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传言四起,话说霜灵儿那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回瑞王府,之后便正大光明的在瑞王府住了下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而瑞亲王,也没有赶她走的意思,还任由她折腾整个瑞王府,众人纷纷猜想,只怕这风流王爷终是被霜灵儿收了心,一心一意的对她好,等着与南宫府二小姐解除了婚约便要娶她进门。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可是,南宫淳却是心知肚明,无忧对没有赶走霜灵儿是因为那晚越航再次去了一趟瑞王府,请无忧替她照顾霜灵儿,保她平安,无忧即使再恼再不愿,却是不会拂了越航的意的,毕竟越航一个武林世家公子,会卷进他们这些宫廷之争中,多少却是为了他的,越航是在用整个沈家陪他搏。
还有一件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传言便是琴狂安子宴竟在悦景台上声称“玄冰”已易主,而他此生再也不会弹此琴。
这话一出,全城哗然,不日,江湖、酒楼、山野、朝廷,只要有人的地方,皆知“玄冰”已易主,而琴狂更是觅得一生的知心人,只是此人是谁,却是一个说不得的秘密。
不过,江湖本就没有秘密可言,虽然说不得,大家却心知,那人便是在皇后晚宴上以一曲“葬心”摄住众人的南宫静。
自然也有一些参加了那日皇后晚宴的女眷们私下聚在一起议论着,那人定是南宫静,毕竟那日安子宴当着众人的面欲将“玄冰”送予她。
而后宫便更是人人心知肚明,那日皇后设宴,宫中妃嫔、美人是到了一大半,朝臣家眷也有许多在列,那赠琴一幕是落入众人眼帘的,即使没有去的,随便差人一打听,便能知晓个七七八八。
更何况那场不同寻常的宴会上,一贯云淡风轻,慵懒无赖的瑞亲王第一次发怒了,至于原因,这些常年混迹宫闱中的人,自是不言而喻。
一时间,整个京城,乃至皇宫,甚至偌大的江湖,南宫静的名声响之又响。
一则是因为她一曲“葬心”俘获琴狂安子宴之心;再则是因为她本是被百花公子晋无忧、风流太岁瑞亲王抛弃之人,是名妓霜灵儿的手下败将,可抛弃了她的瑞亲王,在听完“葬心”后对取消婚约之事又是悔恨交加,一怒之下与安子宴相争,想将南宫静与霜灵儿一并娶了,以享齐人之福。
当然还有一些传闻便是前段时间南宫静与百花公子携手江湖,共同揭穿了司马家欲称霸江湖的阴谋,粉碎了肃慎国的欲霸占先帝留下的财宝的诡计,传闻两人早便是两情相悦。
众人都想知道南宫静究竟是一个怎样国色天香、冰雪聪明的的女子,竟能俘获狂傲如安子宴、风流如瑞亲王。
这些的传闻在外面闹得是沸沸扬扬,可南宫府内却是一片安静祥和,这一连多日,南宫静未曾出过家门一步,虽然每日意儿定是会将外面传着的那些闲话添油加醋的告诉她,可她总是一笑了之不予评价,专心的准备着皇上寿辰上的表演,只是可怜南宫淳,却是日日夜夜守在“秋叶居”门口,将那些一次次欲翻墙进ru南宫府以一窥南宫静真容的人丢出府去。
诚然,他大可不必如此做的,一窥真容又如何了,静儿也不是见不得人的,可是,他想着被他丢出墙外的那些人,“玉面蝴蝶”薛灿儿、“白狐狸”鞠瑛、“丛飞菊”舒怀春……
他以手扶额,头疼不已,为什么他家小妹明明就是个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官家小姐,吸引的却是这些个采花风流贼。
再想想那个真正走进静儿心底的人,他更是头疼,那个人更是江湖朝廷第一风流少爷。
而且那人也是每晚必来报到,自然也是被他丢出去的,虽然他落地不会如这些小贼般难看,不过南宫淳心里清楚,独孤瑞之所以会被他成功丢出去,是因为心疼静儿,独孤瑞知道静儿每日都在为皇上的寿辰准备着,他们若是大动干戈必定会吵到静儿,不然他若真正与自己对上,自己未必能赢得了他,更何况每次他来都还有云宇跟着,既然他如此的放水,那么自己便不能对这些小贼放水,不然自己若放水让这些小贼惊扰了静儿,只怕他不会再对自己放水,誓要掀了他这“秋叶居”的。
“二哥,”南宫静婉转悠扬的声音打断了南宫淳的独自哀叹,不错,是宛转悠扬,南宫淳心里一惊,回头时却是已经傻了眼,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心打扮下的南宫静。
深紫的宽袖长袍,上面用银丝金线绣着硕大娇艳盛开的牡丹,银色光晕为瓣,金色流光为蕊,腰间系着淡紫宽边长带,称得腰若扶柳不盈一握,手挽一袭银色薄翼轻纱,随着一转一动间,身上的流纹活的一般极致旖旎,如丝绸般顺滑的头发用细碎的珍珠高高挽起,中间又细细的挑出几绺飘散垂下,映着一同缀下的珍珠,带着淡淡的光晕,一颦一首间流光溢彩,极致风情,而那张并非绝色的脸,此时却显得异常的妖艳邪异,如花般的白玉脸庞晶莹剔透,额间贴着花钿,细长的眉弯弯,一双琉璃目流盼妩媚,眼线微微上挑,粉腮微晕,水润光泽的朱唇轻张,如妖孽般魅惑。
南宫淳觉得自家小妹确实有种魔性的邪美,魅的让人沉醉,只是她若真的以这般模样去参加皇上的寿辰,只怕他们的瑞亲王看见后会将她牢牢的锁了,从此以后不准她踏出家门半步。
“静儿,”他犹豫半晌终是开口,“你是否将这身衣服换了,把这个,额,脸上的妆也,恩,卸了……”
“不好看吗?”南宫静歪着头问道。
“不不,不是,”南宫淳摇头,很是艰难的说道:“就是因为太好看了。”
“唔,那不就得了,本来我就是去献艺的,弄好看点才对得起今天所有的观众不是?”南宫静的声音却是充满了嘲弄的并无欢快之意。
听出她语气中得无奈,南宫淳心不由纠紧,沉默了半晌他问道:“静儿你可知安子宴的身份?”
闻言,南宫静挑眉以示询问。
“他是苍夏的安庆王,凤韶卿。”
南宫淳负手,俊雅的脸上森森寒霜,几日前,越航将此消息告知他时曾说过安子宴深不可测,他查探他的身份多年不得,此次却是如此轻易的查到他乃苍夏的安庆王那是因为他故意露出破绽,换句话说,他想要他们知道他的身份,而此次皇上寿辰,苍夏派来的使臣,便是安子宴。
“原来如此,那么他今日参加皇上寿辰,是以琴狂安子宴的身份还是苍夏安庆王凤韶卿的身份?”
“苍夏安庆王凤韶卿。”
南宫静一怔,她记得安子宴曾说答应皇后的提议在皇上寿辰时抚上一曲,他若是以琴狂的身份弹奏,那么,并无甚大碍,可他若是以苍夏安庆王的身份弹奏献曲,便是关系两国邦交之事,她直觉,高傲如安子宴,不可能轻易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