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沫的忽然一拜让连曦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一问才知是苏明城要她回来拜师以报答恩情的,还说连曦武功高强苏小沫拜师后也能跟着学个三五招自保,苏小沫更是表示了她强烈的拜师意愿,并说不答应收她为徒她便长跪不起,没办法,连曦只得点头收下了她这个徒弟。♀
连曦和白衣一夜后竟带了一小姑娘回来,之前往她房中贴符纸的那些人趴在墙头檐角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衣看,不时低头耳语几句猜测着那小姑娘是不是白衣妖孽和少教主在外偷偷生的孩子,接着仔细一想好像没哪家的孩子会长这么快这才松了一口气,庆幸他们少教主的清白还在。
连曦将苏小沫带到之前给白衣准备的那房间便很是头疼的找连景去了,本想向他坦白私自收徒之事却不想竟在他房中见到了一陌生男子。
那男子面容俊秀看上去二十三四的样子,身上只着了件浅绿色衣衫,此时正趴在床沿面色苍白很是难受的模样,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有些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姑娘是?”
好像这话该她先问才对吧,连曦走到床边拉了拉枕头让他靠着好舒服些:“我叫连曦,你呢,怎么在我师父房中?”
仔细盯着他的脸瞧了瞧,长得跟师父一点也不像,应该不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
“在下孟遂溪,自南祁而来,家师与连景教主乃是至交便让在下来此探望下他,”说着眉头微微皱起,抬手揉了揉额角,“不知是不是乘船时间太久的原因一到这里身体便各种不适。”
听他说是从南祁来的,连曦顿时明白了他身体不适大概是因为晕船抑或是水土不服之类的原因。
“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要不要喝杯水?”远方而来的客人当然要好好招待,接着问,“不知孟公子可有见过圣天皇后?”
早几年她曾遇到过一名海商,临走时那人给她留了几壶果酒,并说那酒是从圣天皇宫传出来的,天下间只有圣天皇后才知酿造方法,她在回教的路上打开一壶尝了尝顿时惊奇不已,那味道酸酸甜甜分明就是她记忆中水果醋的味道,从那以后她便开始猜测那位圣天皇后是否和她一样也是穿来的,可惜此地与圣天隔着一道海她只能在这里猜测并不能亲自求证。♀
孟遂溪闻言摇了摇头:“在下去过圣天。”
“小曦也在啊,”就在连曦有些失望的时候连景端着一碗药大踏步迈进房中,将药碗塞到孟遂溪手中,“贤侄受苦了,喝了这药想必会舒服些。”
孟遂溪皱眉将黑漆漆的药一口喝下,看了连曦一眼对连景道:“之前曾听家师提起连景师叔有一徒儿名字与他同音不同字,今日终于见到了。”
诶?连曦从说过此事,不禁很是好奇的问:“同音不同字?”
不待他回答连景便哈哈大笑着转移话题:“不过是觉得有趣而已小曦莫放在心上,对了贤侄啊,还没告诉我你师父给你的命令是什么,我可是好奇的紧呢。”
“等我完成之时自会告知连景师叔,按师门规矩现在是不能告诉您的,”孟遂溪略带歉意的摇头。
“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你那师父整天忧国忧民忧天下的,到时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便可!”连景拍着道。
此时连曦对孟遂溪的师父充满了好奇,怎样一个人才能忧国忧民忧天下,简直就是贤者中的贤者啊。
闻言孟遂溪轻咳一声,看向连景问:“听说连景师叔如今在邪教排行榜上排名第一?”
“贤侄也听说了?”连景很是自豪,“现在本教主在江湖中威名远播名号很响亮的。”
知道连景接下来就会向孟遂溪灌输他的第一魔头思想,连曦忙找了个理由撤了出来,万一受其影响起了当邪教第一妖女的念头就不好了。
回到院中见苏小沫正拉着小板凳在她房前晒太阳,周围围了好几个赤月教弟子见她回来不约而同很快散去。
“在和他们说什么呢小沫儿?”那些人怎么一见她就跑,其中一定有猫腻。
“向他们打听下师父的喜好以后好孝敬师父,”苏小沫从凳子上起来拍拍裙摆上沾的尘土仰起笑脸答。
“乖了,”连曦对她的话很受用,这就是有徒儿的感觉么,好像还不错。
进了房间见白衣正斜躺在小榻上看着本书,凑过去问:“在看什么?”
想起遥远记忆中曾背过的那些大长篇文言文,看到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就头大,除了被连景揪去书房她是能不看则不看,他从哪里找到的书?
白衣将书轻轻合上,让她看了看封面,看到封面上江湖名录四个大字后连曦瞬时便知道了那书来历:“叶隐怎会想起拿书给你?”
“叶护法说这些书被少教主弃在书房许久再不看就要发霉了,便拿来让我打发时间,”白衣将书放到一旁,扬起唇角问,“少教主不爱”
“谁说的,叶隐是在污蔑我,不信我背首诗给你听!”语罢连曦才想起他手中的那书并非诗集而是江湖名录,把玩着发梢笑嘻嘻道,“偶尔,我只是偶尔偷下懒而已。”
孟遂溪在赤月教里只呆了五六日,待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便急着要离开,他离开那日连曦奉连景之命亲自送他下了山。
尽管连曦对于他要做的事好奇不已,可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的问他的口风都把的死紧,最后只好给他画了张去武林盟的简易地图让他离开。
回教的路上边走边想,却怎么也想不通他去武林盟做什么。
思路忽然被前面牵着一匹枣红马的蓝衣少年打断,只见那少年蹲在三岔口中间的地上扔着什么,扔一下捡一下,再扔再捡……如此反复。
走近些见他手中的是一块刻着特殊花纹的木牌,听他口中念着正反恍然大悟:“你迷路了?”
少年抬头朝她看来,收起木牌起身高兴万分道:“等了这么久终于见着一个活人了!姑娘可知雍州城该往哪边走?我要去找人。”
连曦给他指了指西边那条路:“沿着这条山路直走就到了。”
指过路后转身便要离开,却忽然被少年喊住,只见他从马背上的包袱中模出一锭银子递给她:“这是问路费,多谢姑娘告知。”
问路费?盯着那锭银子瞧了几眼,又细细打量了少年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不知赚钱难的富家公子啊。
若每一个向她问路的人都给她一锭银子她还不发了?
见她不接少年很是奇怪:“姑娘不喜欢银子?”
喜欢,怎能不喜欢,连曦暗暗月复诽,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很明显面前这人应该是头次出门,占他的便宜总觉得有些不太厚道。
“指个路而已,小事一桩,不收银子,”不过连曦还是觉得很有必要给他提个醒,“银子不是这样花的,像你这样说不定还没找到要找的人银子就已花光光了。”
听了她的话少年一脸不在意的笑着道:“原来姑娘是怕我银子会花光,这点不用担心,没了再去银庄去取就是!”
败家啊……
连曦都为他爹娘感到肉疼,谁家有这么一个儿子银子还不花得跟流水一样哗哗的。
见连曦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少年连喊了几声姑娘也没见她回头,拿出本小册子朝她喊:“我叫小岩,可否告诉我姑娘名姓,我先记下,姑娘若是不喜欢银子下次我拿玉镯当问路费好不好?”
玉镯?真亏他想的到。
没一会儿便又听到少年自言自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是说姑娘都喜欢玉镯的么,怎么她听到玉镯没反应?”
谁跟他说姑娘都喜欢玉镯的啊,她明明比较喜欢的是玉簪。
但愿幸运大神青睐于他让他快些找到要找的人吧,连曦忍不住在心中叹气,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少年将来一定会被骗的很惨很惨的……
当连曦嘴里叼着叶子哼着小调回到赤月教后却并房中看到白衣,找了许久才在后山的某棵树下找到他,当看清他做什么后心中不由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分,原来白衣美人儿不仅善解人意竟还如此的心地善良啊。
只见他怀中此时正抱了只像白色毛团似的兔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兔子身上轻轻抚着。
在连曦看来,那动作说多温柔有多温柔,他瞧着兔子的眼神中也尽是怜爱之色。
抬头见是连曦,白衣冲她浅浅一笑,起身将兔子塞她怀中道:“这兔子有些瘦少教主抱回去养吧。”
让她抱回去养啊……白衣美人真是难得的内外兼美连对小动物都如此的有爱心,连曦忍不住有些感动。
见她将兔子接进怀中,白衣伸手在兔子的身上抚了抚扬起嘴角接着道:“等养肥些,烤着吃掉定然美味。”
烤着……吃吃吃掉?
连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刚刚可是说……养肥后要吃掉这只兔子?”
当看到白衣微笑点头后连曦眼前一黑抱着兔子整个人往后倒去,最后还是白衣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才避免了她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少教主这是怎么了?”白衣将她接在怀中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连曦眼一闭头一歪,任白衣如何呼唤也没给个反应。
心中悲恸不已,她的美人,她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对小动物都有爱心的白衣美人啊,就这么幻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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