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农记 第七十三章 林竹的要求

作者 : 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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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西瓜的日益长大,林家村越来越不平静了。很多人在林竹的西瓜地周围绕来绕去,美其名曰路过。林竹知道后不住的在心里吐槽他们,连个路都没有过什么过。因为有黑豆儿看守,所以人们只能远观,谁也不愿冒着被黑豆儿咬一口的危险凑到近前去。于是,和林竹交好的村长家就成了村民们巴结询问的目标。

弄的村长林长青烦不胜烦,却没办法将人都赶出去,毕竟林家村人都已经穷了太久了,虽然他家好一些,可因为要供养一个读书人,还是有些吃力,再加上大儿媳要生产了,二儿子也该成亲了,其实他也对西瓜感兴趣,种西瓜的方法,因当初是他家和王家一起帮林竹种的,所以他懂一些,可总要知会林竹一声,又怕林竹不同意。正在两难之时,他私下同李大娘商量。“小竹,这西瓜眼看就长起来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要不跟她说说,明年咱也跟着种,你看行不行?”

“你还不知道小竹这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既然当初让咱帮着一起给她种西瓜,就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咱们跟着种肯定同意。”李大娘很自信的说。不仅是因为她对林竹的了解,而且两个女儿自从跟着常妈妈学刺绣以来,从林竹那得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多,这都是林竹有意让姐妹俩把消息传给他们的。不光是他们一家,林大吉也是林小宛和林志杰的父亲,还有林春柳和林夏莲的父亲林大伟。连带着林长生一家都知道林竹有意让他们跟着一起种西瓜。全都高兴的不行。只是不敢说出来,怕村里人嫉妒。

“这我知道。可你看村里人的模样,要是光咱这几家种,也不好交待,再说族里的几个老人儿都发话了,说是如果可能的话。多帮衬着村里。我这不是为难吗?”林长青面露苦涩。“要不你去跟小竹打听打听?”

“行,我去说说。要是她不同意,你可得想好怎么跟村子里的人说。”李大娘点了点出门去林竹家了。

林竹正拿着买回来的布老虎逗福豆儿玩,如玉和又晴还有小宛她们六人在跟着常妈妈学刺绣,简单的描花样,配色已经学完了,正在学针法。只不过今天都学的不是很专心,眼睛总是看着正在玩耍的林竹和福豆儿。林竹因为在刺绣这门手艺上实在没有慧根。不光她自己放弃学了,连常妈妈看着她那满手的针眼儿也不忍心再让她学了。于是林竹自由了。

福豆儿对林竹买回来的八个布老虎都很喜欢,尤其喜欢那个将军虎,总是抓着不放,其他的几个要么用手扔要么用脚踹,总之很不受待见。蹬来踹去的,看着那几只布老虎东倒西歪的样子,福豆儿像是胜利一样的裂着嘴笑。还没长出牙来,总被林竹戏称为无齿之徒。

李大娘过来后,先是看了看正围坐一圈学刺绣的常妈妈和几个孩子。看看哪个孩子的手艺比较好,全都夸奖了一番。才去看陪着福豆儿玩的林竹。“哟,福豆儿玩的真好。”只见福豆儿一手抓着将军虎,一手拿着武器——拨浪鼓战胜了敌军林竹和几个布老虎,正在无齿的笑着。躺在一旁装死的林竹,见李大娘过来。坐起身来跟她打招呼,“大娘来啦。”

“嗯,我过来看看。”李大娘也坐在炕上,拿一个布老虎逗福豆儿玩。林竹觉得李大娘不只是过来看看这么简单,“大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是有些事儿,让常妈妈也跟着听听,看看如何应付这事儿吧。”李大娘决定开门见山的跟林竹说。常妈妈听到她的话,也来到跟前。

“这些日子,小竹的西瓜长的越来越好,村里人看在眼里,也都羡慕的不行,这不总是有人来我家问问能不能从小竹这学怎么种西瓜,这几天连几个族里的长辈都出面来问了,我才过来问问小竹的意思。”李大娘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林竹的反应。

“怎么林家村的人,看姑娘种出西瓜眼红,也想分一杯羹吗?这种育苗的法子已经给村子里了,又红口白牙的想要种西瓜的法子,是不是看我们姑娘好欺负?”常妈妈很生气,说话便有些冲,其实要按她以前的脾气,能将李大娘真接轰出去,不过看在她对林竹多有照顾的份上,仅是在嘴上说说而已。

李大娘也觉得这次来问有些唐突了,不能仗着林竹的脾气好,就得寸进尺,不由的心中一阵惭愧。马上想跟林竹道歉,还没说出口,林竹就说话了,“大娘别怪常妈妈,她也是为我着想。”李大娘摇了摇头,“常妈妈说的对,我回去就让你林大伯去告诫他们,见好就收。”说完就要下炕走人。

“大娘你别急,听我说完。”林竹连忙阻止她。“告诉村里人也不是不行,我也是林家村的人,当然希望大家都能多挣些钱,可种西瓜有风险,我也不能保证每家每户都像我这一样长的这么好。法子可以教给他们,种不好可不要怪我,毕竟不是我逼着他们种的。”

“是是是,这庄稼种好种坏都是老天爷定的,哪能怪在你身上,小竹,大娘谢谢你,替你林大伯谢谢你。这几天难为的他嘴上起了不少疱,这村子里的长辈不好得罪呀。”李大娘大喜过望,恨不得马上回家告诉林长青这一好消息。

“大娘,我想让林大伯以村长的名义,让那些想要学种西瓜的村里人签个契约,说好我只负责将我种西瓜的方法老教给大家,并不保证一定就能有个好收成。若是没长好,事后不能来找我的麻烦。”林竹决定丑话要说在前头,别到时一股脑的都去种西瓜。到时候挣不到钱来找她,她可不会负这个责任。

“好。这是个大事儿,我回去就跟你林大伯说,让他想办法解决。”现在林竹说什么李大娘都会照办。再说她还想带着娘家一起种,只要林竹同意了,其他都好说。

李大娘回家跟林长青一说。林长青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村里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行,按林竹说的办,到时候都去村里祠堂,大家聚到一起说清这事儿。同不同意由他们自己定。”

李大娘走后,常妈妈有些不解的问林竹为何要将如此宝贵的方法告诉林家村的人,她也想起张老大夫说过的话,真是被他给言中了。“常妈妈财帛动人心。这西瓜还没卖就有人总在田边窥视,要是卖了让人知道我挣了很多钱,起了歹心就麻烦了,钱没了无所谓,可要是伤了人呢,我不想冒这个险。再说我一孤女,才刚入林家村,要想让他们庇护。总得有让人庇护的资本。一个种西瓜的法子而已,给了也就给了。”常妈妈吃惊于林竹想的如此周全的心思,小小年纪就会为自己谋划。“不过。总不能白给他们,要是以后贪得无厌怎么办,得让他们花些代价,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林竹想了想,能让林家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钱对于咱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身安全。不如让他们将咱家院子周围的地都给了你。”常妈妈想了想说。她知道要是卖了那些西瓜肯定能得到很多银子,张老大夫是不会亏待林竹的,有了这笔钱,扩建院子不成问题,再围上围墙,安全也能有保障。

林竹想了想觉得常妈妈的想法很好,自家周围都是荒地,而且土地贫瘠,不适合种田,却可以栽枸杞树,林竹一直想建个枸杞园子,正愁没地方,这次正好是个机会。“行,到时候跟村长说一下,他不会不同意的。”

村长林长青在村子里的威望很高,他一说要开祠堂而且是为了种西瓜的事儿,村里人都很高兴,家家户户都派当家人过去了。几个族里的老人儿也都由家人陪着坐在祠堂的上座。一时间祠堂里人声鼎沸,大家说说笑笑的很是嘈杂。

村长见大家都来了,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安静听我说。”村里人见村长发话了,便停住不再说话,都看着林长青。

“今天开祠堂,是为了种西瓜的事情,”林长青顿了顿,见大家都集中了注意力,才开口道,“按理说,这种西瓜的法子是村西庄院林竹的,一个小姑娘仅有一技傍身,咱们不应该看着人家有本事,就也想把本事学到手。”林长青说到这,看了看四周,有些人脸上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他接着往下说,“我看咱们村里种田种的好的人家,也没把手艺传给大家,不也这么过来了吗?人家一个小姑娘有点手艺,就想要,就想抢,这不是欺负人还是什么?”有些人听到林长青的这翻话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早就有了这种想法,如今被村长摊开来说,脸上都有些发烧,毕竟向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孩子抢东西,脸上实在不光彩。

“今天,开这个祠堂把大家都叫来,不是说谁的不是来了,而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前几天去问过小竹姑娘,她同意将种西瓜的方法告诉大家。”村里人听到这里,都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他们没想到居然如此轻易就能拿到种西瓜的方法,大家都去看过林竹的西瓜地,那一个个快要长成的西瓜,在他们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银子啊。这下那闪闪发光的银子能到自己手里了,不激动才怪呢。

“不过,”林长青又抬高了声音,“这方法是教给咱们了,可是将来种好种坏只能看老天爷的了,有个好收成自然是好的,要是没种出来或是收成不好,可别怪到人家小姑娘头上。谁家想要这法子得先签个契约,说好种好种坏都与林竹无关。”林长青的话声一落,祠堂内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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