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夜晚总是很安静,偶尔有些虫鸣蛙叫。又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再加上这油灯蜡烛都很贵,谁家也省不得长时间用,所以都睡的很早。林竹和常妈妈吃完晚饭,又给福豆儿洗了个澡,之后又轮流梳洗后,陪着福豆儿玩了会儿才睡去。
林家村虽然一片平静,可此时林竹的瓜田里却不平静。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瓜田周围,手里还拿着一个麻袋,像是知道瓜田有狗看守,还特意在黑豆儿的小窝棚里扔了一块香喷喷的肉饼,黑豆儿在林家村早已久负威名,村子里所有的土狗都怕它,所以那人又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以为黑豆儿已经不在了,才放心的到瓜田里,四处翻看,比较瓜秧下的西瓜哪个更大,终于找到一个最大的,刚把它摘下来,想要装进麻袋里。突然间腿上一疼,他嗷一嗓子叫了起来。
扭头一看一只狗正咬在他的小腿上,这狗正是黑豆儿,它死咬住不放,他都能感觉到黑豆儿的牙齿正一点点的往他肉里深入。他不住的踢动小腿,想要把它给甩出去。
嗞啦一声,小腿上的裤子被狗咬破了,他的腿也暂时从黑豆儿的嘴里挣月兑出来,血洒了一地。看着黑豆儿还要向他身上扑咬的样子,吓的他赶紧往外跑。慌忙之中踩坏了不少瓜秧,就当他快要跑出瓜田时,紧追在身后的狗突然一个上跳,一口咬在这人的上。“啊!”他不住的拍打狗头。“死狗,松开,快松开。”
嗞啦,他后面的裤子也没能抵御住狗牙的锋利,连裤子带肉被狗咬下来,血不住的往外流。此时他已被吓的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逃走了。连麻袋都没顾上带走。此时正值半夜,瓜田里发生的事谁也没有察觉。赶走了偷瓜贼的黑豆儿。又安静在瓜田的角落里卧了下来。什么是咬人的狗不叫,想必那名偷瓜贼已经体会的很深刻。
第二天,是林竹第一次品尝成熟了的西瓜的日子,她一早把张老大夫也找了过来,“干爷爷,一会儿让您尝尝我亲手种的西瓜的滋味,这绝对是您从没吃过的。”林竹自信满满的夸耀。
早听说林竹要摘西瓜,村长林长青和李大娘也过来了,还有王树墩和他的两个儿子。这些西瓜都是靠林竹动嘴,他们动手才成长起来的,第一次品尝。当然也少不了他们。林竹让常妈妈带着福豆儿也站在田边。“福豆儿,让你看看姐姐的本事。”福豆儿张着小嘴,拿着他的武器——拨浪鼓给林竹助威呐喊,“啊啊啊。”一不注意口水都流出来了,常妈妈赶紧给他擦掉。
“干爷爷,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王二哥,王三哥去摘就好了。”林竹招呼明显很兴奋的王家哥俩一起去瓜田里,此时的黑豆儿从老远跑过来,知道自己的主人过来了,不住的在林竹脚边撒娇卖萌。“好黑豆儿。辛苦你了,今天给你加餐。你最喜欢的大骨头。”林竹蹲下模着黑豆儿的头。
跟黑豆儿亲热了一会儿,林竹便放开它去瓜田里找西瓜了,王林和王木早就按耐不住,去瓜田里分开寻找了。专门找那些个头大,瓜皮表面光滑,花纹清晰,纹路明显,底面发黄的西瓜,找到后又用手指弹瓜听到有嘭嘭声的才是熟瓜,这也是林竹教的,所以二人迫不及待的试验这个方法倒底灵不灵。
没过一会儿三人都各自找到了一个西瓜,摘下来,拿到众人跟前。林竹献宝似的拿到张老大夫跟前,“干爷爷,你看怎么样?”张管家接过她手里的西瓜,用手拍了拍,“不错,竹小姐选的真不错。”“哦,拿来我也看看。”张老大夫也拿起来看了看,“是不错,走回屋,先切开竹丫头的这个看看。”
“嘻嘻,我来,我来,我第一个切。”林竹用手抺了抺额头上的汗,就要接过西瓜抱着走。
“姑娘,你受伤了?”常妈妈眼尖的看见林竹额头上有一抺不寻常的暗红色。抓过她的手来仔细的察看,其他人听到她的话,也停下来,都关切的看着林竹。
“没有呀,我没觉得哪疼啊。”林竹摊开手让常妈妈察看。“姑娘你手上怎么会血迹?”常妈妈将她手上的血迹指给她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竹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血迹是从哪来的,“我今天什么也没模呀,只摘个西瓜也没有流血呀。”
张老大夫看了看她的手,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便示意张管家去田里查看。这会儿黑豆儿又凑到林竹脚下,用头磨蹭林竹的小腿。林竹又模了模它的头,“我刚才就模过黑豆儿。不会是它受伤了吧。”
林竹用手定住黑豆儿的头,仔细查看,在它的嘴边见到一些暗黑有些发红颜色。“这是什么?”黑豆儿的脸上没有伤口却有血迹。
这时张管家从田里急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东西拿给大家看,是两块沾了血的黑色布条。还有一条装了一个西瓜的麻袋。“怎么回事?”张老大夫沉声问道。
“在瓜田的角落发现的,瓜秧被踩坏了一些,有两处血迹,又捡到两块沾血的布。看样子是有人偷瓜,黑豆儿从那贼人的裤子上咬下来的。估计黑豆儿脸上的血迹就是这样来的。”张管家将在瓜田里的发现详细的说给大家听。
有人偷瓜,这一事实让林竹很生气,张老大夫脸色非常难看,“林村长,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张老大夫以前是御医,可倒底是有品级的朝廷官员,一板起脸来还是气势十足。村长林长青心中猛的一跳,有些惶恐的说,“老先生,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我马上去村子里查。”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也没心思在一起品尝西瓜,林竹让他们两家各自带一个回去。
“小竹,放心啊,大伯一定把这贼给抓住。”林长青觉得无颜以对,村子里出现了这种事,他脸上也无光,只想马上把那偷瓜贼给抓住,打他个金光灿烂。“小竹吧,别担心啊,待会儿大娘就跟你弘远哥说一声,让他晚上看瓜。”李大娘首先想到的是让人看顾瓜田,别让林竹再受损失。
“谢谢大娘,我想那偷瓜贼也不敢再来了,黑豆儿应该把他咬的很惨。”“诶,那怎么行,我让老二和老三也过来,晚上轮流在瓜棚那看着。”王树墩也赞同李大娘的意见。
看他们如此坚持,林竹也不好再推辞,只得连声谢谢。之后各自散去。
林竹将黑豆儿带回家里,用水给它洗了洗脸。“黑豆儿,好样子,给我使劲咬那些偷瓜贼,让他们不长眼,竟敢偷到姑女乃女乃头上,哼!”
张老大夫在堂屋坐着听到外面林竹这口无遮拦的话,看了常妈妈一眼,常妈妈也听到了林竹那句姑女乃女乃,惭愧的低头向张老大夫行了个礼,“是奴婢教导无方,还请大人恕罪。”“日后要好好教导才是。”“是。”
“竹丫头,进来。”张老大夫高声唤她。
“来了,”林竹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干爷爷,我这就给您切西瓜。”“那个不急,来,干爷爷跟你说件事儿。”等林竹来到近前,问道,“你可知道这四德为何物?”
“啊?”猛的听到张老大夫的问题,林竹愣了,有些模不着头脑,不知道张老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四德吗?”张老大夫扫了正在向林竹做手势提醒的常妈妈一眼,继续问道。“知道,是妇德,妇言,呃,嗯,妇容,”顿了一下,“对了,还有妇工。”说完看向张老大夫。
“嗯,看来常妈妈平日里还是教导过你的。”张老大夫点了下头,还没等林竹高兴起来,又说,“从今日起,常妈妈要将女训,女戒依次教给竹丫头,每七天我检查一次,知道了吗?”“是。”常妈妈躬身答应。
“干爷爷,为什嘛?”林竹觉得那快乐的种田生活要离自己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三从四德之类的古代女子的教条枷锁。“常妈妈太纵容你了,从现在开始学些规矩也不晚。”一句话就决定林竹翻身无望了。
“好了,这是为了你以后着想,不要闹脾气。”张老大夫拍拍林竹的头,安抚的说,“只要你以记得在外人面前慎言慎行,我不会让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现在去切块你种的西瓜过来吧,不是一直想让我尝尝吗?”
常妈妈和林竹一起到厨房切西瓜,“常妈妈,干爷爷他怎么了?”林竹悄声问道,“还不是你那句姑女乃女乃闹的。”常妈妈轻声对她说,“平日是没严格教导你,是我的错,从今往后可没这么轻松了。”“啊!”人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是一失言成千古怨哪,都怪自己嘴欠,没事儿在长辈面前骂什么脏话嘛,这会儿杯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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