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穆侯没有回答,径直出了聚福酒楼。隆兴赶了马车到跟前。上车前,他回头朝着三楼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上了马车,隆兴递过来一封信。
打开一看,家里寄过来的,问他何时启程回上京。
武穆侯合上信,问:“离开上京有几个月了?”
隆兴道:“已有三个月十一日了。”
武穆侯把信重新装回信封里,递给隆兴,“寄一封信回去,便说最迟不过八月初到家。”靠在车厢上,微眯着眼,眼前却似有若无的,浮现出某个人的影子,蹙着眉心,道:“查一查李锦绣、簪花楼……和华裳楼之间的关系。”
隆兴本还疑惑行程为何突然改变,待听得后面的话,就有几分明白了。
……
李锦绣气得一下子把茶杯放在桌上。
动作快了,杯中的茶水荡漾,洒在了桌子上。
冬青用手绢擦干净桌上的茶水,轻声道:“小姐息怒。侯爷那话,说不定是善意滇醒呢。”
李锦绣抽抽嘴角。
说提醒,她倒是有几分信的。要说善意,她却只能“呵呵”的笑两声了。无缘无故的,武穆侯哪里会有那么好心?只是,武穆侯滇醒,到底是让她防谁,就不可而知了……
正这会儿,店小二上了热菜。
李锦绣看着热气腾腾的菜肴,招呼冬青,“坐下陪我吃饭。”这里是聚福酒楼,一顿饭菜不便宜,她的钱可是辛苦赚来的,可不能浪费了。
冬青坐下。
李锦绣风卷残云般,吃相让冬青欲言又止。
等得吃完,冬青让人撤下残迹,又让店小二上了茶水。续了两杯茶后,冬青方才提醒道:“小姐,可以去县衙府邸接柯小姐了。”
出了酒楼城上马车,直到县衙府邸方才停下。柯君苹已等在门外,见马车停下,走了过来。李锦绣钻出车厢,跳下马车,拉上柯君苹的手,“等很久了?”
“我也是方才出门。”柯君苹笑道。她时常出入厨房,手上肌肤粗糙,握上李锦绣的手时,方才惊觉书中的手如柔荑,确确实实存在。她脸上有些愧色,道:“姐姐,我们上马车吧。”
马车上,柯君苹讲起在西北的日子,李锦绣安静听着直觉十分有趣。她穿越而来的这个朝代,在历史上不曾有过。至于这个国家的疆土,各地人文风情又是怎样,她了解甚微,多听一些,多了解一些,总是有所好处的。
“大漠天气虽恶劣,但风景却是极美的。远日落山,洒下一片金色,映在远远近近的沙丘上。起风时,似镀金的黄沙便在空中飞扬……”柯君苹道。她说起在西北的日子时,眼睛里恍若星辰,亮闪闪的,甚是好看。
李锦绣笑着,“说得我都想找时间去瞧瞧了。”
“只怕是你去了,不习惯那里。”柯君苹笑了笑。
李锦绣点头,“还真有可能。”
马车在簪花楼前停下,冬子早在门外候着,见她们来,忙上前迎进店铺。
走进店里,入目皆是精致的头饰,或简约,或华丽……还有许多见过的样式。柯君苹一时看得眼花缭乱,眼睛里皆是惊喜。
李锦绣让冬子自行下去忙,不用特地招呼她们,等冬子走了,她问:“可有喜欢的?”
“都好好看。”柯君苹道。忽的,她看见了一朵简单的紫色头花,样式是见过的。她好奇的拿起头花仔细端倪,问:“这花可真漂亮,我还见过呢。”
李锦绣看着柯君苹手上拿着的花,是一朵紫色的郁金香。郁金香原产欧洲,后来中国引种栽培……此时,这里还有人见过郁金香。所以在设计头花和衣裳时,她偏爱用这些对于这个朝代的人们还十分陌生的东西来吸引目光。
“这是我在一本野志上见过的花,好像叫做郁金香。当时甚是喜欢,便用来做了头花。”李锦绣说着,又让伙计拿了郁金香的其它样式出来,“你且瞧瞧,这也是郁金香,只不过换了做法和颜色。”
柯君苹细瞧了一番,抬眼看着李锦绣,“姐姐的手好生厉害。不过是看了野志,便做出了这么多新颖的样式。难怪簪花楼的生意会这么红火呢。”稍稍停顿,方道:“姐姐上次说了,簪花楼的东西任我挑,我这就厚着脸,讨要这郁金香的头花,每个颜色的都要。”
头花样式虽新颖,但真的不贵重。
“妹妹你只管挑就是了。”李锦绣道。
在簪花楼选了一番,李锦绣又陪着柯君苹去华裳楼逛了一圈。柯君苹挑了几件低价的定做衣裳。李锦绣笑着,看着伙计道:“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你们也得算便宜一些才是。”
伙计忙道:“好的好的,一定给李小姐算便宜一些。”
柯君苹笑着,“今日多亏跟姐姐一起,不仅免费得了头花,现在买衣裳也能便宜不少。”
……
驿站里。
隆兴上了二楼,叩响房门,听见屋里传出一声“进来”,他方才推门进去。
武穆侯坐在书桌旁,手上握着笔,正写着什么,没抬头问:“有消息了?”
“是的。”隆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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