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营地,我让箐河妖首先带我去找杨教授,顺便把森子他二叔也给我叫过来,顺便再给我借个刮胡刀和镜子来。箐河妖白了我一眼才去满足我的第三个要求,顺便把“镜子”也带了过来。“镜子”倒是一眼就认出了我,十分激动的来个了熊抱,其一身蛮力不用我再形容,好不容易推开,箐河妖带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走到了跟前。
这男人一看便是田间地头出来的,满脸的日晒雨淋,惟有一双眼睛跟那神似老实人的外表不一致,灵活的转动着,很快就把周遭环境看进了眼里,也把我打量了个遍,心里头更不知已转过了多少心思。而我也认出了那是林家人的眉眼,比起林无灾,眼前这位与森子还要像上三分,不用介绍就知道是林二叔。
“我跟森子分开是在……我靠!”我本想安慰林二叔,然而扳手一算才发现没法安慰了,我跟森子已经分开7、8天了,如果我们各自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会儿头七都能过完了!算着我不禁焦躁起来,低着头纠结了好半天,才抱歉地看了林二叔一眼,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林二叔并不知道我是被带走的,却也没有在主观上责怪我,转身往一块石头上大大咧咧一坐,轻弹着自己大腿,面带笑容说道:“我家那侄子我自己还不知道?了无音讯3个月的事他都干过,这会儿才失踪8天呢我绝对不为他着急。你们也别急,那小子,别的事我们家还能为他担忧一下,这类事哪怕被他女乃女乃知道,了解一下也就掉头继续喂鸡去了。”
我知道林二叔是在反过来安慰我,努力地对他也笑了一笑,但是心里仍然沉甸甸地接不下去话。以森子的个性,发现我不见了,怎么着都是要寻一寻的。但无论他是寻下了山还是寻进了白莲之地更深处,状况都无法分析和掌握,唯一可以说的惟两字,危险。
这时林二叔又说:“你们都别傻站着好么?杨教授在北边研究一处石刻,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都坐下吧。”
说着一把拉我在他旁边坐下,又顺道拉起了我左手,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盯我手心看了半天,说道:“你的命……怎么这么乱啊?”
我无语地望着他,我知道林二叔擅长这些,我也知道他是想借算命转移我的心思,但是一开口就不是好话的占卜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哪怕是神棍群里一个自称“专职报忧不报喜”的占卜派的家伙,说起话来都是忒婉转的。毕竟一上来就说“你印堂发黑啊”之类的话,轻则遭白眼,重则打下去,靠这门手艺吃饭的哪个没有顺便学点说话的艺术……好吧,林二叔也算不上靠这门手艺吃饭的。
我走着神,好半天才重新听清楚林二叔的话:“……父亲缘薄,母亲对你的影响很大。而且来自母亲一方的影响是双份的,除了亲生母亲外,应该还有一位母亲一辈的女人对你很照顾。而这其中一位‘母亲’影响了你的生活,另一位影响了你的命运。只不过……”
我刚想夸林二叔竟十分厉害林大叔绝对的耽误你了,却被“只不过”三字给硬生生噎了回去,听他继续说道:“只不过……你的命运大方向没法说好,也没法说坏,并且也没有办法对你说什么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之类的话,因为你的命大部分不在自己手里。”
“那在谁手里?”——我心里立即蹦出这么个想法,然后又立即扔进废话堆,开口说别的,道:“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以自己的意识主动去做些什么事,其最坏的后果可能并不会以我的主动而发生改变?”
我的说法有些绕,林二叔却很快听懂了,点了点头,但立刻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万全之策。即使是那些名留青史的谋士,他们也不敢保证他们在一开始就看清楚了敌我双方所有人手中的牌。他们取得胜利的因素是九分安排一分命数,再怎么周密的计划,也得看老天在要紧关头给不给面子。”
“但是你不同,你的命中状况是:即使你安排了九分,命数也会跟着涨九分,乱糟糟地一直缠着你的各种。也就是说,无论你做什么,大多数时候都得看老天给不给面子。”
我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神色间并没有开玩笑的意味,立即张口吐槽道:“咋听上去这么悲壮呢?这算啥?命犯天煞纠结星?我现在立刻就下山去终南山隐居种红薯再也不掺和这里的事了,老天不会还不给我面子吧?”
林二叔却不陪我闹,严肃地说:“很大可能你根本下不了山。”
“哈哈……我想也是。”我心里明白得很,把手收了回来,半认真的看了一圈在座的几位,又道:“听见没?都离我远点吧,省得我这被动技能一发动,又会把你们给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中。”
结果箐河妖忒豪气的一挥手,道:“我就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
镜子也摇摇头,说道:“你有你的命,我们也有我们的命,要么碰在一起好运气坏运气互相抵消,要么负负得正,要么正上加正。虽然我也没怎么听懂你们在说什么,但一个人的命运显然从一开始就不会完全属于自己,隐居到深山老林里了,狗熊也有它的命运呢。”
“怎么你也向哲学家发展了?你们给文盲一条活路吧……”我正仰天长叹着,箐河妖突然起立叫了一声“杨教授”,我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起迎接那位老者。然而心思转了一圈,觉得还是直奔主题的好,便自己免了客套,待教授走近了,上前就问:“教授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杨教授本一副打算问我是否还好的样子,见我一脸不容打岔,连忙也免了,说道:“这里是月轨阵。”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他会给我这个答案,而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抱着要死就死个痛快的心情,我又问:“是谁告诉你们的?”
杨教授眼神一暗,却没有立即回答,我疑惑的看了其他人一眼,箐河妖说道:“是考古队里一名叫‘刘武明’的学生,前几天,他在拾柴的时候捡到了一个笔记本,然后……”
然后的事我完全可以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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