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被她笑得心里一阵发毛。
“姐姐说哪里话？妹妹只是觉得成亲后的女子梳髻才合规矩。当然这只是中原女子的习俗。象瑶妃妹妹那种异族打扮自然是例外的。”她倒是没忘了把青阳玉瑶摘出来。
纳兰若蕙轻轻哼了一声，随手拈下一支白菊花，在鼻间嗅了嗅，又放在手中搓揉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道：“规矩？那本宫倒要向烟妃请教一下，那条规矩在哪里？你从哪里从找到的？本宫倒是想好好地学一学，免得以后坏了规矩。”
“这……”
慕容烟瞧着她的神态动作，即使辣手摧花，也优美得如天上的浮云。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她说的话，顿时怔住了。
这规矩是有，却是不成文的，不知从哪什么时候开始，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并没有书册记载。所以这规矩，她还真找不出来，不由神色尴尬起来。
“没有，你找不出来？”纳兰若蕙一声嗤笑：“既然你说不出来，还在这里谈什么规矩？”
慕容烟的脸蓦然间涨得通红。“蕙妃姐姐，妹妹只是就事论事，这规矩虽然不知是何时定的，但历代女子都是遵守的。”
“你不知道这规矩是何时定的？”纳兰若蕙笑了，这一回笑得极为灿烂，连雪白的牙齿都露出来亮了相。
“那本宫告诉你，这挽髻只是一种习俗，而不是什么所谓的规矩。而之所以会有这种习俗是因为一千年前，皇宫里选秀，其中一位女子很美，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身个矮小，为了让自己显得高一些，才梳了高髻，确实看起来高了不少，勉勉强强与众秀女身个相若。
只是皇后的后冠依然与她无缘，她只封了个妃子。却也算是达成了进宫目的，当了皇帝的小妾。从此以后，个子矮的女子便开始学她一样挽髻，渐渐地形成了习俗。所以，众位姐妹都挽着髻，本宫是能够理解的。至于本宫，自然是不需要梳髻增加高度的。”
话音未了，众位妃嫔，包括两位太妃，便已全部青了脸，慕容烟原来秀气的脸更是青里透红，红得透紫，紫得发白，白得象鬼，神色极为精彩。
她不傻，自然听得出纳兰若蕙这番话分明就是在奚落她。慕容烟虽然容貌秀美，但有个大缺陷便是太过娇小。虽然她穿上厚底的帛屐，梳着高高的发髻，看起来与众妃嫔相差无比，却依然比纳兰若蕙矮半截。
矮就是矮，无论怎么装饰她还是矮。纳兰若蕙不难损了她，连带着众妃子都被她一起奚落。
“蕙妃娘娘，其实静彤倒觉得女子身材太高并不是很光彩的事。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男高女低，女子天生就应该比男子矮。如果女人的长得比自己的夫君还高，就会让夫君很没脸面，若是比皇上更高，盖过皇上的风华，那么便等于是拂了皇上的脸面，属于大逆不道。”
贺静彤？纳兰若蕙暗暗皱眉，这女子素来沉静端庄，很少言语，没想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句话就能给她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这顶帽子可是会压死人的。呵呵，瞧不出，后宫中竟然还有这种人物。
确实，小皇帝虽然身形不高，但是穿上厚履，戴上皇冠，就高了许多，这后宫的嫔妃除了她纳兰若蕙之外，看起来都不比小皇帝高。
而她纳兰若蕙，就算是不穿鞋子，不梳髻也要高过小皇帝。无论如何，这大逆不道的帽子她只能戴到头上。
“好，彤妃娘娘不愧是洛京第一才女，说出来话就是深刻。本宫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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