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道：“卓公子在离京前，托我暂时保管的。”
“难怪……”这便可以理解。
楚兰歌上下打量姜霆，疑惑问道：“听说，你数日前遇刺？看来不止是彭阳关的盘查越来越松懈了，还有姜霆大叔的警惕性也越来越底，连一个府里的下人过来，你都有心情见面？”
“说得什么屁话？”姜霆瞪她一眼。
很快，姜霆将过程简略道出。
冒充卓府这一行人，仅利用一些障眼法和银子混进彭阳关。而他们当时也没提出见姜霆，仅说有些公事要办。进城后，潜伏在姜霆平日会走的巷道，初时姜霆见他们穿着卓府的衣服，便生几分疑惑，停下询问一下，不料，是一场早算计好的伏击。
幸好，最终仅是受点轻伤，没丢了性命。
最主要能进来，还是守城的千总贪银子。
那些人不但冒用卓府的名誉，更是用弓箭射上去的，是十万银票。
结果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楚兰歌听完，不发表任何意见，轻淡问：“我在京中听闻卓公子重伤失踪，特意过来便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的。”
“数月前，是出了点意外。不过目前已经有消息了。”姜霆微眯双目，精明打量着楚兰歌，“既然他相信你，我也可以相信你么？”
“这个……”
楚兰歌轻笑，坦荡迎上姜霆目光。
良久，姜霆笑笑，“真是有魄力的小丫鬟，没记错你今年也不过十三吧。”
“有你记得，真荣幸。”楚兰歌与姜霆对话，口吻随意轻松，不像是一个晚辈与长辈，更没有一个普通百姓面对朝庭命官时的战战兢兢，“好了，姜大叔，暂时不要再绕了，我不会做出于卓公子不利的事，你尽可放心。”
姜霆的个性，楚兰歌是相当了解。
他外表随和、温厚，实则性情极为冷淡，行事作风谨慎，是凡事都会存几分疑虑，从不轻易相信。正由于此，他一生知己无一人，即使身为将臣，也注定为孤臣。唯一能让他完全相信的人怕也仅有他看着长大的卓一澜。
楚兰歌敢肯定自己身份的秘密，卓一澜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即使是姜霆也未必知晓。
但是，姜霆必定也会猜测，会揣摩，会探究。
眼下，他更是会盯上她了。
“拿什么让本将军放心？”姜霆挑眉。
楚兰歌恬淡握起茶盏，不打算向姜霆解释，逐微微含笑道：“姜大叔，是想看看我身上的天子令吧。”
姜霆：“……”
拿天子令威胁他？
的确能这般，只要她取出天子令，再多疑惑身为朝庭命官都得下跪，毕恭毕敬，有问必答。不然，她可以来个先斩后奏什么的。
楚兰歌见姜霆表情阴沉不定，不紧不慢掏出天子令，按在茶几上，“姜大叔，你是个明白人。陛下将天子令给卓公子的事，你都能知晓，想必你在陛下的身边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天子令想必也见过吧。”
姜霆一见令牌，即明白这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