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无忧呆呆的立在树上,看着南宫静那一闪而过的背影,他的静儿从没有将轻功施展的如此好,她就这么不想见着自己,这么想躲开自己吗?
晋无忧自嘲的苦笑,他依旧不懂他的静儿,刚刚她明明就在他的怀里,离得那么近,可是他却觉得她的心远在天涯,隔得那么远,他触模不到,理解不了。
十五岁那年,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去葵雪坊“风流快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蓝雪自动送上门,他并没有推却,虽然之后他知道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可是各取所需,没有感情,之后要断了关系也容易些。
如今蓝雪已经离开“葵雪坊”,既然她已不是那个头牌花魁,他也不再做那个花花王爷,那么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联了,
此生他的心中只会有他的静儿一人。
起身飞掠到南宫静的窗外,纸糊的窗户已被狠狠的关上,唯剩窗棂相击的壮烈声响回荡夜空,借着黯淡的星光,晋无忧只能看到南宫静单薄的身影斜映在窗上,影影绰绰,孤单寂寞,他无奈的叹息出声。
“静儿,无论你如何看待我,我只想让你知道,从遇到你开始,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在遇到你之前,我或许有过其他女人,可那是我作为皇子的命,母后想让我早日生下小皇子,可是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进ru瑞王府也没有一个有资格为我生儿育女。对于蓝雪,我只能说花花太岁的名声是她用清白换来的,而她,也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如今,我的眼中心中身边只会有你,无论你信或不信,我都会证明给你看。”
一片寂静,没有回答,天地间只剩一片蟾叫虫鸣,和彼此的心跳,明明是一致的心跳声,却被一纸窗棂隔绝了彼此靠近的机会。
窗内南宫静缓缓蹲子,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她很希望自己已经耳目失聪,这样,就不会听到那人藏满毒药蛊惑的甜言蜜语,这样她的心就不会再动摇了。
证明?他要怎么证明?
薇儿曾说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
曾与他颠鸾倒凤缠绵一处的情人,他犹可说不过是各取所需,说结束便结束,那么自己呢?他喜欢的是她南宫静,还是她身后的丞相府?是否有一天,她也会面临这种尴尬的境地,看着他搂着其她女子说这般绝情的话?
窗外晋无忧静静倚窗而立,空茫的眼神看向满天的星辰,第一次感到无助还是七岁那年,十多年了,无助的表情从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即使最艰难的时刻,他也咬牙挺了过来,可是如今,只是一扇窗户,却让他感觉到了无助,窗内站着的是他深爱的女子,轻轻推开窗户便能看到,可是他却只能安静的站着,他从没有真正触模到她的灵魂,即使他知道她的来历,知道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可是他却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很靠近她,可是一眨眼却发现那些在她眼中也不过是虚幻而已。
时间缓缓流逝,满天闪烁的星辰渐渐淡去光华,墨黑的天际如洗涤的水墨画,浓黑慢慢渲染开,朦胧的雾白弥漫天际,一缕晨光从远处的山峦上穿破万缕云层,红日随时破空而出。
念白醒来时便看到蹲在角落的南宫静,心中一惊,疾步奔到南宫静身边,轻轻拉扯她的衣袖,“静姐姐,你怎么了?”
南宫静蓦然回神,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已经亮了,连忙起身想要推开窗户看窗外是否还有那人的身影,却发现蹲了一夜的双腿早已因为缺血而麻木,一时站立不稳,“咚”的一声跌倒在地,手肘处传来剧痛,点点血丝沁透纱衣,念白吓得惊叫道:“静姐姐,你没事吧?”
伴随着“哗啦”一声,一个白影从被劈碎的窗户处闪入。
“静儿,你怎么了?”晋无忧的声音中有疲惫更有焦急。
南宫静抬眸看着那双满含担忧的墨黑幽潭,他真的一直在窗外站了一夜?心有片刻的柔软。可一想到蓝雪,心中某处又再次隐隐作痛,咬牙,故意冷冷的说道:“我没事,你放开我!”
“哎……”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晋无忧将南宫静打横抱着坐在椅子上,轻柔的拂起她的衣袖,察看伤口。
清幽的“雪莲”香味扑鼻而来,手肘处的划伤一阵火辣辣的痛却又瞬间被清凉取代,而南宫静的心恰好相反,从一片冰凉瞬间炽热,因为他的轻柔,因为他的担忧,因为他的小心翼翼。
只是不知,这份属于她的柔情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