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做生意之人,进门便是客。
颜如玉即使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将南宫静两人请到楼上雅间。
南宫静凭窗而立,大厅回廊雅间香阁所有地方的动向都一清二楚,果然是个好地方。
当然岳云珊的银子是大功臣,看着那一叠银票犹如废弃的卫生纸般被岳云珊摔出去,她的心疼的呀,就跟摔的是自己的儿子一般。
谁叫她那么喜欢钱呢,自小父母双亡,她又不愿太过于依赖大伯,常常自己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想她在二十一世纪,除了卖自己的肉这行,其他哪行她没做过啊。
街头跳舞,酒吧唱歌,咖啡厅弹琴,这是高雅的。
写稿、采访、家教,这是文艺的。
洗盘子、清厕所、扫大街,这是落魄的。
……
所以她倍份的爱钱……
因为她深知挣钱不易。
可是当她看着岳云珊丢出那叠银票时,却不能阻住,谁叫这里是一掷千金的消金库呢……
因为是高档雅间,小厮,丫头的服务态度都特别的好,很快就上齐美酒佳肴。
岳云珊看着满桌子的菜却毫无胃口,她瞅着南宫静委屈的说道:“静姐姐,你说晋大哥在那间雅间啊?咱们总不能一直坐在这儿干等吧?要是他一晚上都不出来……”
说到这儿,她说不下去了,要是晋大哥一晚上不出来,和那柳如凤在房里会干些什么呀……
呀!想到这儿,她脸红如滴血,心痛如刀绞,却毫无办法。
南宫静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心痛的神色,微微摇头,忽略掉心中的异样情绪,柔声说道:“云珊为什么喜欢那‘公子’呢?你明知道他风流成性,却还是对他用情至深,适时伤害的还不是你自己?”
岳云珊一脸娇羞,“静姐姐,你知道吗,当初哥哥带晋大哥回山庄时,我便喜欢上他了,他的唇边总是挂着一抹慵懒的笑容,做事闲散中却又从容不迫,他很懂女孩的心思,很体贴人,让人总忍不住想去亲近他,那时我想的是非他不嫁,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却知道他那样的男子并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女子的,佳人美酒他从来不缺,红颜知己他数不胜数,他潇洒倜傥,他风流多情,可是他也来去自如,只为活的洒月兑,不愿为任何人背上任何负担。”
南宫静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岳云珊,她才多少岁啊?十五岁吧?却将人看得如此清楚,这古代的人是否都如此早熟啊?
只是当听到她说晋无忧不愿为任何人背上任何负担时,南宫静的心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昨日那人还为了救自己而挨上一刀,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岳云珊并未注意南宫静神色的变化,只是继续说道:“我并不想霸占着晋大哥,只要能看到他便好,知道他幸福就很快乐了,可是我却不喜欢他来找柳如凤,我不想他来找这些风尘女子,能配得上晋大哥的只有静姐姐这样的女子……”
南宫静正在心中鄙视岳云珊对风尘女子的偏见和轻视,咋听她最后一句话,却惊得连连咳嗽。
“云珊你别乱说,姐姐我已和瑞亲王定亲,你先将我和你哥哥配对,现在又拿我和那‘公子’配对,你存心想害死姐姐是不是啊?还有啊,姐姐我对那处处留情,风流成性的‘公子’不感兴趣的啊,你若再拿我说事,我可生气了……”
岳云珊听到这话却一脸委屈,“可是,静姐姐,云珊能看出晋大哥对你有所不同啊……”
“你,你,你怎么还说啊……”南宫静站起来,一脸激动,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激动,只觉得想把什么给扼杀在摇篮里。
她霍然转身打开雅间的门,边走边说道:“叫你别说,你老说,我走了……”
岳云珊却慌了,她可还指望着南宫静帮忙将晋大哥带走,而且她还想让南宫静当自己的挡箭牌,躲过哥哥的责罚呢,要是南宫静就这么走了,她可怎么办。
岳云珊慌忙的上前拉着南宫静的袖子,讨好的说道:“静姐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全当我乱说话,别和我一般见识,咱回雅间嘛……”
南宫静看着一脸谄笑的她,又好气又好笑,直觉不想理她径直回去的,却又抵不过她那张讨好的脸。
两人正在拉扯中,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轻笑,“哟,这是上演的那出啊?”
南宫静回头看向声音的源泉,神情突然专注起来,这人二十多岁,却头发枯黄,面色晦暗,肤质粗糙,双颊略有暗疮,双眼虚浮,眼袋晦涩,一脸yin笑,牙龈微黑,脚步轻浮,以她多年学医的经验来看这人整一个肾虚的表现……
她皱眉,这人是典型纵yu过度所致的肾虚,她想起“公子”晋无忧慵懒的神情,翩跹的风度,不由有些纳闷,那人风流成性,该也是纵yu过度之人,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肾虚的症状呢?难不成是练武之人,身体要强壮些?
她转念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所谓的未婚夫“花花太岁”独孤瑞,那也是一个长年宿于花街柳巷之人,现在的样子可能就和眼前这男子差不多吧?
南宫静悲哀一想,搞不好过几年那风流成性的瑞亲王就因纵yu过度而呜呼哀哉了,自己不就得守寡了,不由悲哀无限。可又转念一想,这样自己不就自由了?唇边又不自主的溢出一抹窃笑。
南宫静兀自沉浸在了一片胡思乱想中,根本没有注意眼前这男子。
男子阴沉着脸,看着南宫静一会儿满脸审视的看着自己,一会儿又皱眉沉思,一会儿却满脸疑惑,一会儿一脸悲哀,最后却又抹出一丝窃笑,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火大!
他窜身上前,手中折扇往南宫静下颌上一搁轻抬她的下巴,轻佻的说道:“啧啧,如此美貌的小公子还真是少见呢,这里的如花美眷还真找不出几个比你这男人还漂亮的,不如今晚陪着爷吧?也定比这些娘们更让你爽的舒服……”
“哈哈哈哈……”男子身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南宫静嫌恶的看一眼一脸色相的男子,伸手狠狠打掉那搁在自己下巴上的折扇,转身拉着岳云珊便走,实在不想和那多说话!
她突然觉得,那“公子”太有风度了,他绝不会和这色鬼一般一脸饥渴相,也绝不会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那男子见南宫静根本不理会自己,拉着身边一小公子转身就走,心里更加火大,想他堂堂县令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这“如烟画舫”的老板颜如玉都要给自己几分薄面,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却敢如此无视自己。
本来今日来这儿便是想听柳如凤那娘们弹弹小曲儿的,可颜老板却说那娘们儿早已有客,心中便已积满火气,现在还被这臭小子无视,他不由凶狠的眯着虚浮的双眼,老子看你颇有几分姿色,想和你一夜风流,你丫的却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怒上前,抓住南宫静的手狠狠地说道:“爷我准你走了吗?臭小子,本公子今晚见不到柳如凤心中真恼火,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今晚不管怎么样,爷是要定你了……”
南宫静看着那抓着自己的脏手,心中一阵恶心感,正要发作,却听到身边的岳云珊一声怒吼:“钱森,放开你那脏手,你这只癞蛤蟆,也不睁开你那狗眼看看,我静姐姐是你能随意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