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轻轻洒泄,将庄严威耸的王宫掩映在一片朦胧淡色之中,繁茂的树枝斜印宫墙影影绰绰,偶尔一阵风吹过,可见隐约飘渺的树影摇摆,唯美却森然的画面,却与潜伏暗处时而移动的身影融为了一体。
伏在梁柱上,晋无忧压低了呼吸,肃慎国王宫的守卫不是一般的森严,他或许太过着急了,该多探些消息再来闯皇宫的,可是那日被静儿气得头脑发昏,竟直接给独孤昭说撤回他的暗卫,避免打草惊蛇,他定会完好如初的带回若兰。
独孤昭与他对视了许久,憋出一句话:“你对若兰的呵护让我想起了七弟,你和他真的很像,若是只看背影,我还真的以为你便是他。”
意味深长的一眼看得他心惊,他们是否又错了,一直以为二哥独孤昭只是个武夫,并无什么谋算和治国之才,可是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发下他的眼光毒辣,而且有些高深莫测,他们不该轻敌。
梁下一队侍卫整装走过,离下一批侍卫巡逻此处有半盏茶时间,晋无忧闭气提身,转瞬便隐入了另一处宫殿。
五步一廊,十步一楼,丝竹飘渺,轻纱漫舞,无不显示着这座宫殿的主人极会享受。
该死的澹台敬逸究竟把若兰藏到哪儿去了!晋无忧心中低低咒骂着,他只想快点找到若兰替她解毒,而且,他还想静儿了,想早点回去,将她狠狠抱在怀中,也不知他不留一句话便走了,静儿会不会生气,淳该会为他解释一切吧。
晋无忧隐于假山之后,看着一批批的侍卫来回走去,如此森严的防卫,这儿住的究竟会是谁?
一队侍卫刚刚走过,脚下轻移,正打算闪入不远处的回廊里,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无奈再次躲入假山中。
两个宫娥手拿托盘疾步走去,其中一个埋怨道:“早叫你快点准备了,你不信,国主今晚要宴请贵客,若是耽误了时辰,仔细治你的死罪。”
但听另一个宫娥小声辩解:“玉姑姑,我不是有意的……”
声音渐渐远去,晋无忧慢慢从假山后踱出,望着那两个消失的背影,唇角浮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宴请贵客?会是谁呢?
轻声跟上那两个宫娥,来到一处宫殿,正想着里面会是谁,紧闭着的殿门忽然打开,一群宫娥托着佳肴美酒鱼贯而入,半刻钟不到又逐一退出,随着最后一名宫娥的离开,殿门再次紧闭,只是那短短的半刻钟,晋无忧已经将里面的人一一收入眼底,肃慎国国主,大王子,二王子皆在,而最让他惊讶的,却是那所谓的贵客竟是岳山。
噙着一抹冷笑,他飞身到屋顶,隐了身形,压低呼吸,轻声托起碧绿的琉璃瓦,大殿中的一切皆收入眼底。
“‘玉龙’还是没有下落吗?”肃慎国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紧盯着岳山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沉声问道。
岳山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轻轻握紧杯缘,缓缓摇头道:“石天峰还真是个硬骨头,任是怎样严刑拷打,他就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闻言肃慎国主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厉声说道:“我们筹划了这么久,三十年前计划的天衣无缝,你模仿白湛笔迹写投降书,再挑唆南梁使用离间计,灭了劲敌白湛一家,本以为‘玉龙血凤’该是落入我等手中,谁知白湛却将那块玉佩藏的如此隐秘,这石天峰骨头也够硬,竟然这么久了还是只字不露。”
“江湖上还有人在寻找这两块玉佩的下落,”岳山放下酒杯说道,“谢继豪之死,落霞山庄我的替身之死,还有前几天金州太守程修之死都透露着蹊跷,‘千日睡断魂’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却很清楚,当初和石天峰交好时,他醉酒后曾告诉我白湛的妻子是离教之人,那‘千日睡断魂’是离教被灭前毒公子亲手交给她的,呵,那个人该是白湛的后人回来报仇了吧。”
“照你的说法,若是能找到那个凶手,说不定能知道‘玉龙血凤’的下落?”肃慎国主脸上闪过一丝的亮光。
“那人掩饰的很好,就连沈越航他们都毫无所获,我们只能等,等到那人再次动手。”
“父王,儿臣倒是有一个想法。”一直沉默的澹台慎于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