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腾飞于空,忽远忽近,冲着凤卿丞啼叫,愈凄厉,凤卿丞的丝随着飞鸟翅膀震颤而轻舞起来。凤卿丞仰头望着它,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和它交流,飞鸟扇动翅膀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缓,凤卿丞只是静静看着它,飞鸟的双目也是亦是死命盯着她,黑暗之中,那双亮眸最为惹眼。虽然看的并不真切,但凤卿丞还是看清,这家伙根本就不能叫做飞鸟,应该叫飞兽!凤卿丞没看清之前,一直猜测着它可能像是杨过的大雕一样,但是,事实上,它更像是一只带着翅膀的6地猛兽,银色羽毛看上去软软的,更像是绒毛。凤卿丞突然觉得,这个大家伙有点萌!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映衬,凤卿丞只觉得那双眸子亮亮的,放着绿幽幽的光,恍惚间,让凤卿丞想起自己后背光的怪物,只不过,一个是绿光,一个是金光。
龙卿阙站在不远处观望,见飞鸟没有恶意,她也舒下一口气。飞鸟终是落在凤卿丞的身旁,垂首哀叫,但声音亦是愈来愈低,最后只剩下呜咽之声。凤卿丞还是有些惶恐,回身望望龙卿阙,龙卿阙这才悄无声息也走到近前,飞鸟并没有任何表示。
“龙儿……现在要怎么办?”凤卿丞唇语问,龙卿阙凑近了去看,飞鸟的样子她终于看清,一时间愣在那……这飞鸟的样子,俨然是凤琳琅的坐骑的放大版……该不会……
凤卿丞试探地伸手去模白色翎羽,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柔软,反而有些刺手,“为什么要跟着我呢?你认识我么?”凤卿丞呢喃着,半跪在地上,像个痴傻的人。凤卿丞的后背开始隐隐作疼,这种疼痛已经没有定律,说不上时候就会疼痛起来,她左手下意识抚着后背,右手想去触模它的眼眸,一滴泪落在她的手上。凤卿丞不敢相信一样,诧异地回头说:“龙儿,它……它哭了。”那泪水是真真实实落在她的手指上,随后又滚落在地上。
龙卿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事,她已然不记得,像是有人刻意而为,抹去了她的记忆。凤卿丞从地上爬起来,去查看它的翅膀,整个左翼的翼尾是血淋淋的,根本看不出哪里伤了,哀啼之声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响。
凤卿丞正试图翻开厚重的左翼,飞鸟的周身像是幻化一样,放出了金色的赶忙,起初还只是头部,金色随后蔓延全身,光线太强,她不得不遮住眼睛。金色光芒在一瞬间达到最强,倏地灭了,凤卿丞眼睁睁看着那只体型庞大的鸟不见了,取而代之,躺在地上的似是一个小孩,说是小孩,是因为身材看上去比婴儿大些,但样貌看上去竟是秀气的模样。
“……”凤卿丞张嘴,没说出什么来,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一只大鸟在放出金光后,变成了一个小孩,这太扯了。
“看来,它真的是凤琳琅的坐骑。”龙卿阙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一身银色打扮,银色丝与凤琳琅同出一辙,不过,神兽功力该是比那时强了许多。凤卿丞是没办法相信,“你的意思……凤琳琅的坐骑是个人?”凤卿丞完全惊悚,一个人骑着另一个人……这太不和谐了吧?
“不是,你看得并不真切,你凑过去看看。”龙卿阙说话,将凤卿丞往前推了一推,那小孩确实不能叫做一个人,因为她的耳朵毛茸茸的,长长的耳朵竖立着,还不时轻轻抖动,再往小人的身后看……竟然还有一只尾巴,亦是毛绒绒的,片片翎羽随着尾巴晃动而舒展开。奇怪的是,除了耳朵和尾巴是毛茸茸的,凤卿丞目及之处都没有翎羽。
“这……”凤卿丞是真的无言了,因为无法用语言形容现在坑爹的一幕,龙卿阙继续说:“这只鸟原是三清翼族的后代,御龙族时,伴在琳琅左右时是以神兽之身,但它的本来面目想来该是现在这般,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你怎么知道的?”凤卿丞突然现,龙卿阙懂得的好多……龙卿阙只是淡声说:“听她提及过。”自始至终,龙卿阙的眉头都微微蹙着,凤卿丞细细琢磨,又觉不对,“你刚才说想来?那就是你没见过?”
“嗯,她说过,三清翼从生到死,只有两次会以原形示人,一是刚出生时,二是死亡时,所以,我只见过三清翼的兽身。”龙卿阙轻描淡写,冷眸看着三清翼。凤卿丞露出错愕的神情,片刻又转为苦楚,颤声问:“那不是说她要死了?”凤卿丞心里只剩下怜惜,跪在那里,伸出双手就把毛茸茸的小家伙搂进怀里,颤声问:“它叫什么名字?”
“还是你自个儿取一个吧。”龙卿阙犹豫良久,没有说出凤琳琅给三清翼取的名字。
“她受伤了,你看看,好多血……”凤卿丞抱起这一团,才现湿漉漉的,都是血。凤卿丞摊开手掌,红红的一片,“她是不是快死了?”凤卿丞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好像这一团小东西已经死了。
“你醒醒!醒醒啊!”凤卿丞摇晃,轻声呼唤,那对毛茸茸的耳朵随着凤卿丞的动作也晃来晃去。龙卿阙走过去,蹲下去身去,手指贴在那小东西的鼻翼间,良久,说:“还没死。”
凤卿丞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沾满血液的手忙擦擦眼角的泪,说:“那我们赶紧救她,我看看她哪里流血了。”
只是,龙卿阙下一秒的话,就浇灭了凤卿丞的希望,“不过,气息薄弱,难以救活。”
凤卿丞去看龙卿阙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又见那双眸子冰冷异常,心底第一次觉得,龙卿阙有点冷血。这毛茸茸的一团,蛻化成人形,身上着的白色云纹衣衫早已染成红色。凤卿丞不管龙卿阙的话,不尝试不放弃,她伸手就去解三清翼的衣衫,里头是白色的裹布,也被鲜血染红了。凤卿丞放轻了动作,生怕弄疼了她一样,一点一点地将衣衫和裹布褪去……凤卿丞惊异了,月兑三清翼衣服之前她一直以为这小家伙的衣服遮住了身体上的翎羽,但是,真相是:三清翼除了毛茸茸的耳朵,还有软绒的尾巴,她几乎和人类一样,而且是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再加上一张娇俏可爱的脸,简直是动漫里才会有的萌宠。凤卿丞本就喜欢猫啊狗啊,平日里母亲不让养她只能作罢,但心底一直都稀罕的不行。今天,见到所谓的三清翼,竟是跟萌宠一样,凤卿丞的心都要化了,可是,眼见着三清翼身体左半部分几乎被鲜血染透,凤卿丞的心是疼得快要背过气去。
不知道是谁下了狠手,凤卿丞轻轻翻转三清翼的身体,赫然现,她的左臂,还有左腿分别被子弹穿透,伤口已经黑,“到底是谁!竟然用枪伤了她!”凤卿丞气的咬牙切齿,笃定是她们同行的人!
“我来瞧瞧。”龙卿阙看不下去,不是为别的,一是怕凤卿丞太过悲痛;二是,三清翼身形虽是娇小,但已是成年,这就是说:相当于一个luo/体的成年女子躺在凤卿丞的怀里,龙卿阙看着十分刺眼。用衣衫罩住完好的部分,龙卿阙拿着手电去照看,现两颗子弹已经深深地嵌入三清翼的身体里。凤卿丞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低声说:“现在要取出子弹,三清翼一定会疼死的。”
“她气息微弱,对于疼痛,感知力已经接近于零。”龙卿阙仔细查看,找寻着最佳的角度切入,继续说:“我忧心的是,子弹取出来,她会失血过多。”后面的话龙卿阙没有说,任凭凤卿丞去猜测。
龙卿阙的话在凤卿丞看来,那是一种暗示一样,她一下子想起龙卿阙的血液有神奇疗效了,几次想张口,都没有说出什么来。凤卿丞想说让龙卿阙用血液喂养三清翼,但这想法只是一瞬,立刻被她否决,不行!对于龙卿阙,她亦然是舍不得。
凤卿丞深深叹息,该怎么办?眼下除了龙卿阙的血液喂养,没有更好的办法。龙卿阙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切入点,头也不抬地伸开手掌,淡声说:“你的弯刀,借我一用。”
凤卿丞回过神,递过去,手电替龙卿阙照亮,龙卿阙握着刀柄,抬眸,凤卿丞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她,还有不时的抽咽声,龙卿阙垂下眼眸说:“我晓得你的心思,只可惜,我的血也救不了她。”
“为什么?”凤卿丞月兑口而出,问出后又埋下头,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全暴露了。
“痴人,真当我是灵药么?我的血,只对你有效,也只能给你,至于她人,我小气的很,更何况给了她尽是浪费。”龙卿阙低头,先用绷带缠绕住伤口周围。
凤卿丞听得既感动,又难过,三清翼该怎么办?突然灵光一闪,凤卿丞一字一顿地问:“那……那……我的血呢?”
“甚么?”龙卿阙手里动作一顿,眸子也沉下,其实她听得很清楚。这个痴人,该聪慧时愚钝,当是愚钝时,又是大智了,龙卿阙脸色更加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