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夙月,把药喝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熬出来的,放眼天下,能有几个人有如此荣幸让姐姐我亲自熬药给他喝!”
此时的“散花楼”内正上演着每天三幕的逼人喝药节目。
只见南宫静一脸怒气和不爽,气势汹汹的站在床边指着悠闲靠在床头笑得邪魅的男人,心中火气冲天。
她可真是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当她听二哥说孟夙月受了内伤时,心中一片愧疚,二话不说便破门而入来关心这个死妖孽,谁知他却笑得很是欠扁,满脸满眼的算计,“你若是真觉得愧疚这几天就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直到我伤愈为止。”
这么简单?当时她如是想,其实不用他说,她也会尽心照顾他直到他伤愈为止的,可是她却没想过,抑或是忘了,妖的思维怎能以常人的想法来判断,这哪儿是照顾他,简直就是他的小工奴婢,这家伙一会儿嫌菜难吃,一会儿嫌饭太硬,熬粥给他喝他说太烫,放凉了再递过去他竟说没胃口了。
而真正折磨人的时候还是喂药之时,话说有谁知道堂堂的江湖五公子之一的“夙月公子”竟然怕苦,整死也不肯喝下那些费了她很多“心思”才熬出来的粘稠汤药,可是这些药对他的内伤很有好处,最重要的是能加快他伤愈的速度,能缩短她被奴役的时间,可是这家伙很不领情,威逼利诱软言相劝高声恐吓都入不了他的耳,不喝就是不喝。
这几天她就一直忙着伺候他逼他喝药,累得每晚倒头就睡,根本无暇去想无忧,连着这颗难受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像前几天那般刺痛,可是把自己弄得再疲惫孟夙月这家伙都不领情,非要把她折磨的半死才舒服。
她瞪着琉璃眼看着靠在床头满脸邪魅笑容的脸,着实想上前去撕烂他那张笑得无所谓的臭脸,一忍再忍,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发怒,一定不能发怒。
“孟夙月,这个药我真的熬了很久,你瞧,我的手都被烫起了泡,”南宫静说着将自己的纤纤玉手伸至他面前,以求同情。
孟夙月看着那白女敕的手指上林林而立的几颗透亮的水泡,心中浮现出心疼和愧疚,可再看一眼那黑乎乎的汤药,那心疼愧疚立马闪的无影无踪。
皱眉出声:“苦,不喝!”
“孟夙月!”陡然升高的音调,提示着声音的主人已经很是不满频临爆发,“信不信我让小蟾再把你咬趴下!”咬牙切齿的声音隐含得意。
孟夙月果然脸色大变,被一个畜生咬趴下是他这辈子的耻辱,这个女人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件事,抬眸,虽然在笑,可是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南宫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他想干嘛?
“呵呵,没事,反正你是舍不得我死的,肯定会救我,只是那样我的伤会好的更慢,可能要麻烦南宫姑娘多照顾我几天了。”
照顾两个字咬的很重,意味深长的话语,南宫静的气焰瞬间熄灭,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这个死妖孽快点好起来,她可以早日解月兑。
“静姐姐,我来吧,”身后响起念白的声音。
南宫静大喜过望笑得得意,孟夙月瞬间僵硬脸色惨白。
死妖孽不买她的帐却很听念白的话。
果然念白端着汤药来到床边,而孟夙月的牙齿已经开始上下打颤,抖动不已。
“念……念……念白……”眼神中有着请求。
“夙月哥哥……”黏黏蠕蠕的声音听得孟夙月一个激灵,“你的伤不能再托,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你做。”漆黑的眼眸中闪动着亮光,笑意盈盈的脸上有着不容忽视的关怀。
“可……”孟夙月还想做着垂死挣扎。
“夙月哥哥,”又是一个激灵,他抬眸看向念白。
“喝药,”甜甜的笑传达到他的眼中却是有如猛虎。
认命的低头,“我喝……”
“咦?”南宫静真的是大惑不解,“孟夙月,为什么你这么听念白的话?”
念白端药的手一抖,有些复杂的看向孟夙月,而孟夙月却是惘若未知,咬唇说道:“他的哭声太难听,我受不了!”
黑稠的药汁洒漏一些在孟夙月的身上,他笑得得意的看着脸色不好嘴角抽搐的文念白,南宫静张大嘴巴看向念白,他,他竟用这招对付死妖孽,这小孩真是有本事!
“夙月哥哥……”念白的声音又响起,充满了“关怀”的味道。
孟夙月立马警惕的看着他。
“来,念白喂你吃药。”说着勺了一勺药放在他的唇边。
孟夙月双眉抽搐,额上青筋突突的跳着,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勺子,和那难喝的汤药,半晌憋出一句话:“不敢劳烦念白,哥哥自己来!”
哥哥两字咬的颇重,听得念白浑身一抖,拿着勺子的手洒上了点点黑色,却并不在意,他笑得开怀,“没事,夙月哥哥身子不好,念白喂你。”
一勺一勺的汤药喂入口中,孟夙月的脸难看到不能再难看,双眉紧紧蹙在一起,就快连成一个v字,额上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青筋突突的跳着,却不得不一口口咽下那苦的瘆人的汤药。
看到他那狼狈样,南宫静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扶着桌子才能止住颤抖不已的身子。
果然啊,世间就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