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来的太医为难的瞧了太子一眼:太子妃这样,他们怎么好为皇长孙诊治?
太子便忙叫人将太子妃搀扶一旁,说道:“好了别哭了,快叫太医瞧瞧!”
太子妃原本不肯走开,听了这话才含泪呜咽任由宫女搀扶一旁。
太医连忙与小药侍蹲了下去,为皇长孙检查了一番,向太子夫妇禀了“无恙”,太子夫妇的心才算落了下来。连忙叫人将皇长孙抬走。
年东南也跟了来,早已到了春霞身边,见了她身上的衣裳问明是楚王的便解了下来还给楚王,将自己的给她重新披上。见她浑身狼狈心中暗惊,握了握她微凉的手以示安慰。
春霞抬眸回以他微微一笑,示意无妨竭。
年东南这才放了心。
楚王在旁冷冷的瞅着他夫妇二人之间的互动小动作,无声冷笑,偏过了头。
这时候荀贵妃那边也得了消息遣人来看,便忙提议排云殿在的近,最好先将皇长孙抬往排云殿,在那边酒精诊治,等皇长孙醒了在离开也不迟。
这是荀贵妃的好意,况且皇长孙这个样子也实在不好多移动,太子便客气道了句谢,吩咐人将皇长孙小心抬往排云殿。
这才有空问春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妃朝春霞一眼瞧过去,眼神有些埋怨,显然那嬷嬷抢占了先机,在太子妃跟前上了眼药了。
谁知春霞还没说,就听到昏迷的皇长孙咳了起来,申吟一声轻轻睁开了眼睛。
“皇长孙醒了!”
众人都惊喜起来,齐齐松了口气。
“牧儿!你真是要吓死母妃了!”太子妃更是喜极而泣,上前将皇长孙揽在怀中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皇长孙颇有些不耐烦的微微挑了挑眉头,哼哼唧唧的说道:“母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什么呀!”
“哼!”太子脸色一沉,拂袖道:“好了太子妃,别哭了,我看他说的没错,他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什么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掉进湖里?是不是又胡闹了?”
“我没有!”皇长孙顿时心虚起来,坐在地上头一扭,撇嘴道:“我没有胡闹!”
“怎么没有胡闹?”太子不悦道:“不胡闹怎么不规规矩矩在那边看比赛,身边一个人不带到处乱跑!就你这样,不出事才怪!”
“太子,”太子妃见状忍不住不满道:“牧儿他才醒过来,您即便要教训他,就不能缓一缓吗?牧儿再不懂事,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臣妾看此事定有内情……”
太子妃说着,有意无意朝春霞瞟了几眼。
楚王微微蹙眉,正想开口瞥了年东南一眼又忍住了。
见太子妃这样,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齐刷刷的朝着春霞看过去。
年东南倒是镇定,并无半分慌乱或者尴尬,更没有沉着脸呵斥春霞,反而替她理了理凌乱半干的秀发,握着她的手柔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向太子和太子妃娘娘回禀清楚。”
听着他温和的声音,春霞忍不住抬眸向他看去,他的眸光温和的凝着她,那里头没有怀疑,只有安慰和坦然的信任。春霞的心一下子安定了许多。
可是,就在她要说的时候,只听见皇长孙指着她抢先说道:“是她推我下湖的!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那嬷嬷惧怕楚王,虽然在太子妃面前告了状,可是转回来见了楚王仍然觉得心虚,一直缩在旁边不敢出来。听了皇长孙这话那嬷嬷精神大振,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害怕了,急忙出列说道:“娘娘您听听,老奴说的不错吧!”
众人包括春霞在内,一下子都愣住了。
太子妃看向春霞的目光更幽怨,若不是从前皇后千叮万嘱,加上她本人性情柔婉,只怕早就命人上前掌嘴了。
太子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年夫人,你有什么话说吗?”太子瞟了一眼沉着如水的年东南,忍不住问道。
春霞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的朝皇长孙看过去。
皇长孙有点心虚,不敢跟她的目光对上,不自然的轻轻偏了偏头。
春霞向来不忌以小人之心度旁人之心。一听说要送往荀贵妃的宫殿,这熊孩子就咳一声慢慢睁开眼睛醒过来了,再想起先前模他胸口心跳分明平缓而正常,春霞心中已经略略有底:这熊孩子早就醒过来了,刚才只怕是在装晕!
可他为何要急急指证自己?春霞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大概:多半是怕自己将事情真相说出来,让他觉得会丢脸吧……
故意陷害,这倒谈不上。
春霞摇摇头,说道:“回太子殿下话,臣妾没有。臣妾看见皇长孙殿下站在湖边危险,本想过去将他拉回来,也许是岸边太滑,皇长孙不留神却掉了下去……到底也是臣妾没有及时拉住皇长孙,臣妾有错。”
春霞一边说一边暗暗注意着皇长孙的神情,见他果然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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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夫人您就别狡辩了!”那嬷嬷得了皇长孙那句话还不趁机利用好摆月兑自己的责任更待何时?冷冷一笑,说道:“皇长孙都说得那么清楚了,难道还会冤枉了你?除非你有别的人证!”
那嬷嬷得意朝春霞飞了一眼,人证,当然是不可能的!
春霞依旧不缓不急,说道:“皇长孙当时并没有回头,也许只察觉我靠近,别的并没有看清楚,所以才会产生了错觉。嬷嬷这么说,是要制我于死地吗?我与皇长孙无冤无仇为何好端端的要推他落水?再说了,这儿是什么地方?就算有十个胆子,又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这个,就要问夫人自己了!”那嬷嬷又连连冷笑。
“太子殿下,”年东南跪了下去,向太子抱拳道:“臣的妻子绝不会做这种事,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永安侯快请起……”太子抬了抬手,不觉有些迟疑为难起来。春霞的话并非毫无道理,可是自家儿子也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自家儿子那个脾性——谁又知道他嘴里有几句实话?可万一这次他说的是实话呢……
太子只觉脑中一片纷乱。
“太子殿下明察,皇长孙明明亲口说了,还能有假?”那嬷嬷见状忙又急道。
太子不由朝皇长孙盯过去,正色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当真是年夫人推你落水的?”
这回皇长孙没有很快回答,反而问太子道:“年夫人会被砍头吗?”
众人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心道皇长孙这是闹的哪一出?太子也略感尴尬,瞟了年东南和春霞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谋害皇家子嗣,还是皇长孙,按律当诛。”太子沉着脸说道。
皇长孙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立刻改口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不是这位年夫人推我的!”
他说着颇有些得意的瞟了春霞一眼,心道你不肯告诉我你是谁,哼,本殿下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难得住的?你看吧,本殿下这么快就知道了!
“皇太孙殿下,您再想想!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是不是年夫人威胁你?”那嬷嬷顿时急了。
年东南冷笑道:“这位嬷嬷说话倒挺有意思的,众目睽睽之下,我家夫人怎么威胁皇太孙了?皇太孙是轻易就受人威胁的吗?太子殿下,皇太孙身上衣裳还是湿的,臣的夫人同样满身狼狈,此事是不是容后再说?”
年东南这是在提醒他们,究竟是谁将皇太孙救了上来。太子顿时有些过意不去,忙点头道:“也罢!年夫人还是先去换衣裳吧!牧儿,跟你母妃回去!”
皇长孙突然改口,众人都措手不及,但鉴于这位皇长孙的光辉事迹,众人其实心里也都有了答案。不但太子过意不去,太子妃也觉有些不自在。
太子妃伸手去牵儿子,谁知皇长孙却不肯,反而瞪着那嬷嬷喝道:“李嬷嬷你什么意思?本殿下非要顺着你的意思说你才满意是不是?母妃,我不要这老货服侍了!她根本不管我,光顾着自己看热闹!”
“皇长孙殿下!”那嬷嬷惊叫一声软在了地上,惊恐的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忍不住也有几分恼怒,冷冷盯着她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回东宫再说!”
“没事了,都散去吧!永安侯快带年夫人回去吧!咱们也走!”太子对自家儿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性搅得那叫一个焦头烂额,只得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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