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小常德的迷你手
有时候,矛盾是处在我们习惯的旧习惯里面。换一个定位,就不再矛盾了。
感觉有一双小手,拉着我起身,我随着站了起来,离开趴着的天使软床。
我急着抽出一只手,想要拉开掩盖我双眼的蒙布。小手紧握着,不让我松开。
是你吗?小祈?妈妈在叫你吗?她没有回答,继续拉着我前进。
我本能意识地退后,就我的力量,还是可以主控一个孩子的恶作剧,我不动了,我要争取我的视力。
小祈,妈妈在叫你,你不想过去对吗?没关系,你把布打开,我跟你说……
她拉拉手,要我蹲下来,似乎要告诉我什么,她靠过来,凭着气味判断,她……不是小祈,大脑开始否定先前的假设……
一个人以为自己的以为,可以延展多少的错误?资讯不足的判断,让我们盲目的自说自话。
你不是小祈……汗酸味开始靠近我的右耳,但是他又调皮地转换到左耳,我的大脑感官开始被愚弄着,忙碌不堪。
视觉,我们多么依赖视觉,看见了,觉得就是一切了,看不见的,我们只能一直猜想……
不要玩了,姐姐生气了我伸手自己抓蒙布,打开以后,睁开眼,还是一片光明。一片巨大的光亮。
就像是眼球被硬生生地点了“散瞳药水”,而瞳孔如同相机的焦点功能,被活生活地绑架去麻醉了。
它无法对着物体远近来调整焦距的收放,眼前就是一片大光圈的涣散。
还好眼皮还是我的,至少我可以眯着眼,缩小光的刺眼程度,但最后我干脆闭上眼,来停止无谓的挣扎。
在一大片云雾中,搜寻个什么?不过就是云雾中的,多余挣扎……
蒙不蒙眼,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就是等同瞎了……
姐姐,我带你玩……嗅觉开始敏锐了,它被大脑赋予侦探更多资讯的权力!!
嗅觉回复:是平平的调皮味道,跑过院子的泥土和青草香味,又混杂着空气下过雨适度的味道。还有他很后段,躲在衣服里面,一些些汗味。那种跑来跑去的孩子活力的好动体味。
玩什么?为什么我看不见?这时候,远方传来小杯女乃茶的声音,大喊着平平,你在哪里?
平平继续对着我的耳朵小声地说我们玩躲猫猫!
玩什么躲猫猫,我连自己的手指头都看不清楚,躲什么?是大家都在躲我吧,包挂我自己的样子。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周围,都躲在云雾的后面……
我用手模着自己的脸,我是我吗?没有镜子,没有视觉,我怎么定义我?别人?声音?触觉?一种意识,一种我觉得我是我的意识?
姐姐,不要害怕,来!平平拉起我的手,握的死紧,这个感觉马上连接到在树林里,一手拉起我的常德。没有怀疑,没有犹豫,一口气地握紧,拖了就走。
就算森林中很多未知,很多奇怪的声音,很多草地里掩埋的危机。毒蛇猛兽妖魔,似乎都不害怕了。
因为有一个人,紧握着你的手,再遇到什么,也不是一个人的孤单。
感官记忆,如果有任何的好处,就是可以连接过去好的回忆,来降低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我想念常德给予我的那种信任,依赖,甚至是综合起来的“安全感”?
就当做常德的小手吧!这样一想,就顺利地踏出脚步,看不见也知道,我不害怕。
这是梦,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