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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地成影,房内帐纱撩起,玉珠帘子折出碎光,一室明亮。
苏晓前后伤口结了女敕痂,痒的她每次都要用手去挠,弄的怜儿每次都要忙着阻拦。
无法,苏晓每回都要背着怜儿那丫头,搞的自己跟做什么坏事一样。
身后如有蚂蚁啃噬,屋内无人,苏晓心内一横,一手绕到身后,一手挪到胸前,只恨不着把那女敕痂给挠掉。
从任何方面来看,苏晓动作都很是奇怪,更何况,那前面伤口极靠近胸bu……
若是无人看见还好,偏偏,那人身影走进时,苏晓却毫无所觉。
于是,就这样,当苏晓保持着这样姿势,正感叹着终于无人来打搅她时,不经意的眼睑下浮光一晃,她只见有人站在门边,眉头微蹙的看着她的怪异动作。
那人星目细碎,温润流长。
正是云葛。
呃。
苏晓大窘,脸颊微微愠红,缓慢收回双手,对他笑道:“呵呵,早~~~~”
早?
云葛一顿,随即,一薄弧度在他唇边在绽开。
只听他道:“本想昨日来看你的,但昨日有事耽搁了些许时辰,所以……。”
苏晓闻话想到什么,打量他些许,“你的伤……”
“你都知道了。”云葛忽然沉目,方道:“若不是我……”
话语停住,苏晓看他,“若不是你什么?”
“无事。都已过去,再提,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他微微一笑,却如春风拂晓。
他虽不说,苏晓也明白他的意思,那只兔子既是他捉的,中毒之毒,他想是放在了心上,认为是他害她中了毒。
这人面目如清辉朗月,性子温淡,若说花灯节那晚,她对他有些躲避,实是与他不熟。
猎场之后,赫连亦告诉了她部分的事。还有一半,则是听那傅太医口中说的。
傅太医也只说他知道的那部分,只道,当时,他被赫连池领着进了小帐。
联系赫连亦说的话,苏晓在为赫连池挡第二箭昏过去的那段空白里,是谁带她进的小帐,还有,那只兔子为何会出现在她脚边,这些并不难猜。
难的是……苏晓不蠢,还有,那日赫连亦说他也中了毒,看似淡淡一句,实则有试探的成分在里,也对,谁叫赫连亦好巧不巧的在帐内撞到云葛那般亲昵的抱她。
自喜欢上赫连池后,她对任何事都比从前敏感许多。
云葛对她不同,她怎能察觉不出。
苏晓承认,她现在真很头疼。
目光低垂,云葛看她似在走神,正愈出声,门边却突然传来怜儿的声音,只听怜儿急切喊道:“王妃——”
侧目。
怜儿话口未毕,那边就有另一女声甫然响在怜儿身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