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月儿,怎么会是你?”凤銮轩扯掉蒙着花如月眼睛的黑布,假装大惊失色地问着,然后月兑下自己的外衣披到花如月的身上,一把抱起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花如月,不停地哄着,“别怕别怕!月儿别怕!轩哥哥已经把那些坏蛋打发了,轩哥哥这就带月儿回家。爱睍莼璩”
花如月浑身颤抖个不停,害怕地缩在凤銮轩的怀抱里,紧紧地抱着他,声音抖抖瑟瑟道:“不要!不要带我回家。你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花如月一向心高气傲,没想到会遭此一劫,而救她的还是凤銮轩。此刻她的心智几乎是零,只一心害怕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她就完了!彻底完了!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被人强了,别说是做七皇子的王妃,就算是一般的京官子弟,谁还会娶一个被流氓强过的女子?
“好好好!本王先带你回一家客栈里休息,买些衣服让你穿好了再说。月儿,别担心!这件事要是本王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本王那么疼爱你,怎么会将你的事说出去?只可惜!刚才本王没有杀了那几个混蛋!你等着,本王定会将那几个欺负过你的人挫骨扬灰。”凤銮轩抱着花如月说得诚意至极,任是花如月原本也是蛇蝎心肠,此刻也因此有了些感激,不禁缩在他的怀抱里抽抽泣泣着,恨不得咬舌自尽。发生了这样的事,叫她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凤銮轩见花如月不停地哭,怎么哄也哄不停,心下有些不耐烦,但表面却耐着性子道:“月儿,别哭了!你就当是被轩哥哥做了吧!日后你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轩哥哥,轩哥哥绝不计较这个。你将来无论嫁给谁,他要是敢嫌弃你,本王就狞下他的头来。你要是愿意下嫁轩哥哥,轩哥哥的正王妃之位永远是你的!”
花如月听了,再怎么没心没肺,也有些动容了!她“哇!”地一声哭道:“呜呜!没想到轩哥哥对我那么好!我平时还对你那么冷淡。”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经此一劫,聪明如花如月,尽管哭丧着,心中也是雪亮的,她恐怕是只能选择嫁给凤銮轩了。
凤銮轩抱着她,在她看不到他的眼睛里,一抹狠色从眼底飘过。他不得不出此下下策来获取美人心。凤銮珏一旦娶了西度国的公主,那势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还能娶到花将军的女儿花如月的话,那还得了?只怕江山都就快易主了!所以,他绝不能允许花如月嫁给凤銮珏。
就算是西度国的公主也……他眼中杀气更浓……
西度公主此刻正女扮男装,有点模仿那日纳兰凰嫣的男装扮相,一身折衣如雪,和她的太子哥哥夜月寺一起,带着几个随从,斯斯然地踏进了欢乐楼。
丝竹管弦之乐传来,靡靡之音散落在每一个角落里。这欢乐楼虽然说不是什么妓院,但在这里营生的女伶男倌却绝对是绝色之中的绝色!他(她)们都一样是清倌,卖艺不卖身。这这卖!却是各种卖!无怕不用其及的卖。甫入院门,声色处处可闻可见,“欢乐楼”三个字不但是在门口的牌匾上大气磅礴地书写着,还在这楼院内的二楼上高高地挂着。
入门中间是空旷的,可容纳千人以上,摆着一张张的古木方桌和雕花椅子。前面是一个舞台一样的设计,周围便是楼阁林林。虽然只有两层高,却处处镂金辉煌,显得无比的奢华气派!而又因为这建筑有些独具一格,比如,别的房子都是一排排的直线型,这欢乐楼的楼阁却是一个巨大的扇形格局,格调高雅,非一般的富丽堂皇兼且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此刻,舞台上歌女蒙面,腰肢,摆扭着俏臀,跳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古装艳舞。一个歌妓坐在台上抚琴,一样的以面纱蒙面,但穿着却十分暴露,不但酥乳半露,腰肢也同样露出半截来。坐在桌子前听歌看舞的,不但有纨绔子弟,公子哥儿,还有一些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因为这里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名声,令一些达官贵人也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而又不被人非议为嫖妓,出入这里竟然成了一种时尚,价格比出入那些一般的妓院要昴贵得多了!所以,这闲闲的日子,这里居然也是客似云来,高朋满座。
传说欢乐楼其实是由一个恐怖的杀手组织所操纵的,所以自开业以来,几乎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只要你进来身上有银票,而又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你就是大爷,在这里要什么样的享受都应有尽有!不过,要是你来了这里又顶不住想叫妓,那就赶快到隔离的怡红院去。隔离的怡红院和这间欢乐楼打对面,做的正好就是让男人月兑衣解带,一泄千里的生意。
夜月香和夜月寺走进来,立即便有两个青衣鬓角的清秀小丫环上前屈膝相迎,笑容可掬地招呼他们,细声娇气地问道:“客官是要坐厅还是要包厢?”
入乡随俗,改穿着銮宫帝国的锦衣玉带,丰神俊雅的夜月寺摇着手中的扇子问道:“坐厅有何娱乐,包厢有何不同?”
青衣小丫环嘻嘻一笑,小手帕轻轻一挥,嘤声细语回道:“这位贵公子是第一次来么?我们欢乐楼里这坐厅嘛,当然就是听曲,赏舞,点唱,小吃,饮酒……而包厢嘛,也包括了这些,却还多了马吊,么骨子,棋局……等等,但凡公子爷想得出的,我们欢乐楼里就必定应有尽有。”
夜月寺一听,大概也就明白了这欢乐楼是个什么地方了!这主人做生意的手段看来比他还高明,他得取些经回西度国也将他的生意做得更好些才是了。这初来乍到的,他随口答道:“那我们就坐厅吧!”
“好的!那就请公子随意选座!”那青衣丫环始终是笑容可掬。
夜月寺和夜月香兄妹向场中巡了一眼,夜月香指着其中一个台前的位置道:“哥,就那张吧!”
“好!”
这两个人向那个位置走去,却不曾注意到,隔了那个位置三张桌子的位置上,一个玄衣男子悄悄地背着他们放下银两,说了声:“不用找了!”,便背着他们向大门走去。
这个人用一把扇子遮蔽着自己的脸,刻意地不让夜氏兄妹见到他的脸。因为,他是那日打劫他们西度国送亲队伍的“山贼头子”曲池。
这时候,舞台上突然改变了节目!节目不再是歌舞,而是换成了从舞台中空降下一个锁着手链和脚链的少女。这少女穿着极少,在这古色古香的大厅中出现,简直就火红了所有人的眼睛!这里没做妓院的生意,没想到却可以买卖奴婢的生意。而这少女就是一个被卖的奴婢。
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地泛滥着水泽,可怜巴巴地望着台下的所有人,被放到舞台上时,她缩着一双美丽的长腿,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前过低的衣领,不想让台下的眼睛看到她娇女敕的肌肤。长长的秀发披散开来,映衬着她的一张瓜子脸,红红的樱唇紧紧地咬着,已经咬出血来了……
夜月寺突然觉得那女子的一双眼睛很象某个人,刚好那女子的目光向他望来,泛着水泽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注视着他,似乎在向他无声地求救!
有人在不停地喊价!看来喜欢台上那女子的人不少。夜月香突然在夜月寺的耳边说道:“哥,你瞧她那双眼睛,是不是有点象纳兰皇后娘娘的眼睛?”
“……”台上的喊价络绎不绝,此起彼落,一个比一个高。
“我出三千两!”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高叫着。这三千两一出,就没人愿意跟上了。
突然,夜月寺“嗯!”的一声后,举手喊道:“五千两银!”
夜月香一听,在他耳边道:“哥,你疯了?你要多少婢女没有?有必要花钱买吗?”
“这不同!”夜月寺有点痴迷地瞧着台上的女奴回道。
“五千两银子了!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台上的一个女人高声叫着,却再也没有人出得比夜月寺的价钱更高了。
“成交!”一个声音高声喊着,这个女奴就此定价。
台上的女子被人拖着,一直拖到了夜月寺的面前。她穿着红色的软绸半截短衫,紧紧能遮蔽着肚子上的一节,却又露出肚脐小蛮腰。下面是一条红色的短裤,短裤下面还有一截透明的裤腿,有跟没有是一样的,让她均匀的美腿可以完全地被人看得到。
“这位贵公子,她是你的奴了!你可以给她取个名字带回家去。”主持卖场的女管事解开了女子的手链和脚链。女子跪在夜月寺的面前低头说道:“请主人赐予奴婢一个名字!”
夜月寺略一思索,将她拉了起来,手捏着她的下巴眯眼说道:“你就叫做兰烟吧!”
夜月香斜睨着她的太子哥哥,眼睛里写满了不认同,摇摇头说道:“哥哥是不是太无聊了?”才说了这么一句,她的眼睛猝然睁大,死死地瞪着从她面前走过的一个人!
而这个人,正是去而重返的曲池。他刚才明明不想让夜月寺兄妹俩发现他的,此刻却去而复返,还特别地招摇着,似乎是有意地想引起别人的注目似的,经过夜月香公主的面前时,转过脸去对着夜月香公主竟然微微一笑!抽着他的嘴角,那模样十分的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