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七皇子殿下要重射一箭么?”孛尔帖赤那看着扎在靶杆上犹自颤动不已的箭尾问道。123456789123456789这一箭若是放在正式比赛中是会被当作有效成绩计入总分的——失误就是失误,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不过之前司寇宇铮与他比了个平分秋色,参加这么多届博纳图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他之所以提议司寇宇铮重射一箭,一是不愿意因为对手非技术原因的失误而胜出,二是因为比赛规定胜者只有一人,若是两人成绩完全一样,还可以再加赛一局。
“不必了。”司寇宇铮捏了捏还有些发痒的鼻子,他的身体一向极好,这个喷嚏打得可真是时候,不过也算是运气的一种吧,且不说比赛的规定他清楚,以他的性格来说他也不喜欢给结果找借口,于是婉言谢绝孛尔帖赤那的提议道,“胜负已定,这次是孛尔帖王技高一筹。孛尔帖王的技艺果然精湛,本王改天必再登门请教。”
“不敢当,若能再与七皇子殿下切磋,在下亦乐意之极。”
比赛毫无疑问以孛尔帖赤那胜出为最终结果。众人除了对司寇宇铮最后的一箭表示惋惜之外,也为看到这样一场精彩的比试而报以经久不息的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两人一齐向观众抱拳致意后相视一笑,策马步出赛场。
男人的交情果然是打出来的啊……风宁路抿着嘴巴严肃地点头。经过这一场比赛后两人看对方的眼神中都明显有了种“英雄惜英雄”的味道。123456789
司寇宇铮经过观众席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123456789风宁路急忙迎上去:“主上,您不要紧吧?可是哪里不舒服?”刚才他打喷嚏她也看见了,老实说她也觉得挺惋惜的,要不是那个喷嚏的话那支箭应该也会正中红心才对。
司寇宇铮看着风宁路没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后把手里的弓往她怀里一塞。
“嗯?”风宁路双手捧着弓有点模不着头脑,不过眨眼间她就了然了——男人嘛,总是有脸皮薄又要强的时候。想通了关节的风宁路冲司寇宇铮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用力点点头:放心,我懂的!
司寇宇铮脸上有点发热,不过风宁路这个反应还是让他相当满意,所以他哼了一声表示认可,然后骑着疾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司寇宇铮换好衣服回到观众席的时候正见到风宁路又跟孛尔帖赤那站在一处说话,且孛尔帖赤那的手正好放在风宁路的头顶上,风宁路则仰着头笑得十足乖巧温顺,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扎眼——自己的侍从在别人面前露出一副巴儿狗的姿态任哪个当主上的看见了都不会高兴。
因为在这趟往返的路上遭遇了无数女人围追堵截而疲惫不堪外加心情恶劣的七皇子殿下头顶“哧”地冒出一股青烟。
孛尔帖赤那似有所感地朝司寇宇铮的方向瞄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又在风宁路的脑袋上揉了揉便撤退了。123456789背过身时孛尔帖赤那垂下眼睛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123456789
“主上!您回来啦?如何?感觉好些了吗?”风宁路直到司寇宇铮走到她身后才发现,司寇宇铮这时已经离她相当近了,她得努力把头昂高才能看见他的眼睛,老实说这个身高差距让她挺有压力,她怎么个子就这么矮呢?
“不要紧。”司寇宇铮看了看风宁路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座位那边,眉头皱了起来:“我给你的弓箭呢?”
“报告主上,已经好好地物归原主了!”风宁路立正,大声回答。
“哈?!”司寇宇铮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还了?刚才她不是很高兴地收下了吗?!
“嗯,虽然属下相信这件事大家不会太放在心上,或者即使不满也不敢来质问主上什么……”风宁路觉得还是有必要统一一下口径以免穿帮。
“什么?”司寇宇铮有生以来极少遇到这样一头雾水的状况。这个风宁路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或者说她的脑瓜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是这样的,属下归还东西的时候说,主上因为身体略有不适,需要休息一下,所以由属下代为归还比赛用具。”风宁路觉得这个理由还不错,前因后果都蛮顺理成章的,毕竟司寇宇铮打喷嚏那一下众所周知嘛!
司寇宇铮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厉害,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深吸了好几口气后一言不发扭头就走。休息……是,他是需要休息,再不好好休息一下降降火气他会忍不住把面前这个混蛋生生掐死!
“主上……您……不要紧吧?还是我陪您回去休息一下……”风宁路追上去扶着司寇宇铮的一条手臂——他现在的脸色有够难看的,该不是真的身体很不舒服了吧?
你陪我?就是你在我才不舒服!司寇宇铮猛地抽回被风宁路拽着的手,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留下风宁路站在原地看着司寇宇铮的背影很是不得要领:这是……又发上脾气了?可是为什么呀?
“我做错什么了吗?”风宁路一脸茫然地转向澹台秋寻求解答,原谅她吧,侍从这活儿她是个实打实的新手,而谦虚好学是所有新手的行为准则加致胜法宝。
澹台秋早已经憋笑憋得快内伤了,拼死咬着脸颊内侧的肉才没有笑出来而已,此刻司寇宇铮一走,他便再也忍不住弯下腰抱着肚子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开口:“没……没什么……”
风宁路莫名其妙地看着澹台秋实在找不出笑点在哪里,于是决定不去管他,自顾自地挠着下巴认真地重复检讨了一遍:“嘶,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对,他意外输了比赛不好意思去还东西,我帮他还了;那个理由我自信也找得还不错呢。或者是还可以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么?”
澹台秋抚着肚子:好疼啊……一个是不会送东西的,一个是单细胞得人家不挑到明就不会懂的……这凑在一起戏剧效果不是一般的强。他认识司寇宇铮这么久,别人被司寇宇铮绕得云里雾里有气发不出的情况司空见惯,可司寇宇铮落入如此境地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那话怎么说来着?一物降一物?幸好风宁路不是司寇宇铮的敌人,若不然的话大概更有戏看。但是最让他乐不可支的还是司寇宇铮方才那笨拙的模样,这可是比他吃瘪还要少见的稀罕景色。
风宁路看着澹台秋那张扭曲得诡异的脸有点怕怕:大家都怎么了?难道是捡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下去了吗?一个个都这么怪怪的。
澹台秋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以相对正常的语调说话,他拍了拍风宁路的肩膀:“没事,你没做错什么。不用在意,他么,一个月总有那么两天,你懂的。”
噢!原来这样!风宁路恍然大悟,心理期也分高低谷,只是女孩子的心理周期一般和生理周期比较同步而且比较明显罢了。澹台秋的这个说法还真不是一般的浅显易懂。只是……她这位主子的心理状态感觉难捉模了点儿吧?虽然风宁路自认开明大度向来是自己的一大优点,可理解归理解,接受又是另一码事。当这么个人尖儿的侍从还真不是件轻省的活计呢。风宁路摇摇头,替自己多难的前途叹息。
刚喝了一口茶的司寇宇铮再次响亮地打了个喷嚏,满口的茶一滴不剩全喷了出来。看着衣襟和地毯上的斑斑水迹,某位一向对自己的强健体魄很有自信的皇子殿下沉默良久后终于不能不对自己的健康状况打上个问号:难道真的感冒了?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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