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有些颓败的低下头,纤细的双手紧紧握着,却想不出对策,难道真要学这追魂引?难道真要使出那些不该属于自己的秘术?难道真要唤醒当初那回忆之魂?只怕这后果,是所有人都不能承担的吧……
南宫静的唇边不由得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抬头时,流光溢彩的琉璃眼中已是寒光一片。
岳山见状心下一惊,明明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他却发现有什么已经变了,眼前这个眼露寒光面带冷笑的女子,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慢慢的复苏,那是一股让人害怕的力量,虽然还浅薄,却已让人感觉到了那种令人颤抖的骇意,若是由着她强大,那将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岳山额间溢出薄汗,明明只是一个看着无害的小丫头,为何却会在瞬间给自己这样的感觉,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惊骇,沉声道:“从现在开始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将这追魂引学会,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气。”
说完,岳山一拂手,竟是在南宫静那片森寒的目光下有些狼狈的转身逃走,却刚走到密室门口时被南宫静叫住。
“岳前辈,请止步,”清幽的声音似有一股说不出的魔力,岳山真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南宫静。
只见她勉力将已昏死过去的念白抱起,眼中寒光逝去,柔声道:“念白已经昏迷了五天,我一直用银针为他续命,却也拖不过今日子时,学这追魂引,我确实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只是怕那时念白已一命呜呼,所以我希望岳前辈能带念白出去尽心医治。”
南宫静说话的声音与语气和之前似有些微的不同,究竟是哪儿不同,岳山却说不上来,他直觉这应该拒绝,却不由自主的说道:“好,老夫自当尽力救他。”
说完岳山便后悔了,随之而来是骇然,因为刚才那些话竟不受他控制而说出的,“你……”岳山指着南宫静,一时却说不出话了。
南宫静淡淡一笑,之前的颓败、狼狈早已不存在,现在的她,犹如暗夜的妖魅般,全身散发着诡秘,令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她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镇魂玉,红润的唇微张,却说出令岳山差点吐血的话。
“岳前辈不必紧张,晚辈并未作甚,只是可怜念白那孩子自从跟了我便没有一刻好过,什么危险都让他遇上,如今还性命垂危,不由心中怜悯,现在,晚辈只是想救回他一条命而已,而如今能救他的也只有岳前辈您了……”南宫静拂拂鬓发,继续淡然道,“自然,我也怕岳前辈您不够尽心,所以在岳前辈转身时不由自主的对岳前辈您用了咱们沧雪国禁术‘慎诺’,一旦许下诺言,必要尽力完成,不然许诺之人必会受尽内心折磨,最终不堪愧疚而终,自然,这‘慎诺’若是配合‘魅魂’那更是万无一失了。”
“你……”岳山只恨自己太大意,竟着了这臭丫头的道,可是她不是不会沧雪国的秘术,却为何……
似看出岳山心中疑惑,南宫静悠然笑道:“岳前辈,有时候不要对任何人掉以轻心,晚辈当初不反抗并不代表我不会反抗,兔子逼急了亦会咬人,更何况您伤了我最重要的人,‘魅魂’和‘慎诺’是沧雪国的秘术,却并非禁术,身为沧雪国的皇室,这些,是生来便会的生存本能,无需任何人教,面临危险时,所有沧雪国的皇族都会使出的秘术。”
岳山握紧双拳,心中虽然愤怒,却无从发泄,最后只能一手抓过南宫静怀中的念白,忿然转身离开。
石门合起那一刹那,南宫静却双膝一软倒了下去,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她便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她摩挲着腰间的镇魂玉,当初孟夙月用九转移魂的心法救她,夕后的灵魂被移至镇魂玉,可当初沧雪国那位公主的血引却留在了她的体内,回忆之魂感受到了,竟蠢蠢欲动着快要舒醒了,有些不该属于她的记忆渐渐的清晰起来,出于愤怒与本能,她竟是不自主的对岳山使出了秘术,只是,幸而这镇魂玉再次镇住了她的三魂,没有让她继续下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与无忧的幸福才刚刚开始,她,不愿就此看着它们破碎。
南宫静不由想起了师父临走前的交待,“静儿,这镇魂玉一定要随身携带,在你真正三魂聚为一体之前,不能轻易离身……”
如今看来师父是早就料到了一切了吧,他定也料到了现在自己若是恢复一些记忆会带来的后果,幸而自己并未让师父失望,南宫静惦了惦手中的古书,唇边勾起一抹嘲笑,只望她的苦心不会白费,无忧他们能循着念白这条线索找到她,还有南宫府那边,昆仑镜被岳山偷到,那么她的预测会是正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