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道:“姓穆的你放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赖着你要你负责!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用不着如此委曲求全的说要娶我!哼,就算你想娶,我还不想嫁呢!所以,我心里有没有惦记着别的男人,用不着你管!糌”
吴君卉哽咽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一跺脚,扭头便跑,心中气得怒火中烧。
他把她当做什么人了?一边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说要对她负责娶她,一边又怀疑的问她跟别的男人是否清白!这算什么?她吴君卉便是再怎样,也绝不肯受这般的羞辱!
“喂,你站住,你要去哪儿!”年穆远那话刚问出口便感到后悔了,他还是低估了她反应的激烈程度。
吴君卉头也不回,奔跑得更快了。
年穆远心中大急,想要起身去追,无奈双脚麻木僵硬,一下子竟站不起来,便大叫道:“你别乱跑!有话好好说嘛!快停下!这里危险!”
吴君卉哪里肯理他?身影越跑越远,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只有呼啸的寒风和满目的冰天雪地。
年穆远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先盘膝坐下,运功打通腿上的穴脉。
只是,等他能够站起来行动自如的时候,吴君卉早就不知到了那里。年穆远没法子,只得沿着尚未被风雪吹散掩盖的脚印痕迹一路寻去。
要是她在这山谷中出了事,那自己有何颜面回去面对老娘?
再说吴君卉一气之下没头没脑的奔了出去。看到年穆远并没有跟着追上来,她只当他真的是不理自己了,心中更是气愤,一跺脚,索性跑得更快楮。
也是她运气好,误打误撞竟出了山谷,没有多久便碰上三四个当地打猎的猎户。吴君卉大喜,忙上前招呼,请求猎户将她带出去。
几个猎户见她一个年轻姑娘单身在这儿,都吃了一惊,听她说明缘由不由感慨了一阵,满口答应带她出去。
吴君卉到底不太放心年穆远,想了想,便请求几人随她进谷去寻找年穆远。不管怎样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跌落下来,单凭这一点,她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一个人走掉。
几个猎户对这一带都很熟悉,也知人命关天的事,便同她一起进谷去找。
吴君卉其实没头没脑的冲出去,压根就不记得方向,还是几个猎户寻对了。吴君卉到了那地方一看,早就没有了年穆远的踪影,不觉焦虑几分。
几个人又在附近转了一圈,仍旧一无所获。
一人便向她道:“姑娘,出山的路途并不近,咱们还是先走吧!过了中午转眼天就黑了,到时候就危险了!”
吴君卉昨天是领教过这里的天气的,闻言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她咬咬牙,求道:“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我那朋友岂不是更加危险?几位大叔,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人命关天,几位就行行好吧!老天爷看在眼里,必定会给几位大叔带来好运的!咱们再找一找,好不好?”
几个猎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显然都不太情愿,其中一人不觉失笑,笑道:“姑娘,你也知道人命关天!这要是耽搁了出去的时辰,没准咱们都得死在这儿,难道这就不是人命吗?你那朋友吉人天相,料想不会有事的,姑娘还是赶紧跟我们离开吧!”
吴君卉好说歹说,人家执意就是不肯,情急之下她便道:“实不相瞒我那朋友是特地进山收珍稀山货的!昨日偶然兴起出来赏景这才遭遇一劫!他家里头富贵之极,若是救了他的命,几位大叔恐怕几辈子的生活也不用愁了!”
山中气候恶劣,生活也贫苦,吴君卉这话对他们来说还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
可是,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命要紧。连命都没有了,就算有银子,上哪儿花去?
“不是我们不想帮忙,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呀!姑娘,这雪山中的天气如何相信你也很清楚吧!这人再能,还能跟天斗不成!”
吴君卉这是真的急了,情急之下脑子里灵光一闪,忙道:“我知道几位大叔有难处,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各位了!要不然这样吧,几位能不能一路沿途留下些记号标志,让我那朋友看见,也是一条生路。”
这个倒可以做到,虽然在雪地中留标志也不太容易,但对于他们来说却也算不得难事。几个人略一商量,便点头答应。
吴君卉大喜,谢了又谢。无奈之下,只得先跟随这几个猎户出山。
再说年穆远,运气可就没有吴君卉那么好了,在山谷间转了半天仍旧还在谷中,只不过是从一个谷中转到了另一个谷中,压根没有出去的路。
无意中拐入一条山谷,往前走着,不经意抬头,忽然发现前方雾气缭绕,他心中一动,不觉上前。
没走多远,发现地上积雪渐渐变薄、消融,甚至露出了泥土和地面,偶尔还可见零零碎碎的细草。
年穆远大喜,笃定前方定然有温泉,忙加快脚步向前而去。
结果果然如他所料,只见冰天雪地之
tang间,一汪热气腾腾的潭水清澈可人,在这冰雪之中开辟了一条溪流汩汩而下,周围生长着不少的灌木和细草。翠绿的颜色衬着白雪令人精神一振,格外喜人。
可惜,这溪流大约流了一二十米之后,便潜入了地下变成了暗流,否则,沿着溪流定然能够找到出去的路。
他不死心,在周围又细细转了一圈企图找到露在地面上的温泉支流,可惜没能如愿。但却意外的发现了冰晶雪莲。那花朵大如圆盘,形如荷花,花瓣晶莹剔透,花蕊呈透明之色,异常通透干净,若出尘仙境之物,不染半点凡间烟火气息。
年穆远又惊又喜,小心翼翼的将花朵摘下,用随身携带的冰蚕丝囊装好。在温泉旁洗了个脸稍作休息,便离开此处继续打起精神寻找吴君卉。
“这死丫头,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年穆远有些咬牙无奈。若此刻他们在一块,有个人分享此刻的欢喜心情,那该多好!而且,再在这一片细细寻找一番,没准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这下倒好!等找到她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今天想要出谷,只怕是不行了!
好在找到了这一处好地方,在这儿留宿一晚,定比昨晚要好得多……
想起昨晚,年穆远心中微荡,心头不觉有些发热。
他猛的想到,那丫头会不会已经回到原地去了?要是看不到他,该不会认为他已经离开了吧?
这么一想,他顿时有些发急,暗暗记住此地方位,施展轻功,忙向着昨夜过夜的方向狂奔。
到了那儿,仍旧一无所有,空荡荡的并没有吴君卉的影子。年穆远暗暗的有些失望,不觉苦笑:看来这丫头这回是真的伤心生气了!等她将来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指不定还要怎么气呢……
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早早把身份告诉她。
正要转身离开,恰好发现了吴君卉几个人留下的记号。年穆远精神一振,悬起的心总算落入胸腔,想也没想,便跟着那记号一路找去,终于出了山谷。
他不知道吴君卉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一路急急施展轻功,只盼能追上她。
不想他没有追到吴君卉,却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姜简和木头。
“爷、爷!可叫奴才找着您啦!爷,奴才担心死啦!谢天谢地您没事!没事就好啊!要不然奴才回去可怎么跟王爷王妃交代啊!”
木头一看见年穆远如同看见了祖宗,奔上来情绪激荡得不顾一切,紧紧的抱着年穆远大哭起来。
两人虽然从小一块长大,做主仆做了也有十年了,可是还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年穆远知道昨晚他定然是吓坏了,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也有暖流流过。
他又好笑又好气,故意冷冷“哼”了一声,推他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是?***才,还不赶紧把你的爪子拿开!别弄脏了爷!”
“哎——哎哟!”木头知道年穆远不是真训斥自己,眉开眼笑的吸了吸鼻子答应着,正要放开他,赶上来的姜简突然一把用力推开他,差点没把他摔了个跟头。
只见姜简一把揪住年穆远,厉声问道:“君宁呢?她在哪里!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一想到出事的时候自己不在君宁身旁,想到这一晚上他们两个人都在一起,想到也不知道君宁有没有受伤、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受年穆远欺负,他就急得要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