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有些淳厚,而蔓如已见急促了,趁还有一丝清醒,她急忙开口:“景炎,明天回门,你还记得吗?你要和我一起去。”
“嗯。”他含糊不清地应着。
迟来的新婚夜,却不减激情澎湃。
蔓如从来不知道,原来男女结合在一起的感觉,是这么奇妙。
身侧之人却忽而翻身支着手臂凝视着她,蔓如的脸一红,他修长手指轻佻着她精巧的下巴,似笑非笑道:“蔓如,管好自己的心,千万别爱上我,也别贪心奢望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蔓如的心头微微一阵刺痛,就在刚才他与她还如鱼水交融,是那样亲密的夫妻,没想到一转身他竟说出这样的话。
周景炎,在刻意地疏离她。
只是,她还有退路吗?都已经嫁进周家,都已经做了他的妻子,他却说,不要爱他。那么他呢?爱那杜鹃小姐,还是他的表妹孙菲儿?
心口微微的疼,她是正常的女人,所以她在意。三姨太说的对,再大方的女人,也不能忍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她不在意二少女乃女乃的身份,可是她在意他的爱。
脸上却又换上笑,蔓如俯身咬住他的唇,温迷轻叹,略带着几分霸道:“贪心是人之常情,人总是得到了一件就妄想着第二件。可惜啊,我也是个凡人。”
他墨黑的眼眸微拧,乍然笑出声来,凑过来亲了亲蔓如那诱人的红唇,笑道:“蔓如,你总是一次一次叫我惊喜,这一趟,果真没有白回来。”
语毕,他伸手箍住蔓如,将她柔软的身子圈入怀中。蔓如微微挣扎几下却依旧纹丝不动,很快,他的呼吸声平稳,似乎真的睡着了。
蔓如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怔怔地望着眼前男子俊逸的脸,她不知他的话什么意思。什么没有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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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阳光透着窗户照进来,晕开层层光辉。
侧脸,边上的周景炎还睡着,长如扇的睫毛轻轻抖动着。蔓如稍稍动了下,他一个翻身将她抱住。
看着男人俊逸的脸庞,蔓如再次强烈地感觉到,他没病!周景炎没病!如果说之前的她还处于将信将疑的边缘,那么过了昨晚,她狠狠地肯定了。
原本想开口问他,试了几次,又作罢。她是他的妻子,我希望有一天,他能主动告诉她为什么。
后来丫鬟进来伺候我们洗漱完毕,又将一碗药端进来,搁在桌上道:“二少爷,太太说如今您成家了,以后您的药换在早上服吧。”
他点点头,丫鬟便退了下去。
蔓如看了桌上的药碗一眼,有些好奇他究竟要把这碗药怎么办?喝了?还是倒了?况且,房里还有一个她,他又打算怎么办?
她暗暗打着算盘,如果他借口要她出去,她一定寻尽理由也要留下来,看他怎么样处理这碗药。
只是,她想得多了。
他并没有叫她走,他根本不想掩饰。
端起药碗,他走至床边,蹲去,掀起直垂床单。娴熟地将一块地砖搬开,慢慢如惊讶地发现下面似乎被挖空了!他的手腕一翻,整碗药一股脑儿倒了下去。汤药顺着泥土渗入,无声无息。
怪不得蔓如怎么也找不到他处理药的地方!
她激动地抓住他的衣袖,“你真的没病!”
他若无其事地做完这一切,从容地将空碗放在桌上,朝蔓如邪魅地笑:“现在你觉得我,担得起你的靠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