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春,医路荣华 第153章 杭东南遇刺(8000+)

作者 : 烟笼秦淮

冯柯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你”了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冷哼道:“不用了!我方才算过了,是五十三两没错!”

开玩笑!他还能不识字、还能不会算账?叫别的人来帮忙算一遍,这个脸他可丢不起!

“这么多!”冯老头肉痛不已,脸色大变。

冯柯既然说了账目没错,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勉强道:“是……这么多……凳”

“败家子!那两个败家子!”冯老头拍着桌子气急败坏,有种休了高氏、毛氏的冲动。

半响,冯老大、冯老二将银子磨磨蹭蹭拿来了,兄弟俩事先通了气,每人拿了三两。照他们看来,不过是几匹花布罢了,能值得了几个钱呀?

冯老二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子,恨得想痛揍自家婆娘一顿,跟冯老大说道:“我看——是不是二两就够了?”

冯老大到底是大哥,更有气魄一些,哼了一声说道:“不是有账单在吗?横竖她们就算想也占不了咱们家的便宜!哼,就拿三两出去,让她们看看咱们冯家的气度,岂不要愧死她们那副小心眼儿的嘴脸!娲”

冯老二想了想觉得大哥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便拿了三两银子,兄弟俩神气十足的出来了。

那一共六两银子拍在桌子上,两人都是一副傲然,冷眼睥睨。

叶氏冷笑起来,春霞眼皮子也没抬,眸光轻轻一扫,向冯老头道:“冯老爷子,这银子你们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呀?若没有银子,用别的赔偿也是可以的!房契地契什么的,我们也不嫌弃!”

“你眼睛长哪儿呐,这不是银子是什么?”冯老二按耐不住喝道。

春霞吃惊道:“这啊?这是给我们的吗?就算是个不会算账的也看得出来这么点儿远远不够五十三两吧!你们冯家又不是没有会算账的人,至于吗!”

冯老大兄弟齐齐变色不约而同:“多少?”

春霞没再答话,两人不由得朝老爹和冯柯望去,冯老爹有气无力道:“是,是五十三两没错……你们再去拿,再去拿!”

“怎么会那么多?这不摆明了坑人吗!”冯老二大怒。

春霞笑道:“这是你们三弟亲自算过的账、也亲口认了的,你的意思是他坑你咯?”

“我没有!你别挑拨离间!”冯柯不由恼火。

冯老二也哑口无言,他当然不能说自己的兄弟坑自己,但心里还是十分不痛快,不由得唠唠叨叨的抱怨着。

冯柯听了这些似是而非指向自己、怪怨自己的话不由得也火了,忍不住气道:“这都是大嫂、二嫂自找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什么意思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怎么不管好你媳妇!哼,还好意思说我,一个大男人,叫个娘们闹一场便和离了,你还真本事!”冯老二更气。

“二哥,你什么意思!”冯柯大怒。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合着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坑我们呐!”

“你!”

“你什么你?难道不是?”

“都给我住口!”冯老头见自家儿子反倒窝里斗的吵闹起来气得一掌拍在桌案上,恨声道:“没出息的东西,不就几十两银子吗?也值得你们这样!让别人平白看笑话是不是?哼,有的人也别太得意了,老话说的‘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哼,我儿子还能一辈子不出息不成!”他所说的儿子,自然指的是冯柯。

春霞便道:“冯老爷子此言有理,我们不过是来拿回自己该得的东西,这不好好的在算账、好好的在说话吗?在你们冯家的地盘上,谁敢欺负你们呢?”分明是你们自个窝里斗!

冯老二也回过神来,不觉有些惴惴的瞟了冯柯一眼,刚才一时在气头上说话有点儿口不择言了些,竟忘了三弟如今可是秀才,没准很快就是举人了……将来要依赖他的地方还多着呢!回头得好好的跟他陪个不是,不能叫他记恨上了。

说来说去,还是大哥狡猾,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儿,却让我一个人出头闹,他倒好在一旁做好人,哼……

冯老二心中不由转而又怨上了大哥,脸色却不敢再摆出来,苦着脸道:“爹,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呀!再说了,这,我家那婆娘跟大嫂谁拿得多谁拿得少这也说不清嘛……”

“住口!这账回头再算!你们俩平分,再回去拿!”冯老头见这老二就是一根筋,说着说着居然又想挑起内斗不由大为光火,冷着脸赶了他们去,一边又高声叫着老婆子,让刘氏跟着去看看。

跟着去看看当然不是简单的看看,而是缺多少让刘氏先拿出体己将这窟窿补上,自家的账,当然是先打发了外人回头关起门来再算!刘氏心知肚明,只得怏怏的去了。

这回总算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叶氏和春霞点了银子收好,将嫁妆单子给冯柯看了,叫他们将剩下的大件东西都准备好,明天下午便派人过来拿。冯柯忍气吞声的答应了,一家人脸色黑黑的看着春霞婆媳几个

tang扬长而去。

春霞心里不由好笑,这冯家今晚只怕有的热闹了,这内部的账指不定算成什么样呢,高氏、毛氏,这两个恶毒的女人,肯定会成为冯家的出气筒,不被各自的男人痛痛收拾一顿那就怪了!往后就算是刘氏和冯老头,也断断不会待见她们!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她们不如此可恶,以小蝶这般的简单良善的性子,和和乐乐的过日子有何不好?小蝶是叶氏杭赞的掌上明珠,杭东南和自己也甚是疼她,若将来冯家有事,他们岂会不帮一把?亲戚间本就该如此,可惜,有的人总是自作聪明,到头来却是自作自受。

回到杭家,叶氏少不得好生安慰小蝶,春霞也待她笑语温言,柔声宽慰,小蝶心里酸楚难当,倒是呜呜咽咽哭了好一阵才罢休。

这事后,叶氏仿佛吃错药,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春霞大为好转起来,倒令春霞十分意外,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婆婆不时不时的抽风,这日子她是真的满足了。

后来叶氏旁敲侧击的问她如果小蝶今后一直住在家她会怎么想?春霞诚恳的表了态永远都会把她当成亲妹妹,绝不会有丝毫嫌弃,这儿就是她的家。叶氏大大松了口气。春霞也才琢磨出点儿滋味来:叶氏和杭赞将来年事高了撒手西去,自己和杭东南便是这个家的主人,若自己想要刁难小蝶,小蝶是完全没有丝毫办法的!多半是看在将来自己能够好好相待小蝶的份上,她的态度才会大为改变吧?可对她来说,这仍旧是好事。

第二日一切事情安顿处理清楚,次日午后,春霞便回城去了。

进城之后,她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似乎城里的气氛十分凝重,街上多了许多巡逻的衙役官差,仿佛在搜寻什么人,又像在戒备什么人,看得春霞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心中微微发毛。

回到居住的小院,杭东南自然是不在的。这倒不难想到,衙役们忙成那样,杭东南怎么可能在家呢?

可是,院子里、屋里的一切也令她觉得有种冷森森的异样感,家具上蒙着一层浅浅的灰尘,门窗紧闭,似乎这几日杭东南都不曾在家度过一样。

春霞站在屋子中间,心里有些怔怔的不安起来,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个混蛋,难道叫人勾着学坏了?留宿那种地方去了?哼,若真是这样,她非揍死他不可!

她胡思乱想还没理出个思绪了,只听见院子外头有人在高声喊道:“杭家嫂子是不是回来了?”正是邻居的林大娘。

春霞忙答应了一声出去,笑着叫了声“林大娘”,点头笑道:“可不是刚刚回来呢,大娘您有什么事儿吗?”

林大娘便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衙门里的人叫我见你回来了跟你说一声,说杭捕头如今住在县衙里,让你回来了也赶紧过去!”

林大娘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春霞不禁疑惑,细问起来林大娘却什么都说不清楚,她只得道了谢,匆匆梳洗一番,锁了门往县衙里去。

东南好好的怎么会住在县衙里?让她回来了也赶紧过去,这又是为什么?

春霞百思不得其解。在进了县衙才知道,三天前,杭东南竟然遇刺了!

春霞顿时惊得脸色发白,拉着杭东南上下细看,紧张道:“怎么会这样!你伤了哪里?严重不严重?”

杭东南紧紧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坐下,柔声道:“肋下中了一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别担心,真的没事!”

春霞不信,解开他衣裳查看一番方松了口气,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大的阵势?”竟然需要避住到衙门里来。

杭东南眉头轻轻挑了挑,说起此事他自己也觉十分奇怪。

凶手共有三人,就在三天前的深夜里,悄无声息的嵌入小院行刺。杭东南根本丝毫没有防备,而对方三人又是高手,按说是万万没有可能逃过一劫的。可是,正是那只小狗阿旺救了他的命。

阿旺虽然是只狼狗,却是黏人的很,从来不肯在院子里的狗窝睡觉,定是要在屋里睡的。那日阿旺也不知怎么搞的,一不留神钻进了他们两口子卧室中,在床前的桌子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懒洋洋的躺着不肯走了。若是春霞在,杭东南要抱着媳妇亲热,自然会把阿旺赶出去,可春霞又不在家,他也懒得去赶阿旺,反而还逗了它几下,便由着它了。

那三个刺客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家人养的狗不在院子里居然在主人家的卧室里。阿旺十分机警,及时厉声叫唤了起来,惊动了梦中的杭东南。而那凶手一听屋子里居然传来了狗叫,大惊之下立刻动了手,这就未免失于浮躁,电光火石一闪之间,杭东南得以迅速反应,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击,跟着三人就打了起来。

阿旺见自家主人受了欺负急得大叫,趁乱冲出院子大声叫唤起来,惊动了恰好从外头巡逻而过的一队捕快,那三名刺客不敢逗留便都退了去。

杭东南肋下这一剑就是这么中的,而那三名刺客也讨不了好,其中一人小月复也中了他的剑,且是致

命重伤。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第二天杭东南自然要向张县令禀报,并且叫衙门里专门验刀伤箭伤各种伤口的老吏检验伤口。

那老吏一看伤口脸色就变了,这伤口一看就是一流高手所造成,张县令听了这话也变了脸色。杭东南自己倒不觉有多吃惊,昨晚交手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对方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混混,那是真正的杀手。

与张县令书房密谈时,他便如实告知了。他没有什么仇家,自办差以来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且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这场刺杀来得就太蹊跷了。

不知是谁,竟如此大的手笔!

张县令不由也有些恼火,如今年大将军已经平反,他那颗原本不太安定的心也彻底的放了下来,那期盼升迁的心又红红火火的燃烧了起来。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太平日子,在自己治下竟发生了公门捕头遇刺之事,若杭东南有个不测,这必定是自己政绩上的一大败笔污点,想要升迁至少这一次是不可能了!

想想吧,堂堂县衙里的捕头,居然在本县遇刺惨遭不测,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这个县令能力不够、失职啊!

而且,他突然就想到了去年剿匪的那群人,没准,这是无意中逃离的漏网之鱼回来报复了。杭东南已经出了事,没准下一个便轮到他自己!张县令跟杭东南一说,杭东南不禁也有些疑惑起来,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否则的话,他真的想不出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惹了这么厉害的仇家。那三个人的身手,根本就不是这附近地域的,还说不好是从哪儿赶过来的呢!

“这几日你出入小心些,你们家那一带的巡逻会加强起来!”张县令如是说道。

杭东南点点头,到了晚上的时候便加了点小心。若换了旁人,觉着刺客头一晚刚来过,今晚肯定不会再来自然会松懈下来。但杭东南走镖多年,素来谨慎小心,加之对那几人戒心甚重,岂能不警惕?谁知他还真就警惕对了,这天晚上,又来了两人,想必另一人重伤没法行动。

张县令次日得到消息,彻底的怒了,便命杭东南暂时住在衙门里,一来便于养伤,二来便于调动各方彻查此事。

于是张县令一声令下,便命捕快衙役们全城动起来,包括四邻八乡、进出城的各处通道、各处客栈酒楼妓馆、水陆码头、药铺医馆等等,所有的地方全部戒严,不但命各村各寨里正、保甲,县城中各处市坊的管事负责人,几乎全城都动了起来,尽全力搜捕这三名刺客。

因此,春霞今日回城,便看到满城的戒备和紧张。

“幸亏这几日你没在家!咱们的运气一向来不错!”杭东南握着妻子的手微微一笑,又道:“张夫人已经说了,这几日你便陪她一块儿住在后衙,咱们家那边,先别回去了,等这事儿了结了再回去!”

春霞听得心里一阵阵不安,说道:“东南,你心里可有底,这到底是谁呀,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下手这么狠,功夫又这么好,你这仇家真是——”

杭东南苦笑道:“我自己也一头雾水,并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什么人了!今日去了一趟镖局,跟往昔的兄弟们通了气,大伙儿也都想不出来!况且,若是往日走镖结下的仇,他们要找也该找镖局才对,但镖局那边没有半点儿动静!”

春霞轻叹道:“但愿早日逮着这几个人!你这一说,我心里突然乱的很!总觉得,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霞!”杭东南将她揽着抱入怀中,低头在她发际上蹭了蹭,温言道:“别怕,这几日你暂且住在县衙后院陪着张夫人,如今整个桐江城内外水泄不通,不光县衙,全城医馆、商户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张大人已经全部调用了起来,包括吴家那边,也全力配合着,可疑的外地口音人在这儿绝对藏不住,你放心吧,事情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春霞点点头,不由伸手拽着他胸前衣襟道:“这几日你也小心些,伤没养好之前就别出去了。你可不能有事啊……”

“放心!我有分寸!”杭东南笑道:“我有家有你,怎会不小心呢?”

春霞心中微暖“嗤”的一笑,这才放了心。

杭东南亦笑,不觉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春霞偎在他怀中胸前,圈着他的脖子,微微仰头承接。几日不见,二人自是彼此思念着的。

“啊,对了!”春霞突然想起什么叫了起来,停止了与他的亲热,说道:“差点儿忘记告诉你了,你妹妹已经和离了,如今正住在家里呢!”

杭东南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只是那么怔怔的望着她。

“我说话你没听见呀!”春霞嗔他一眼在他胸膛上轻轻一捶,说道:“小蝶已经和离了,如今正在家里呢!”

“小蝶?和离?”杭东南顿时有种事事恍若过眼云烟的感觉。媳妇儿不是因为她姐姐、姐夫三朝回门故而回去陪着热闹热闹的吗?之后她姐姐、姐夫回家了,岳父、岳母想必是略有不习惯,她便留在家中多陪了几日,所以今日才回来。正常的情况不应该是这样吗?怎么

反倒是自己的妹妹和离了!

“是啊!”春霞点点头,咬牙恨恨道:“那冯家没一个是好东西!小蝶被他们欺负的不知多可怜,居然还声称要休妻!爹和娘都气坏了,觉着这日子再过下去小蝶也只有受苦的份儿,倒不如和离了干脆!反正那种过一天挨一天的日子不过白受罪罢了!”

杭东南叹道:“我离家学艺之后,爹娘身边就只有小蝶一个,唉,我娘向来疼她,什么都护着她,什么活儿也舍不得让她干,没想到到头来却误了她!她那样单纯的性子,那冯家又有两房妯娌、侄儿侄女一大堆,也难怪她会受欺负!回来了也好,今后便在家好好住着吧!我杭东南岂是狠心不管妹子死活的人!”

春霞点头笑道:“如今有娘陪着,我看她情绪好了许多。想来经过这一次娘会好好教她的,她还年轻,将来未必不会遇上更好的人家!即便往后不再嫁人,尽管在家里住一辈子便是,反正,我是绝不会说什么的!”

“嗯,”杭东南轻轻抚着她的脸低笑道:“我就知道我媳妇儿是个大度的!”

春霞嗔他一眼,正欲说什么,只听见果儿在外头高声叫道:“杭夫人、杭夫人,我们夫人问您可有空儿,请您过去说说话呢!”

“张夫人找我呢,那我先过去一趟!你伤没好可不许乱跑,等着我回来帮你换药、陪你用饭!”春霞忙从他身上挣月兑开来笑道。

杭东南恋恋不舍笑着答应一声,看着她出去应了果儿一径去了。

听说她回来了,第二天吴大少女乃女乃和彩霞也都过来探望,见杭东南无甚大碍各自放心,说起那刺客行踪全无,二人心中亦有些担忧,却少不得又劝解了春霞一番,春霞一一笑应了。

此时,在桐江县北郊三十多里外的一处荒山崖洞中,两名中年男子铁青着脸相对无言。

他们原本以为,这是一件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差事,对上峰派他们三个人一起行动还觉得小题大做,觉得一个人出手绰绰有余。那日潜伏进入桐江县,三人还漫不经心的玩笑说当天晚上完成任务之后还赶得及快马加鞭回杭州城找醉花楼的姐儿喝酒寻欢,不想,同行的其中之一人已经永远不能再离开此地。

那一剑正中要害失血过多,他们又不敢到城中药铺医馆露面,因一开始心存轻视,连寻常的金疮药、止痛药、解毒药等统统都没有带——嫌麻烦!

不想,正是这看起来十拿九稳的差事,偏偏就出了大篓子。

如今县里县外防守得铁桶一般,别说行刺,连露面进城都冒着巨大的风险。他们也被逼的龟缩在这一处荒山野岭的荒凉山洞中,寸步难行。

“咱们必须尽快动手,京城那边的人很快就会到,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高瘦那人皱着眉头说道。

“这还用你说!”粗壮身材的没好气道:“这事儿要是办不好,咱们俩都是一个死!哼,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还有三招两式,老五居然就这么死在他手里了!老五是咱们的兄弟,于公于私,这个人必须得死!”粗壮身材说着咬牙恨恨不已。

“可是如今咱们连桐江城都不能进,就算混进去了,这副阵势又能做的了什么!”瘦高个烦躁起来。

“老六,我有办法,咱们可以一试!”粗壮身材突然阴测测冷笑起来。

“三哥有办法?快说来听听!”老六精神一振。

老三冷笑道:“咱们光明正大去,进县衙,找那倒霉县令!”

“这——”老六脸色大变。

老三哼道:“你难道忘了来之前主子的交代?嘿嘿,这事儿嘛,说见不得光也见不得光,可要说能见光那也能见光,就看你怎么想了!区区一个七品小县令,你觉得他敢跟主子作对?咱们说什么他还不得乖乖照做?这事儿,他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做了还得替咱们善后掩饰!”

老六闻言不觉豁然开朗,喜道:“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走,咱们这就上县衙去!”

两人当即也不避人,大摇大摆的朝桐江县城走去。

一进城,两人便被巡城的兵丁给盯上了,这边专门负责巡城的兵丁那一双双眼睛最毒,桐江县城本来就不算太大,日复一日下来,这城中所有人他们不敢说认识,但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有的,一旦有生面孔出现,自然而然立刻就察觉了。再看这二人的身形举止,立刻就把他们作为重点盘查对象。领头的手一挥,一群人便围了上去。

老三和老六是有备而来岂会惊慌?他们的靠山是京城中的大人物,连县太爷他们都不会害怕。

两人坦然自若的说有事情要找县令大人商量,顺便还向巡城兵丁们打听了县衙方向怎么走?

领头的一时不由有点儿拿捏不住,这两人分明不是普通的百姓,可是,若说他们是刺客,那这刺客也太大胆了些,不但大模大样的进城来,还主动去找县尊大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刺客?想必,真的是找县尊大人有事儿的!

这么一想领头的也没了兴致,随手给他们指了方向便走开了。

老三和老六一路来到县衙,求见张县令。

张县令如今满心思是刺客,听见有人求见哪里有心情见?叫人自行打发了去。老三和老六也不着急,二人写了“京城”二字又让门房递交一遍,张县令见了暗暗纳罕不敢怠慢,忙命人请了进去。

书房中,张县令还来不及摆架子,就被老六随手撂出来的一块令牌唬得坐都坐不住,那分明,是京城年大将军府的令牌!

“两位是,是——”张县令的心跳骤然加速,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老六大大咧咧道:“你不会看吗?怎么?莫非以为我们作假?我说你也是官场上混的人,是真是假还能看不出来?不用惊慌,好好看,看仔细了!我们兄弟是给你送富贵前程来了,不会害你!”

张县令勉强定神细看了看,确定是真,忙双手奉还给他二人,陪着笑客客气气的请他们入座,忙陪笑问道:“不知大将军府上有何事需要下官效劳,下官一定照办!”

张县令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心中虽然仍有点儿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强自按压的喜悦。年家真是好人啊,年大将军虽然已经不在了,不想年家人还这么记旧情,居然记得他这么个小小的县令,还说给他送富贵前程……

只要他办好这二人交代的事情,这前程,那就跑不掉了!

老三和老六没有那么多时间同他啰嗦,两人看他的反应神情便知这一趟没有白来,二人相视交换了一个眼神,老三便轻轻说道:“一件小事,很简单,我听说你们县衙里的捕头叫做杭东南,杀了他就行了!”

“啊!”张县令悚然而惊赫然起身,颤着声音道:“你、你们是、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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