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百无聊赖的在房里研究着针法。身边的念白早已恹恹欲睡,南宫静无奈的摇头,果然是个孩子,那日将他带回后他便一直跟着自己,连夜里睡觉也要与她同寝才能入睡,看着念白是个孩子,小小年纪便失去爹娘,她心生怜悯,也就任他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念白曾读过几年书,颇认识一些字,他总缠着她教他医术,征得洛夜的同意,南宫静也就应了念白的纠缠,每日都会布置一些医书让他研究。
南宫静爱怜的伸手抚了抚念白的头,小家伙有些躲闪,嘴里念叨着自己是男人,不能随便被女人模头的。
她莞尔:“念白,先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念白困乏的眨了眨双眼,“静姐姐,您也早点休息。”
“恩。”
看着念白转身往床榻走去的身影,南宫静强撑的笑容渐渐垮掉,开始想念几日不见的晋无忧。
那日替萧大美女驱毒疗伤后因体力不支而昏迷,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知道,只听二哥说,当时晋无忧一脸紧张的将自己抱回房间,然后立在床边看了许久,直到自己有转醒的迹象才回到“若兰居”照顾萧大美女。
二哥用心如何且不说,她心里委屈的是明明自己都有转醒的迹象了,他就不能多等几分钟,待自己真正醒了,能第一眼看到他?
哎,还是心系那萧大美女多些……
当时她听完二哥的叙述后,便满心酸涩的重新躺回锦被装睡,隔绝一切外界干扰,存心将自己封存。
哎,不知是第几次叹息出声,南宫静甩甩酸胀的头,这都是第五天了,晋无忧并未回过“散花楼”,应该是一直呆在“若兰居”照顾萧大美女。
萧大美女的情形有多危险南宫静自是知道的,那日她虽费力将毒性压制下,可是需连续七日饮药配合施针治疗。
师兄每日早出晚归到“若兰居”为萧大美女诊脉施针,南宫静撇嘴,能请动冷冰冰的师兄,也不知是晋无忧的功劳大还是萧大美女的魅力无边。
不过,她垂下眼眸,看着桌上的银针,一月内若还是找不到“寒蟾露”,萧大美女便会重新陷入昏迷,永不再醒,直至衰竭致死。
南宫静神色黯然,虽然不爽晋无忧与她纠缠不清,可是那么一个兰质蕙心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损,任谁都会不忍。
埋头,开始细细研究师父留与她的“毒谱”,寒蟾露,百毒冰寒蟾的唾液混合血液调制而成,既是天下至阴至寒的剧毒,却也是“朱砂泪”的唯一解药。
百毒冰寒蟾,貌似蜥蜴,叫声似蟾,从来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无人有缘亲眼见过,连它在那个旮旯地儿祸害人民群众都无人知道,从何找起?
难怪师兄和无忧他们找了整整三年也毫无头绪。
南宫静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描绘着那“毒谱”上关于百毒冰寒蟾的记载,心中百味陈杂,忽然双眉紧蹙,眸光微冷,房中的异香是……
把玩着腰间的半块玉佩,通体黑亮的黑曜石在摇曳的烛光下流光溢彩。
她轻轻勾起唇角,碧磷香?似乎有些小看她了。只是念白能否撑过一炷香的时间,让她打发掉来人再替他解毒。
抬起双眸,盈亮的琉璃眼中流转着不为人知的光彩,毫无意外的看到来人面露诧异。
“呵,没想到你竟然不怕碧磷香……”轻婉的声音响起,来人婀娜多姿的扭着纤细的腰肢,缓缓向南宫静走来。
南宫静唇角依旧是那股淡然的笑,似毫不在意房中为何会无故多出一人,她眯起双眸,细细打量着来人,黄色的衣衫衬出她姣好的身段,随意垂于臂间腰肢的黄色丝带随着她走动的身姿而摇曳,飘逸出尘,墨染青丝用细小的银链穿插牵引,束于头顶,只是垂下的几股发丝平添无限风情,柳眉杏眼糯米银牙桃腮樱唇,本是妩媚绝色的容颜却有着天真单纯的表情。
她摇头,原来古代真的出美女,她见识过温婉高雅的南宫敏,见识过爽辣娇丽的岳云珊,见识过风韵优雅的颜如玉,见识过清冷孤傲的萧若兰,如今这女子妩媚不失天真,单纯不掩魅惑,虽比不上晋无忧那个祸害的绝美,却也是一颠倒众生的you物。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南宫静优雅起身,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可不觉得这美貌女子只是单纯的试探她是否不怕碧磷香的。
来人在离南宫静五步远处停下了脚步,隔着圆桌与她静静对望,忽然她展颜一笑端的是妩媚又娇柔:“你虽然长得清丽月兑俗,观之可亲,皮肤也细润如玉,却也顶多算是个清秀佳人,怎么也比不上若兰姐姐的清冷飘逸,没有如凤姐姐的美艳绝伦,抵不过蓝雪姐姐的如雪似玉,即使和我霜灵儿相比,你也不及我的妩媚,不若我的娇柔,为何他独独看上了你?”
来人每说一句话南宫静的嘴角就抽搐一次,想她三魂归一后,也曾对着镜子花痴一番,自觉这相貌虽不说沉鱼落雁貌若天仙,却也还算是美而不艳丽而不俗的,虽然一路走来见识了许多漂亮的美女,可是她也没觉得自己丑,可如今这女子却生生将自己贬的抬不起头,似乎她的长相有多对不起观众般。
霜灵儿是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在晋无忧那里受了委屈找他哭去,干嘛跑到我的房间里撒泼,南宫静心中愤愤难安,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说道:“灵儿姑娘,你确定没有走错房间?那个祸害‘公子’的房间在隔壁,而且估计现在他还在‘若兰居’陪着萧大美女没回来,你若是要找他可以到隔壁房间坐坐,他回来看到你一定会很惊喜。”
南宫静说的一脸诚恳,霜灵儿却听得微微发愣,随即不以为然的笑了:“你果然很不一样,难怪他会看上你。”
看上她吗?南宫静颇觉好笑,有哪个男人会在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表白后又寸步不离的去陪着另外一个女人?他不过是把她当成了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这样的看上,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