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母平静的脸上有了波动,她的心头最烦乱的事就是这件事,凤卿丞后背的图腾,她无方可解,那日和凤父去了图书馆,仍是未果。♀凤父没有亲眼见到凤图腾,但听闻凤母的描述,已让他不能小觑。凤父甚至动过回老家一趟的念头,他可以拿着古书问问父亲,不过正好他的弟弟来到这座城市,也许他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准,毕竟弟弟一直跟在父亲身边。
“龙姑娘,你能坦白地说出你的身世么?”凤母一直猜测着龙卿阙的真实身份,古书上模糊地读出了一些内容,但大半的字并不认识,所以其中深意也无法拼凑完全。
“抱歉,恕我不能说。”龙卿阙婉拒,这也在凤母的预料之中,凤母莞尔一笑,淡笑说:“料到了你不会说,罢了,既然龙姑娘不肯直说,那我们也无话可谈了。”
两个女人,处在一个空间下,都为了凤卿丞而不肯让步,她们的本意都是为了凤卿丞好,凤卿丞还不知道家里正有一个难题等待她来抉择。
“您慢坐,凤儿马上就要到家了,我现在要去做饭,不介意的话,您可以留下一起吃个晚饭。”龙卿阙在手机发出短信声后起身去了厨房,凤母不禁一声叹息,哎!这孩子,原来在外,还是别人伺候着,那么标致的姑娘竟然下得了厨房。♀凤母摇头叹息,不一会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凤卿丞回来了。
别提凤卿丞内心是何等的错愕震惊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找到这里来,凤卿丞目瞪口呆站在门口,凤母倒是露出坦然的神色,起身说:“正好你也回来了,跟我一起回家吧。”
“妈……你……”凤卿丞想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有没有为难龙卿阙,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对家里发怒……凤卿丞听到厨房有声响,她绕过凤母跑到了厨房,龙卿阙正在做菜,她侧身回眸,淡笑着问候她:“回来了。”
“恩,我妈她没有为难你吧?”凤卿丞仔细瞧着,想从龙卿阙脸上找出蛛丝马迹来,可是,什么都没有。龙卿阙温和地说:“没有,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丞丞,你爸爸已经到了楼下了,还不快出来。”凤母站在客厅说话,大有逼迫凤卿丞意思。凤卿丞注意到了,纵使那个动作很微小,凤卿丞还是注意到了,龙卿阙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那么一下,有那么一丝愠色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她不愿意,她为什么不说?
“妈,我不走!”凤卿丞冷声拒绝,地面与高跟鞋撞击着,凤母到了厨房门口,“不要胡闹,有事回家再说,当着外人闹,不觉得无礼么?”凤母呵斥,神色严厉,倒真是严母。凤母拿龙卿阙当外人,凤卿丞可不这么想,她不想走,龙卿阙的目光停留在锅里的鱼身上,没有一丝变化,只有她知道,她几乎要将勺柄捏断。凤卿丞渴望的眼神望着龙卿阙,她没有看自己,渴望的眼神望到最后变成了失望,为什么龙卿阙一点都不在意?她一个人的坚持变得倒像是笑话,是自己赖着不肯回家么?凤母进入到厨房里,拉起凤卿丞的手说:“龙姑娘,这顿晚饭改日再吃吧,我要先带丞丞回家了。”
凤母其实并没有太用力,凤卿丞的步子一步一步挪了出去,临到了门口,她回身看向龙卿阙,龙卿阙仍旧是原来的姿势。凤卿丞垂头丧气跟在凤母身后,凤父见人完整地下来了,再看看孩子脸上并没有被打过的痕迹,凤父这才安心,凤母的脾气并不好,他是担心凤卿丞不从,凤母会动手强迫孩子。
一家人就这么离开了,厨房的龙卿阙久久没有动,锅里的鱼早已糊了,她关掉火走出厨房,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任何气息,凤儿就这么丢下她了。门口传来敲门声,龙卿阙知道是朝鸯,她没有去开门,果然就听到朝鸯在喊话:“主人,求你,开开门。”
“你怎么来了。”龙卿阙最后开了门,朝鸯和尙沐赶忙进来,生怕晚了一步,龙卿阙就会把门关上。朝鸯和尙沐现在还没有具体的事需要他们每日去做,顺着线索顺藤模瓜,现在还没模出什么来,所以大半的精力还是放在龙卿阙身上,刚才凤母带着凤卿丞下楼,朝鸯都看在眼里。
“主人,你明知道她不想走,为什么不留住她?”朝鸯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龙卿阙没有吃。龙卿阙知道凤卿丞不想走,她也不想她走,但是,手脚都长在凤卿丞身上,她选择走开了。
龙卿阙没有和朝鸯讨论这个话题,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凤卿丞真就每天都回家去住了,诺大的房间里只有龙卿阙,她才发现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是那么空旷,空旷到午夜时分,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那人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她该是生气了,纵使无理,她也可以气的名正言顺。
上班的时候,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偶尔会在电梯或是餐厅遇见,而仅有的相遇时刻也没有机会说亲密的话,因为龙卿阙身旁站在华清师,而凤卿丞身边多半是白御,有几次是凤冉。今天又是如此,餐厅门口,四个人相遇。华清师像是守护者一样跟随在龙卿阙身边,他时而会靠的很近和龙卿阙耳语什么,龙卿阙并没有明显的疏离之意,凤卿丞看得差点气吐了血!白御当然一样注意到了,她牵起凤卿丞的手放在手心里,呵护之意明显。凤卿丞气恼,迈开的步伐也变大,几步就超过了龙卿阙和华清师。
龙卿阙注意到凤卿丞的手被她的朋友抓握着,眉头也微微挑起,华清师还在继续说:“关于莫高窟的事,我还在让人问,不过涉及的关系复杂,资料要到我们手里还需要时日。”龙卿阙点头表示她在听,但目光却是胶着在前面那道身影,步伐很快,幅度较大,说明身影的主人带着明显的怒意。
“丞丞,吃点这个,降火气的。”白御给凤卿丞夹菜,凤卿丞哪有心思吃饭,每天都想着龙卿阙,就快要茶不思饭不想了。没见到还好,这会见了龙卿阙和华清师那么亲密,凤卿丞心里忍不住吃味,龙卿阙是巴不得她回家吧?那样就没有人管束她了。
也许龙卿阙是故意的,她和华清师挑选的座位就在凤卿丞的旁边,近在咫尺,凤卿丞想假装看不见都做不到了,所有的美味在这一刻失去味道,味同嚼蜡一般,扑入鼻翼的香味不知何时被熟悉的桃花香取代,那是凤卿丞迷恋的味道,专属于龙卿阙的。
凤卿丞这才注意到龙卿阙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她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神情出卖了她,她好委屈,真的委屈,委曲到想哭。龙卿阙瞧见那人眼里的爱恋,自己的名字被深深地刻在璀璨的双眸深处,也许她的心尖也是自己的名字,对上渴望的双眸,龙卿阙露出淡淡的笑意,“凤儿,今晚,我们一起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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