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谁这样恶毒?”张部长坐到办公桌前,眉头紧锁,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免费小说}
刚才一上班,自己的门牌上竟然挂着一个女子内裤,上边还贴着一张电脑打印的顺口溜:
张老三,大流氓,胡吹自己jj长。
家里老婆他不用,专哄老师上yin床。
结巴壳子当镇长,地痞流氓吃皇粮。
眼见滦水变浑水,百姓苦苦望上苍。
看来真有人对自己下手了,都怪自己这几年胆子太大了,顺口溜上的话语,有些还真属实。
他看着眼前这张纸,一句一句回忆着自己曾经做过或正在做着的荒唐事儿,心乱如麻。
第一句是在酒后的胡言乱语,谁竟这样无聊记下来了,那次,两个镇长陪自己喝酒,自己喝了一斤多,他便信口开河起来,把自己一个情人的床上lang语学给大家,那个三十多岁的风骚少妇一边娇喘一边乱说:“张部长真能干啊,你的jj是我见到的最大的,真好,没想到你头发没几根,这个东西竟这样大。”
至于第二句,与事实绝对不符,这些年,自己是有几个情人,可自己的老婆并没荒废,为了减少老婆的猜忌,他在老婆身上费力不少,一面为她买衣服买首饰,一面在**上满足她的各种癖好,至于说自己“专搞老师”也不尽然,自己的五个固定情人中,老师不过三个,还有一个是小姐,一个是县招待所服务员。
第三句纯粹是宋红军给自己添的料,没想到竟然是那样一个窝囊废,让自己在市县领导面前丢尽了脸面,而“地痞流氓”,难道是有人知道了自己提拔刘杖子乡那个财政所副主任的事儿?那家伙是有些痞气,可能力也真不次,比宋红军强多了。
最后两句纯粹是给自己戴的高帽儿,自己哪有那本事,把滦水蹚浑啊!
可这是谁写的呢?看来这个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很熟悉,而且略有几分文采,那个女人内裤还很精致,难道真是自己的情人的?
那个内裤,已经被县委办主任拿起来了,可是据说是在许多人看了以后才被收起的,而这张纸,会不会别处还有呢?既然是电脑打印,就未必只打印一张,如果别处还有,让别人发现,岂不更糟?
这些东西把他搞得头痛欲裂,无所适从。
他被气得头昏脑涨,暗暗发誓,如果知道是谁这样作践自己,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张…张部长,忙……忙吗?”正当他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时候,宋红军惴惴地走了进来,结结巴巴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来干啥?!”张部长一下站起来,指着宋红军喊道。
“我……我……我来找……找你。我被拿……拿下了。”宋红军见张部长对自己如此咆哮,更加结巴,低声说道。
“活该!看你那德行!”张部长坐到椅子上,呼呼喘着气,真想踹他几脚。
“我……我给你送的钱……钱是贷……贷款来的,你得给……给我!”宋红军也提高了声音,显然,他也被激怒了。
“好好,下午你去我家,别在这儿吵吵。”张部长一听,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有人过来瞧热闹,这还了得!
虽是仍旧皱着眉头,怒火满腔,张部长的语气却已缓和许多。
“好,那……那我去你家,中……中午吧,还有……一个小时,我到外边等……等着。”宋红军说完,走出张部长的办公室。
天啊,好险!这家伙,真敢找到这里来,看来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张部长皱着眉头,想着中午如何对付宋红军。
对,把他领到那间屋里,好好教训教训他!哪有这样不懂规矩的,给了钱,给你安排了,你自己没本事还来退钱,真红毛了啊!
“走吧,去我家。”张部长刚一出县政府大门,宋红军就迎了上来,张部长赶忙让宋红军上了自己的轿车,朝着南环路的南苑小区驰去。
七扭八拐,车子在一栋半新的家属楼前停了下来。
“就这里,最东边顶楼。”张部长说着,领着宋红军走上了七楼。
宋红军气喘吁吁,站在门口,张部长打开门,没等宋红军站稳,便一脚将宋红军踹进屋里,关上门后又抡起拳头照着宋红军的脸部疯狂猛击起来。
宋红军哪里想到会遭到这一手,急忙双手护脸,踉踉跄跄往后退去,张部长却越打越猛,直到将宋红军击倒在墙角。
“小子,让你长点见识,钱是收了,可事儿我给你办了,你被拿下是你窝囊,还上门找我麻烦,真是找死啊你!告诉你,识相赶快滚蛋,不识相让你死在这里!还有,你有本事就去告,到时候咱一起进去!”张部长又走到宋红军跟前,狠狠地踢了几脚。
宋红军一言没发,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到张部长面前,瞪着张部长。
“小子,我正活得不耐烦,有本事就把我闹死,没本事赶快滚蛋!”张部长拿过一条毛巾,让宋红军擦掉脸上的血迹,宋红军到卫生间沾了点水,对着镜子擦着脸上的血痕。
镜中的自己太可怕了,那绺宝贵的头发早已耷拉下来,中间的沙漠地带一览无余;鼻孔里还往外流着一条血线,就像一条鲜红的蚯蚓;眼眶上的大包越起越大,眼看就把那双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封严了。
整张脸真是没有人样了。
我还是个人吗?长得如此难堪,没有人样,活得也如此窝囊,没有尊严,还有必要依恋这个世界吗?
宋红军回头,怒视着张部长,狠狠地蹦出了几个字:“张老三,你等……等着!”说完,便开门走出了房间。
宋红军直接去了县城二路的超市,花十块钱买了一把最好的水果刀。
现在,我已无路可走,宋红军咬着牙,慢慢地走在县城主街道的大路上,脑海里全是张部长斥骂自己的声音和看着自己时那蔑视的表情,一遍遍地这样想道。
他边走边想象着着雪白的刀刃插进张部长心脏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他会叫吗?是指着自己求饶还是继续斥骂自己?可无论怎样,他知道,自己都应该是很解恨很痛快的!
不行,今天,我还得先回家一趟,看看我那可爱的孩子和可怜的老母亲。宋红军说完,掂了掂包里的那把刀,往汽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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