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父皇,那女子就是南宫静!”独孤离噙着适度的笑意缓缓说道。
“哦?当父亲的都认为不是,你又如何说是的呢?”
独孤离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恭敬的递给独孤凌然,“父皇请看这个。”
独孤凌然疑惑的审视着手中的令牌,忽然脸色大变,难以抑制的激动,“离儿,这块令牌你是如何得到的。”
“启禀父皇,这块令牌是沈少主的随从带给儿臣的,他说当日南宫小姐只身一人前去凤尾村与肃慎国二王子谈判,不知用何方法竟劝得二王子与我朝缔结联盟,而这块令牌便是二王子给予的信物。”
“呵,呵呵,好啊,南宫爱卿,令爱为我朝做出了大贡献啊。”独孤凌然笑得开怀,浑浊的眼睛精光闪现,南宫复心中一凛,却觉直冒冷汗。
他从没有想过静儿会有如此本事,澹台慎于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心狠手辣,静儿却能将他的令牌弄到手,这到底是好还是坏?而且,南宫复看一眼气定神闲立在一旁的独孤离,心下惘然,离亲王为何要说出此事,若他告诉皇上令牌是沈越航拿到的或者是淳儿拿到的,这于他离亲王都算是功劳一件,为何他却要说出静儿?
“请问离亲王,您如何肯定那人便是小女?”南宫复似乎还不相信他那痴傻女儿竟会有如此本事,追问道。
“丞相,南宫公子此时正在金州,此事他也有参与,而二哥的奏折里也提到南宫小姐前往凤尾村治疗瘟疫没多久,南宫公子便去他那儿借兵想带出南宫小姐,本王想,哥哥该不会认错妹妹吧?”独孤离的语气平和,眼神却有些冷冽,他知道,他伤害了她,让她渐渐走远,他们再难回到过去,可是他不愿放手,他也不能放手,若是以后她会怪自己自私,怪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破坏了她该有的幸福,他也无怨无悔,因为他相信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所以他要争,希望再次拥有她那颗未死的心。
“爱卿啊,朕实在没有想到令爱竟是如此聪慧之人啊,众人皆说南宫府二小姐痴傻成性,可是朕看来,令爱该是聪明的很啊……”独孤凌然的声音有如冰柱般直直刺向南宫复,生冷的语气中饱含着被骗的愤怒和对最信赖的大臣的失望。
南宫复再次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已不知这是今天第几次吓的直接下跪了,他的静儿啊,真是给他带来了无穷的惊喜啊!
“皇上明鉴,小女自小时候大病一场,便痴傻成性,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微臣绝对不敢欺瞒皇上。”
“那这又作何解释。”独孤凌然拿起折子丢在南宫复面前,冷冷说道。
“皇上,臣也不知,或许是谁教导小女这样做的吧。”南宫复的声音有一丝颓然。
独孤凌然冷视着他却并不说话,不知是认可他的说法,还是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
“父皇,”独孤离在此时开口了,“儿臣认为丞相并无欺瞒,听儿臣的王妃说南宫小姐自小并非痴傻,她行动思想与常人无异,却是每日不能忆起发生过的事,可是不能忆起不代表没有发生过,丞相也未因南宫小姐有病便疏于教导,如今神医治好南宫小姐的病,曾经教导过的便慢慢忆起,是以才能想到那些退敌之策,才能说服肃慎国王子与我朝缔结盟约。”
独孤凌然审视的看着独孤离,他为丞相解围是为拉拢他?还是因为南宫敏?其实他也不认为南宫复会欺骗众人,毕竟南宫静是个傻子的事在她小时候便传出了,如今她突然正常了,而且还如此聪明,他不由感到怀疑。
三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南宫复额上的冷汗早已干涸,只剩下淡淡的汗迹凝固额角,他现在拿不准皇上的心思,一时不敢贸然开口。
“皇上,瑞亲王求见。”
沉寂之际,内侍的声音忽然传来,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有些突兀,却适时为南宫复解了围。
独孤凌然额角青筋几不可查的跳了一跳,颇为头痛的说道:“宣他进来!”
独孤离迅速瞥一眼高坐上首的父皇,复而垂首沉思,云岚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见父皇,毕竟他假扮瑞的事无人知晓,若是让父皇发现,整个瑞王府的人都会受牵连,难道是父皇此时宣他进宫的?父皇现在见瑞所为何事?云岚又能否应付?
“儿臣参见父皇。”懒懒的声音响起,带着没有睡醒的疲惫。
独孤凌然皱眉,这个不孝子,从来没有个正经,小时候明明很聪明机敏听话乖巧,长大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风流整日只知荒唐胡闹。
“瑞儿,在府中禁足的这几个月,你可知错?”威严的声音有丝无奈,他也不指望这个不孝子能懂事了。
“回父皇,儿臣知错。”云岚低头敛目,声音虽然慵懒却无比诚恳,将平时的独孤瑞学的十成像。
独孤离松下一口气,云岚的易容术的确精湛,而模仿瑞也模仿的惟妙惟肖。连自己即使知道此时的独孤瑞是云岚易容而成也难以找出破绽,父皇应该更加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