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是不是有病啊,车祸不到半个月,断了三根肋骨,还敢出来瞎晃悠。林老太太也不知道管管,就这么由着你胡闹。”
他被骂的一愣一愣的,也没听清楚她骂了些什么,只觉得炸毛的安安真是可爱的紧。所以他收拢了无安锁在他腰间扶住他的手,撇了撇嘴,“就是我家老佛爷让我来的。”
这句话声音虽小,却让炸毛的顾无安风中凌乱起来,她闭上嘴,半晌才嘀咕了一句,“老太太不让你来,你就不来啦?”
林汤臣闷闷的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带动着伤口,这种感觉还是真痛并快乐着。
顾无安扶着林汤臣,慢慢的走着,而林汤臣颇为流氓的将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转移到了顾无安身上,宽大的手揽着她瘦弱的肩膀。
她咬咬牙,暗暗骂了对方一句禽shou。
她不敢问,为什么林老太太没有反对他和自己来往,突然就畏惧那个结果来,突然她就怕起任何可能的结果来。
林汤臣见她一路闷闷不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要逗她,“安安你知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让我来送汤?”
脚步一顿,顾无安心里感叹一句,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所以人活着应该无所畏惧。但是现在她却只得说,“不知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这句话完全没经过大脑,就那么直接月兑口而出。
林汤臣预备好的台词无从说起,眉飞色舞的苍白脸庞也褪去色彩也只剩下苍白。
“安安,你这是在委婉的拒绝我么?”他一点点的站直,一点点的拉远他和她的距离。微微垂着头,遮掩住脸上的神色。
顾无安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他,只是感受着林汤臣带给她的温暖一分分的消弭。而以他为中心的失落气场在慢慢的上扬,压抑的她险些就要妥协。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回答,他才叹了口气,犹如要将身上消极的情绪都排出来,脸上挂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安安,你不会忍心让我这么一个病号单独回医院吧。”
她偏头看了他一会儿,毅然的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奔回自己的小窝,然后给安青打电话。
若是,若是有些事情可以重来一遍,就像是拍电影时可以任意的ng,那么她当时一定不会这么决然的转身离开。她宁愿收拢所有的顾虑,安心的接受林汤臣给予的怀抱。
可是,人生从来都在分秒的向前,无论你做过什么,错过什么,都无可更改。
所以,人类才发明了悔恨一词啊。
后来顾无安无数次的想,无数次的悔恨,可又有什么用呢。
有些伤口不是悔恨所能填满的,更加不是悔恨所能更改变迁的。
时光在向前,无论怎么向回奔跑,也追不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