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了煜王府,侍卫擒着苏晓跟在后头。悫鹉琻晓
“皇上,这位——”皇帝正要上马车,身旁的小太监忍不住出声提醒,余光瞥向苏晓那边,只见苏晓连牙关都在打颤,被侍卫擒着的手臂,极不安稳的想要挣月兑,好几次都要咬上人,却被侍卫给箍的死死,动弹不得。
“将她的嘴给堵上!”皇帝沉声。
听到皇帝吩咐,侍卫领命,拿了什么东西就将苏晓的嘴给堵上,只听苏晓嘴里发出不甚清晰的呜咽之声,那面若死灰苍白的脸上,痛苦的神色让人看了不免纠心,小太监下意识的皱了眉头,“皇上,您要将她带进皇宫,还是——瞑”
“吩咐宗人府,派人将她看好了,还有,不要让煜儿知道!”
“奴才领命。”小太监低应一声,不敢怠慢,只等皇帝上了马车,小太监眼睛一示擒着苏晓的侍卫,侍卫会意,将苏晓带去了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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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楼。
怜香,怜香,顾名思义,怜香惜玉,此为男子要怜惜女子之意,若说这怜香楼名字的来由,还要从几日前说起。
那日楼中新来了几位姑娘,其中一位舞技不凡,老鸨便让着上去领舞,那姑娘唤做碧云,若论姿色,除了那双顾盼流转的水眸,其它的倒是平庸的很了,碧云身段窈窕,少时家中也算得上是大家,后来家中落魄,便流落此地,卖艺为生.
碧云少时家母为她请过师傅,教授过舞技,现在倒成了唯一能傍身的才艺,这日老鸨让她上去,她也毫不犹豫的就去了,当真注定她会遇到那人。
白色纱裙的边幅之上,紫色花骨的盘扣而上,脚腕边拴着小铃,每动一步,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脸面被纱绸覆住,看不清的那张脸,只余一双顾盼流转熠熠生辉的眸子,让人可以溺了里去。
琴瑟和鸣,惊鸿一舞。
就是这一舞,整个青楼的人都看的呆住,直至碧云舞毕,良久,这才有人倒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一舞,当真要小生大开眼界。”
此话实是不假,碧云舞姿约绰,又覆了脸面,光是看那玲珑身段,都不禁让人遐想连篇。
二楼雅间一个男子,桌上酒壶散乱,男子偏头看了一眼楼下的碧云,就是这一眼,便再也无法收回。
那一双惑人的眸子,在她的蝶翼微垂之下,被隐隐遮住,眉眼之间似有无法道出的凄寂。
那一刻,他恍惚以为,他看到了苏晓。
心中钝痛。
手不经意间碰倒了酒标,洒上了衣衫,再看楼下看去时,碧云也正好向他看来。
赫连亦皱眉,那覆在面纱下的容颜,他虽看不太清,但碧云眸子的神色,他却看了清楚,眸子虽像极了苏晓,而那眸子里的神色,俨然不是苏晓会有的。
楼下吵闹声有些纷杂,只听有人叫嚣着道:“这位姑娘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赶紧把面纱拿了,让本公子看上一看,遮遮当当的,弄的什么把戏?!”
那人说完,把手上手杯一掷,溅了一桌的酒水,身旁的姑娘不禁连连惊呼,后又上前搂着那人嗔道:“公子不喜欢奴家了么,奴家最近可学了一样新本事,比那个什么舞的好看多了,公子要不要去房中看上一看?”
说着,那姑娘只将玉白的藕臂攀住那人的脖颈,话中意味明显。
那人显然是看惯了这一套,不耐烦的挥开那姑娘的手臂,脸上的神色异常的不好看。
那姑娘自知没戏可唱,便悻悻的退了回去,双眼怨毒的瞧着碧云,抱手连连冷嗤。
那人掷了酒杯之后,从桌子上起了身,身后跟着几个家丁,颇有阵仗的向着碧云走去。
老鸨眼见形势不对,连忙迎了上去,陪着笑道:“这位公子想要什么模样的姑娘,我这就去给公子找去?”
“我就要她!”那人到得碧云面前,抬手一指,阴沉着脸看着碧云道。
老鸨脸色刹时阴了一下,继续陪笑道:“碧云才刚来楼里,有些不懂事——”
“我卖艺不卖身!”未等老鸨说完,碧云猛的出声打断老鸨的话,语气颇重。
那人心中在家中受了些气,本想来这楼里散散心情,却听见碧云如此说,那心中的气不仅没散,反而徒增了些许,冷笑了一下,“你可知公子我是谁?!”
“公子的名诲,碧云不知,但碧云只卖艺不卖身,这位公子还是去找别人吧!”碧云说完就想离开,谁料臂上一重,那人伸手紧拉住了她,“卖艺不卖身?”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那人唇角一勾,阴鸷的眸子闪了一下,“本公子偏偏就要你卖身!”
说完,那人用力一拽,只将碧云拽进自己的怀中,碧云大惊,愈要挣月兑,岂料这人的气力大的很,碧云挣月兑不得,只用眸子冷冷看着这人,这人见她这样看他,心中像被什么抓了似的。
捏住碧云下颔,这人看着她道:“我父亲可是当朝太师,你若惹了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嗯?”
碧云想了想,眸子里的神色愈发的冷了下来,“原来是常公子——”
只此一句,碧云没有再说。
她虽刚到这楼中不久,但帝京的事或多或少也听到些许,这位常公子,是当朝常太师的儿子,仗着常太师的威名,就算是官家的人也得让得三分,现在竟让她给遇上了,她无话可说。
“怎么?听到本公子的威名,怕了?”常公子略带得意的扳着碧云的下颔,碧云只是冷眼静静,一句话也没有说。
“怕就好好服侍本公子……”
“碧云说过,碧云卖艺不卖身!”再次强调一遍,若不是被他扳着下颔,碧云当真一眼也不想看他。
“不知死活的东西!”常公子脸色暗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掀碧云脸上的薄纱,不及躲避,只见那双手明明已伸到了自己脸面前,却蓦的停了下来,目光微移,常公子的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人,那人眸光淡淡,一只手拦住那常公子向碧云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上还把玩着一只酒杯。
“她说的话,你听不懂么?”赫连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神色之间尽是玩味,稍一用力,只听那常公子大哼一声,连忙退后几步,捂着自己的手腕边。
家奴纷纷上前拥住,掀开常公子手边衣物一看,一道青紫的淤痕现出,却未伤及筋骨。
“哪里来的狗东西,敢挡本公子的好事,给我上!”常公子大怒,扬手一挥,几个家奴冲上前去,碧云一惊,对着赫连池喊了一声,“小心!”
然而,碧云的话才落,还没等她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家奴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你给我等着!”见一个个家奴倒地不起,常公子自知他一人敌不过赫连亦,慌忙再退后几步,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常公子急急奔出了楼中。
那位常公子方离开,老鸨就出来指着碧云骂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如果真的得罪了常公子,看我不打死你,给常公子赔罪!”
老鸨话落,一双眼睛又仔细着打量了赫连亦几下,“公子为碧云出头,可是出的不是时候,我劝公子赶紧离开这里,常公子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赫连亦淡淡的眸光低垂,碧云看着他,见他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最后撂了一句,“明日我还会来——”
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鸨接过那几张银票,盯着那银票,老鸨脸上莫名的激动,那几张银票,足够买下她一整个楼的。
且说,赫连亦撂下一句,明日我还会来的话,碧云不知为何,一夜未眠,脑中反反复复想着他的那句话,细小的异样在心中荡漾开来。
第二日,赫连亦果然没有食言,再来,临走,又掷了几张银票。
老鸨后怕着常公子会回来找碧云麻烦,却在第二日赫连亦走后,拿着赫连亦再掷的那几张银票,笑的合不拢嘴。
一连几日,赫连亦必会来楼中喝酒,独坐二楼雅间,看完碧云一舞,又再离去。
碧云瞧着他,总觉得这人有心事,却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事,那心中细小的异样逐渐扩大,终于再也忍不住,她上了二楼的雅间。
看着他独自喝酒,她忽想陪他一起喝,径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也没等他同意,就坐在了他身边,道:“公子,碧云陪你一起喝。”
“公子有心事?”
“嗯——”
“可否说给碧云听听,看碧云能否为公子解惑?”
“……”
“罢了,公子不想说就不说。”
一天,她都与他在房中喝酒,他喝多少,她便喝多少,喝到最后,她胃中难受,晕晕乎乎的就呕了起来,似乎要把肠子都吐出来。
后来,她隐约记得,好像她哭了,自言自语的坐在那里,和他说她的爹爹她的娘亲。
她说,她的爹爹死了,她还没在她爹坟前守孝,她的娘亲就生了一场大病,整日浑浑噩噩,把她当前害死她爹爹的坏人,对着她又是打又是骂。
她说,她的娘亲后来终于随着她爹爹一起去了,她不想进青楼,可是没有办法,她身无分文,只能卖身葬母。
再后来,他好像把她搂进了怀中。
再再后来,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翌日清晨,老鸨就来和她说,这青楼以后改名叫做怜香楼,听说是他砸了银票让老鸨换的,老鸨拿了银票,自然愿意。
怜香,怜香,是她么?她反复咀嚼其中意思,心中像是炸开什么,满满的填进心底。
PS:这章有点枯燥,但没办法,为了后面,必须要写,本文所有男配,身边都有一个女人,当然我们的啊亦也不能少,碧云吧,怎么说呢,后面有她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