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男子满脸焦急的求急诊,说是家里的老父亲突然间不好了。悫鹉琻晓
自己开的是医馆,全城人都知晓,但他却不可能认识全城的人,一听之下丝毫没有怀疑,连忙收拾了医药箱便随他二人去。
不想,经过一条巷子时,李大夫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此是后话。
梅家那边,也上演了同样的一幕龛。
春霞夜间睡眠本来就浅,睡在楼上听什么动静也听得更加真切,听那拍门的人口口声声喊着“左姑娘”便忙起身去开院子门。
“左姑娘,我娘突然得了疾病痛得脸色发白直冒冷汗,求求左姑娘去救救她吧!”
春霞一下子愣住了,睁大了眼睛回不过神来庆。
“左姑娘,人命关天呐!快跟我们走吧!”那两人见她发呆一下子急了起来。
“两位大哥别急!我收拾收拾就来,你们稍候!”春霞说毕关上了门。
“丫头,出什么事了?”梅五爷提着个灯笼披着衣裳从屋里出来,梅芳也打着呵欠下楼来了,望着春霞。
春霞脸上神色有些凝重,说道:“外头来了两个人,说是他们的娘病了请我去医治。”
“哦。”梅五爷便点点头,说道:“大晚上的你一个丫头出去不方便,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多谢五爷!”春霞勉强一笑,却是有些迟疑说道:“可是那两个人,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梅五爷神色一凛,只听得春霞继续说道:“我在这桐江城里认识的人真的不多,知道我懂医术、并且知道我住在您这儿的,就更没有几个人了!家里人得了病不去医馆请大夫却跑到我这里来,这不是太奇怪了?而且,而且那两人语气虽然很急切,可那种急切更多是一种紧张与惶恐,而不是对亲人的担忧,我觉得……”
身为医务人员,春霞前世见多了患者与患者家属,那些家属的神情是何等模样她无需去记,这已经是一种感觉,变成了本能。
那两个人,不像。
“不是吧?那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想害姐姐吗?难道,又是贺老板派来的人?太卑鄙了吧!”梅芳气愤道。
梅五爷沉吟片刻也说道:“阿芳算是说对了一半,他们这么做总要有目的吧?会是什么呢?为什么大半夜要这么做?”
春霞摇摇头,一时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拍门声又响了起来,“左姑娘,好了没有啊!快点吧!”
春霞脑子里灵光一闪,变色道:“难道是吴大少女乃女乃出事了!”她的眼前划过二少女乃女乃那吊梢眉、水杏眼和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吴家大少女乃女乃?”梅五爷愕然道:“这又是哪门子事!”
春霞心中乱起来,摇头苦笑道:“只怕真的出事儿了!这会儿我没空跟五爷您说!五爷,您能不能送我去一趟吴家?我想过去看看!路上我再同你细说吧!”
“我老爷子也不是那好奇心那么强的,说不说有什么要紧!行,我这就送你去吴家,咱们从前院走!”
“多谢五爷!”春霞感激点头,犹疑的望向梅芳。
梅芳笑道:“姐姐和爷爷快去吧!我在家里没事的!”
春霞和梅五爷连忙收拾一番,悄悄从前院避开那二人急忙去了。
没一会儿,那门外的拍门声、催促声又响了起来,那两人一肚子的气愤和焦急,心中暗骂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能磨蹭?再耽搁一会儿吴府其他的人就要来了,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女人就是麻烦!
“叫什么叫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梅芳高声喊了起来,说道:“有病上医馆去,别在这儿嚎了!都怪你们催催催,害的我姐姐摔伤了腿!你们还不走!”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却是只一会儿,一个声音迟疑着又道:“左姑娘真的摔伤了吗?开开门让我们看看吧,到底是我们连累了左姑娘,跟左姑娘道声歉心里才过意的去!”
这下子连梅芳都感觉出来这两个家伙没安好心了。梅芳哪里理会他们?没好气道:“不用了!你们赶紧走,别打扰我们休息!大半夜的嚷嚷不住,你们有没有一点儿公德心呀!街坊邻居们白天可是要出去干活的,哪禁得住你们吵!”
随后,阁楼上熄了灯。
那两人面面相觑,只得离开。
春霞和梅五爷急急往吴家赶去,好不容易到了吴家大门口却被拦住了。
这天晚上注定是吴府的不眠之夜,上下众人皆是一片焦急等待。
看到有人大半夜的求见大少爷,还是个小姑娘和一位老爷子,门房的想象力不怀好意的在脑子里撒着欢的跑,认为是小姑娘是大少爷在外头惹的桃花债,被家里大人发现了气不过,这是要上.门来找大少爷算账呢!
此时大少女乃女乃正在生产,门房哪里会不怕死的凑上去通报这些乌七八糟的?不耐烦的挥手赶人,“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去去去,别在这儿捣乱!”
春霞一模怀中,苦笑,来的仓促,竟忘了带那香囊了!
“我们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见吴大少!或者,劳烦你通报秋兰姑娘一声也行!拜托了!”春霞忙道。
那门房上下瞅了她几眼,心道小丫头胆子蛮大的嘛,居然还敢点名见秋兰姑娘,难道她不知道秋兰姑娘是大少***心月复吗?
“姑娘,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门房半响说道:“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快回去吧!”往刀口上闯,虽然勇气可嘉,但别拉着别人跟你一起陪葬啊!这时候去禀报这些烂事,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春霞急了,便道:“敢问一句,府上大少女乃女乃是不是正在生产?可有出什么事儿?快让我进去看看!”
门房怒了,冷着脸喝道:“你这小丫头好不识好歹!我们大少女乃女乃今晚是生产没错!哼,全城最好的稳婆都在我们府上呢,大少女乃女乃能出什么事儿!你个乌鸦嘴咒我们大少女乃女乃,活得不耐烦了你!走走走,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门房说着叫上几个人,一同将梅五爷和春霞往外赶。
春霞急得要命,偏偏跟这几个人根本没法说理。内院的事情他们外头的门房怎么能这么快便清楚?可是那清楚情况的人她偏偏又见不着!
人命关天啊!
梅五爷见春霞情绪激动起来,双方起着争执气氛闹得有点紧张,慌忙拉住春霞劝道:“算了!也许是你多想了,也许大少女乃女乃好好的并没有什么事呢!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就在这外头等着吧!”
“等什么等!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走走走,别弄脏了我们吴家的地!”门房气呼呼的,一众人一同驱赶春霞和梅五爷。
双方正闹得不可开交,马车声辘辘而来,秋兰掀起帘子一看,正是春霞和梅五爷,慌忙大喝一声“住手!”,忙跳下车不及说别的奔上前一把拉住春霞道:“左姑娘,快,快跟我来!”
秋兰去梅家接人,梅芳是认得她的,便告诉她春霞和梅五爷已经赶往吴家了,秋兰慌忙又掉头,恰好此时碰上。
春霞一见秋兰,心头便沉了下去,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哪里还顾得上问什么?当即点头,毫不犹豫跟着秋兰一路飞跑进去。
众门房家丁一众愣住,半响回不过神来。回过神来齐齐瞅着梅五爷,有点尴尬。
梅五爷哼了一声,说道:“我就在你们门房里头借个凳子坐坐,成不?”
“行,行!您请!”门房哪儿敢说半个不字,忙陪着笑脸将梅五爷请了进去。
春霞和秋兰急急忙忙奔到松罗院,气氛仍旧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沉沉夜色中,大少女乃女乃凄厉痛苦的喊叫声好不惊心。
“怎么,怎么只有这位左姑娘?李大夫呢?”老太太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春霞,眼中的光亮暗淡了下去,好生失望。
春霞和梅五爷本来就是一路急急赶来,在吴家门口又同门房一众人推搡争执,后来又随秋兰一路奔跑,此时看起来,浑身上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头发也蓬松微散,衣裙也凌乱皱巴巴,额上、脸上还冒着汗,脸上发红气喘吁吁,看起来哪里有半分像个大夫?倒像是逃难被人追赶的难民!
“我再叫人去催催!这些狗杀才,怎么办事的!”吴大少哪儿知晓李大夫已经找到不测,一跺脚忙叫人去催。
二少女乃女乃看到春霞,却是一惊,她没有想到春霞会出现。可转念一想李大夫没有出现,说明她至少成功了一半,心中略安。她就不信春霞真的有本事能够妙手回天。
秋兰忙吩咐一声,小丫头将热水端上来,春霞也不客气,急急忙忙洗了一把手和脸,将头发抿了抿,便欲说话。
二少女乃女乃却道:“李大夫还没来呢!娘,不如让左姑娘先歇一歇吧!左姑娘真是有心了,瞧给累的!”
老太太点点头,既是儿子媳妇点头的人她虽不信也不至于有意同春霞过不去,闻二少女乃女乃此言正合心意,“左姑娘请坐吧,稍候一会等李大夫来了再说!”
春霞听得大少***哭喊声渐有力竭之势,心中亦急,忙陪笑答应,又道:“大少女乃女乃此刻必须保持充沛的体力,若力竭了只怕不妙,可有现成的参汤快给她喝一碗吧!若是喝不下去,便拿老山参切两片让她含在嘴里!”
“对!对!竟连这个给忘记了!”老太太猛然醒悟。产妇力弱需参片参汤助力,这一点老太太也是知晓的,只是一直焦急紧张着,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听春霞这么提起心中对她略起两分好感连忙吩咐下去。
“参汤、参片都有,奴婢这就去!”秋兰说着也醒悟过来忙亲自去了。
不一会秋兰从产房中出来,恳求道:“老太太,大少女乃女乃说让左姑娘进去!老太太,大少女乃女乃见了左姑娘没准会安心一些,不如让她进去吧!”
老太太一想也是,便点头“那也好!左姑娘你去劝劝我那儿媳妇!让她不要惊慌!”
“左姑娘,我大嫂身子金贵,你可得小心些!若你乱出主意害她有个什么闪失,你们一家子都赔不起!你可听明白了!”二少女乃女乃忽然正色沉声低喝,重重的咬着“一家子”三个字。
春霞见她百般阻挠,对于今晚去梅家请自己那两人便隐约心中有数,更暗暗猜度李大夫只怕是来不了了。她心中一时更加凛然。她知道自己说白了只是个乡下丫头,若是此时打退堂鼓明哲保身,就算是老太太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秋兰等也不能强求她。毕竟她年纪尚小,怎能什么都会?
而这似乎也是她此刻最好的、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她打心眼里敬重、喜欢吴大少女乃女乃,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命丧黄泉,否则,这一生她都不会原谅自己!这产房,她必须进,吴大少***命,她必须保全!
“多谢二少女乃女乃提点!大少女乃女乃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春霞点点头,稳稳的说道,随后转头稳步进了产房。
二少女乃女乃眼角一挑睨了她一眼,嘴角扯起一抹无声的讥诮。泠泠精光冷若冰霜。
老太太却喜得双手合十:“对,对!凌霜一定会逢凶化吉的!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佛祖保佑!祖宗保佑!”
“这左姑娘倒是稳重,但愿我们凌霜没事,唉!”老太太轻叹。
二少女乃女乃垂眸,“娘说的是!”
“小霞!救我,救我!”吴大少女乃女乃头发凌乱的披散在杏色的绣花枕头上,额上、脸上全是汗水、泪水,一张脸惨白得慎人,嘴唇也咬出了血,双眼瞳孔微微涣散,看到春霞的时候眼睛一亮,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死活不肯放,哀哀道:“救我!救我的孩子!”
床褥上早已鲜血淋漓,大少***也是一片鲜血,柏嬷嬷和秋霜正在稳婆的指挥下不停的用热毛巾给她擦拭,那血哪里擦拭得完?空气中充斥浓烈的血腥味,令人触目惊心。
“大少女乃女乃,您别这样,您会没事的!大少女乃女乃!”秋兰、柏嬷嬷等伤心难过不已,眼泪止不住的落。
“救我,救我的孩子!”吴大少女乃女乃死死抓着春霞的手腕,颤着嘴唇吃力道:“秋兰,秋兰先前,告诉——我了!我——信你!”
春霞猛的一震,不由朝秋兰望去,秋兰含泪朝她点了点头。
春霞明白吴大少女乃女乃指的是自己那天跟秋兰说她这胎也许会有问题的话。想想也是,秋兰对她如此忠心耿耿,藏了那话在心里哪里能够真藏得住?行动言语神情间定然会不自觉带出行迹来。而吴大少女乃女乃何等精明之人?岂会什么都看不出来?她起了疑心,自有逼着秋兰说出实话的本事!
“您放心!我一定会救您和小少爷!您冷静下来,不要惊慌,什么都听我的,不要惊慌,好不好?”春霞另一只手覆在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上,轻轻的拍拂着。
她的话果然起了效果,吴大少女乃女乃望着她,眼中渐渐恢复了几许清明,轻轻的点了点头,果然安静了不少。虽然仍旧疼得蹙眉冒冷汗,却少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哭喊声骤然减弱下去,外头的老太太、吴大少等不由得跟着松了口气。
吴大少喜道:“左姑娘果然有些本事!”
二少女乃女乃却是脸色一变,失声道:“糟糕了!不会是大嫂不好了吧!”
老太太“啊!”的一声骤然变色,身子一晃差点儿跌倒,慌忙叫人去问。
“阿蓉!你胡说八道什么!”吴二少气极,怒目相视。
一会儿丫鬟回禀无事,众人方松了口气。二少女乃女乃小声道:“我,我也是关心大嫂……”
老太太叹了口气,朝吴二少淡淡道:“你们俩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我和老大在这儿守着就行!你们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二少女乃女乃脸色一白,“娘,我真的只是关心大嫂,我不是——”
“行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吴二少怒了,一把拽着她,想老太太拱手:“娘、大哥,我们先去了!若有什么事情再叫人去告诉我们!”
吴大少点点头,吴二少便拉着二少女乃女乃一路出去。
二少女乃女乃心中恨恨不已,心中又委屈又难过。丈夫脾气素来极好,好得没了脾气叫她看不起,没想到头一回对她发脾气却是为了柏凌霜!该死的柏凌霜,为什么每个人都护着她!
秋霞目光冷静的望向几个产婆,问道:“请问几位嬷嬷谁是领头的那一个?劳烦跟我说说大少***情况,越详细越好!”
吴家请来的稳婆一共有三个,都是有二十多年接生经验的老稳婆,在桐江县城中那是赫赫有名的。三个人见吴大少女乃女乃看重春霞,秋兰也看重春霞,心中早不自在,本不想跟春霞说,在柏嬷嬷和秋兰、秋霜灼灼目光的紧逼下,那领头的廖婆子只得站出来,不敢怠慢,一五一十飞快的同春霞讲着。
她心里其实仍旧有不服气,故意说得很快,只盼着春霞听不明白。若听不明白再不停反复相问,可见是没什么本事的了!
春霞凝神细听,只嫌她说的还不够快!时间紧迫啊!
廖婆子说完,气定神闲的瞟了春霞一眼,心中暗道:这丫头来了也好,万一出事便说是她延误耽搁了时间,也省得吴家怪罪我们!
春霞听完长长的舒了口气,正色问道:“廖婆婆确定是横生吗?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要确确实实的答案,不能有丝毫的不实!”
廖婆子见她一本正经、高高在上的发问,好像真把她自己当回事、而把自己当做她的属下一般,顿时暗气,哼了一声说道:“绝对没有错!老婆子接生接了快三十年了,这还能看错?姑娘若是不信,问这两位嫂子便是!”
那两人自然与廖婆子同气连枝,觉得吴家人放这么一个小丫头进来分明就是来捣乱的,便连连点头,回答得斩钉截铁,“廖姐姐说的没错!就是横生!”
一名姓李的婆子又加了一句,“柏嬷嬷、秋兰姑娘,时间紧迫,越拖延下去对大少女乃女乃有害无益啊!”
秋兰瞪了她们一眼没好气道:“我岂有不知?可你们难道有办法吗?没有的话就少啰嗦!大少女乃女乃平安你们自然有重赏!此时当同心协力,别心怀鬼胎打各自的小算盘!哼,否则,我绝饶不了你们!听见了吗!”
秋兰是吴大少***左膀右臂,跟在她身边多时那也是杀伐决断的人物,这一记眼神恶狠狠的扫过去,三名稳婆心中一凛,慌忙低头应是,廖婆子忙道:“秋兰姑娘但请吩咐,我们都听左姑娘的就是!”
春霞不理会她们言三语四,向秋兰说道:“你快备纸笔,我开个药方,马上抓了药调配好给大少女乃女乃服下去!大少女乃女乃服下药之后,几位嬷嬷,到时候胞衣一下,还得看你们的了!”
接生这活计,新生的婴儿柔软得不可思议,如果是顺产的话春霞尚可应付,但是难产,她真的不行。一个不慎,便是两条人命!
所幸的是,治疗横生的方子她正巧知晓一个,此方有奇效,她的师父当年亲自治过一例给她说过的。
“好!左姑娘稍候!”秋兰点点头,飞奔去寻了纸笔。
“人参末、**末各一钱,丹砂五分,一同研细拌匀,加鸡蛋白一个,生姜汁约三匙,一同搅拌均匀后便让大少女乃女乃服下!”春霞凝神屏思,在脑海中将此药方过了三遍确定无错,便果断吩咐。
“奴婢这就去准备!”秋兰拿着药方便奔了出去。
“我,我会没事的,对不对?”吴大少女乃女乃恍恍惚惚听见春霞在吩咐着,听见秋兰答应着,听见她跑出去,虽然被巨大的疼痛所包裹着,听觉视觉都变得模糊了两分,但春霞冷静而坚定的语气她仍旧听得清清楚楚,也感觉得清清楚楚。
“会没事的,大少女乃女乃放心!您和小少爷都会没事的!”春霞握着她的手,微微的也有些发起颤来。
若在现代,难产真的算不上什么,不就是一刀下去的事儿?顶多过后产妇多受一些切肤疼痛罢了,于性命却是无碍。不想现在,那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吴大少女乃女乃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神慢慢转动,定格在柏嬷嬷身上,“嬷嬷……”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柏嬷嬷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向春霞点点头,转身出去。
秋兰即便再焦心,那药方却是定要给老太太和吴大少看过,取得他们的同意方能拿药、配药,她一个奴婢再得大少女乃女乃看重也做不了这样重大的主。
“这,这就可以吗?是不是太轻率了些?”老太太忍不住又犹豫了起来,生怕万一有个不对,那可怎么是好!
人往往都是这样,考虑的时候可以想千种万种的方法,但是一到动真格的需要抉择的时候,生怕那万一不能承受的后果会发生,却往往会迟疑起来。生怕万一出现那最糟糕的后果自己会后悔,后悔此时的选择,更怕到那个时候自己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没有做这样的选择,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恶果。
秋兰心里火烧得五内俱焚,却不敢催促老太太,只得祈求的望向吴大少。
吴大少也正急得挠心挠肺:怎么李大夫还不来!
不过关键时刻他比他母亲却要果断许多,一咬牙道:“娘,凌霜不能再等了,咱们就试试吧!反正,”他再扫了一眼药方,说道:“反正这些药也不是什么有害的药,药性也不烈,就算没有效果,想来也不会妨碍什么的!权当一试吧!”
这奇葩言论也只有吴大少能说得出来,秋兰听了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不过老太太却觉得这话甚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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