑意。
呵呵,被众妃的哭声更得心烦意乱,倒是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看客,仅比他晚来一步的蕙妃。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纳兰若蕙上前微微屈膝,给凤帝行礼。
云水泠顿觉一股香风拂面,气爽神清,眼前的佳人,云髻轻挽,淡施脂粉,一袭淡绿色的绸裙在风中飘动,仿如一泓碧水微泛涟漪。她不由眉尖微蹙,纳兰若素?她几乎要失声叫出来,但话到嘴角却又突然看到她那精致脸蛋下面的洁白修长脖颈上并没有男人的喉结。继而眼光下滑,瞧见她那饱满高耸的胸部,这些事实都证明她是个女人。她是自己新纳进宫的蕙妃。
只是这蕙妃为何总是会给她不同的感觉?而且每次都能让自己将她看作是纳兰若素那个杀千万的恶棍。
她刚露面时着一身纨素在大殿上轻歌曼舞,素洁如盛开的梨花,让她想起在黛国翠湖上初见时一身白衣的他,衣白如雪,心却黑如炭灰。
舞着舞着,白衣逐渐变成红色,最后成为鲜艳的石榴红,红得鲜洁,红得耀目。让她想起大婚之夜他那袭鲜红华贵的新郎袍服。在烛光的映衬下充满了喜气,可谁又晓是在他温雅的面目下却包裹着一颗算计的祸心?
而此时这一袭淡绿色裙裳,更让她想起离开黛国时,他一身青衣清新犹如雨中幽兰,说出的话却又令人气得想吐血。
“皇上,皇上,您救救臣妾……”一声哭喊打乱了她的思绪。她终于意识自己的有些失态。回头瞧了一眼满心期待的妃子们,再看一眼立在一旁正虎视眈眈的行刑太监们。便冷冷地发话道:“暂停行刑。”
众妃立时松了一口气。她们已经各自挨了七八板子了,再打下去,生来娇贵的她们哪里还受得了?心里早把太后与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百八十遍了。
云水泠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淡淡地望向纳兰若蕙。“蕙妃,她们都在这里受刑,怎么唯独你还在这里逍遥?”
咳,咳,纳兰若蕙清了清嗓音,才道:“回皇上话,臣妾原本天不亮便起身了,想立即到慈恩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可是才走出宫门,便想起三纲五常,女德闺训,女子凡事要以夫为先,这慈恩宫,皇上尚没有前来,臣妾哪里敢先行?”
众人听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云水泠更是面色发黑。呵呵,今天她云水泠还真是长见识了,原来这女德闺训还可以作这般解释?好一个以夫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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