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机关,也许必须得把那面墙上的二十八宿全部归位,就像魔方一样……”
“我问你没事吧?!”
“嗯?”
我停下絮絮叨叨,疑惑的看了尸体一眼,只见他一脸关心,往前走了几步,指指自己的额头,对我说道:“你留了很多汗,是不是发烧了?”
我模了模额头,确实有点烫,但懒得去在意,挥了挥手,说道:“发不发烧现在都没办法处理,我得赶紧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
说着又去转石柱,却没想到突然间使不上了力,脚下一踉跄,差点没把自己给摔出去。尸体被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我,问道:“要不我来帮你弄?你一边坐着去?”
我想想,这状况也只能跟他合作了,点点头往墙边靠坐下去,对尸体说:“我还记得我前面所组合过的机关开合顺序,但跟你说了估计你也记不住,这会儿就麻烦你听我指挥吧,我叫你转哪一个就转哪一个。”
尸体没二话,在我的指挥下又开合了几次石柱机关,而我注意着墙体的各种变化,大脑高度运转着计算其中的规律,好不容易才模模糊糊地模到了几丝头绪,抬起头来看看四周,却感觉到眼睛有些发花。连忙狠狠拍了自己一下,深呼吸一口,说道:“你面前的那七个开关,第一个、第四个、第七个往右转到位,剩下的别管,然后其他三组也……”
尸体按照我的吩咐摆弄着那些石柱,不一会儿又传来机括运作的声音。而这一次,大门两旁的墙体各移开半人高的两处洞穴,一处空空荡荡,另一处坐着一具白骨,身上穿着的却是道家的法衣。
“咦?”我和尸体都感到吃惊,我一激动站了起来,脑袋却晕乎乎的还没走出两步便不得不扶墙,缓了缓,喃喃道:“这又是啥状况……”
尸体上前查看了那具白骨一番,说道:“胸骨有折断的痕迹,估模就是这么死的……不过为啥这里会有个道士?师太别跟秃驴抢贫道?”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冒出个想法,说道:“不过……如果那具金身舍利原本是放在那个洞里……”
尸体倒吸一口冷气,接着我的话,说道:“上一批人马若非跟我们一样误打误撞,就是对这个机关很了解。他们很可能一早就知道这百灵寺里藏着寻找笮王墓的方法,所以直奔主题。我们来晚了,那些方法可能便是装在那个金匣子里,要不就是这个贫道也捧着一个匣子……”
尸体有些语无伦次,不过我还算能听懂他的意思,揉了揉太阳穴道:“先别管那个,总之我们先出去。现在你试试这个开合顺序……”
这具白骨白成这样了本身也没啥好研究的,看着还瘆人,尸体连忙继续去操作机关,这次没让他折腾几回,我便看见壁画上的二十八星宿位置发生了改变,但是大概是北墙的那面墙却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地面出现了一个坑洞,里面乌糟糟的装着一些木匣子,却已经烂得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了。我们便不管它,继续折腾,终于在我意识开始不受控制,渐渐溃散迷糊之时,我看见对面的墙上砖头一块一块移开,露出一张泥塑菩萨的脸,神色安详,令人观之心安。
但我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放松下来,忙移开视线,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对尸体说:“反操作一遍,就是刚才往左转的都往右转,往右转的都往左转!之前没有动的,现在也别动。”
然后我便感觉到背后一阵震动,但我没有精神回头去看了,我就盯着尸体的表情变化,从茫然、疲累、呆滞、麻木,渐渐变化为惊讶、惊喜、高兴地不得了。他上前一把抓住我摇,说道:“哎哟妈啊,真有你的!好大一扇门啊!”
对于他的语无伦次我没力气做任何评价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走,赶紧出去。我不知道这个机关什么时候会复位,又或者由于老化支撑不了多久……总之多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险。”顿了一下,又说:“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支持多久,你要丢下我随时……”
“呸!”尸体骂了我一句,说道:“我秦岳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小人,跟我走!”
“原来你姓秦啊……”我低声接了一句,随尸体把我半扛半扶的拖进了那个隧道,里面弥漫着一股沉闷难闻的气味,但我们身上没有可以点火的工具,测试不了空气。尸体便扶着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往深处挪。
然而后来的路我却记不太清楚了,头又热又晕又沉又痛,有好几次恐怕都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突然回过神,看见甬道由泥砖铺成,斜斜的往上而去。但是前面一直看不见光。
我不知道前方会如何,是会再出现什么大型机关?还是会深入人所不能预测状况的山月复中?又或者那个把我弄到如此境地的神秘人是否会出现?但是不管如何,都是没法、也不能逃避的,我们只有继续向前走。
又突然尸体惊呼一声,把我轻轻推开,拔枪对着前方。我努力举起电筒,集中精神看去,只见一只蝹正从甬道和山体的裂缝中奋力扒拉出来,身子一弓毫不停顿的便扑向尸体。尸体开了一枪,没打中,情急之下一脚踢起一片塌方下来的泥土,趁着蝹一愣之间连开数枪,总算命中了对方,但不是要害。蝹挣扎着还要向我们扑来。
我知道我没力气开枪,便将自己的枪塞给了尸体,尸体立马双枪齐开,总算解决了前面的家伙,扶起我又是一阵疾走。
之后却突然停下脚步,一言不发。
我抬起头来,只见眼前一片乱石崩塌,半截楼梯被埋在了泥石之下,往上看,黑沉沉的出口塌陷了一大半,只露出十分狭窄的几处缝隙。凭我俩这会儿装备和力气是别想把这里刨开了。我无话可说,尸体愣了一会儿神,扶我到旁边坐下,自己则坐到另一边,狠狠地呼出一口气,放松紧绷了一路的肩膀,说道:“他娘的,突然好想吃辣条!”
“你敢有点追求不?辣条没有,背包里还有几个巧克力你要不要?”
“谁要吃那种妹子才吃的东西啊!就想吃辣条!”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就惦记着吧,有得惦记总比没得惦记的好。”
“你别看不起辣条,它长久的存在于各大中小学小卖部总有它的实力和道理。等我们出去了,我请你吃,你一定会爱上它的。”
“作为一个要当厨师王的男人,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失常的味觉进行矫正,以免出去后让你丢了你们大吃货之省的面子。”
“唉,真的好想吃辣条啊……”
“真正的川味,不止只有辣椒的味道……”
我开始对着尸体碎碎念,从川菜的知识开始普及,力图挽救他的品味,后来好像我们就回锅肉的N种炒法哪种最好吃争执起来,又好像争了一下甜粽子和肉粽子的地位问题。但我没有那时的具体记忆了,那时,我的意识涣散得已经没法靠意志力来集中了,它们就像缓缓滚入深潭的巨大石头,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便往黑暗里沉去。沉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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