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爷,您太客气了,我不要,再见。”常笑逃一般地离开田老爷子家。
田老爷子看着她跑去的身影,呵呵笑道:“这小嫚有点意思。”
工作人员小吴拿着红包来的时候,常笑已经不见了。
田老爷子说:“算了吧,她不要就别要了。”
常笑走在第一疗养院的大院里,东看看,西瞧瞧,眼睛里全是好奇。
这种地方平时根本进不来,今天难得来一次,当然要好好瞧一瞧了。
她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其中有她手举着二拍的照片。
在她拍照的时候,插在路旁灌木丛里的摄像头如实地记录下这一过程,立刻有一对安保人员向这边奔来。
常笑换了个位置,重新摆了个姿势,正要拍照呢,却听到身后整齐的脚步声,她回头,大吸一口冷气,这是真的假的。
只见在她身后,出现了十来个身穿迷彩服的士兵,他们眼神冰冷无情,全都盯着常笑。
常笑被他们盯的头皮发麻,讪笑:“我这就走。”
她慢慢转身,跑步离开。
“站住。”身后传来大喝声。
常笑再次转身,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的青白:“我什么也没做,如果不信,你看我的手。”
一个队长般的人从队伍中走出来,他大踏步来到常笑面前,摊开手掌,说道:“手机。”
常笑讪笑道:“我手机里全是私人照片,不能给你们看。”
“把拍这里的招聘全部删掉,否则你将被关小黑屋。”他无情的声音传来。
“呃!”常笑愕然。这里的人好可怕。
她只好乖乖地拿出手机,把一张张照片给队长看:“你看。这是我个人的照片吧。”
那名队长一把从常笑手中夺过手机,把她手机里的照片全部删除,然后把手机还给她,冷声道:“你,速速离开。”
“你……”常笑气急:“谁让你删我照片的。”
“一……”那名队长开始报数:“我数三下。如果你不离开,后果自负。”
常笑硬气道:“你能把我怎么滴吧。”
“三。”那名队长数完三这个数,右手向前一挥,立刻有两名士兵走出来:“把她丢出去。”
这两名士兵一句话也没说,走到常笑身前,把她举过头顶,跑向围墙,来到墙下。他们用力一丢,把常笑丢出了围墙。
常笑像抛物线一般,在空中滑落,她惊声尖叫:“混蛋,你们这群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然而,当她落地后,却没感觉到疼痛,伸手一模身下。是厚厚的草坪,她说道:“这还差不多。”
这一事很快被人上报给田老爷子,田老爷子听后呵呵一笑:“这小嫚挺有意思。和我那吊儿郎当的孙子有一拼。”
常笑打车离开,坐在出租上,她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之所以不收田老爷子的钱,不是因为常笑多么高尚,多么雷锋,而是她有自己的想法。
即使收田老爷子钱,能收多少钱啊,一万元顶天了。可这一万元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有什么用呢?其实用好醋很小,还不如不收田老爷子的钱,让他欠个人情呢。到现在,她也看出来了,田老爷子这样的人物肯定是个大人物。
他的人情比钱更值钱。
她拿出手机,度娘田老爷子,却什么也没找到。
这第一是因为她对田老爷子了解的不够,只能搜索岛城和省委田姓领导,出现的结果里并没有田老爷子。
另一个原因就是田老爷子不是这些经常抛投露脸的官员,他可能是某个机构背后的大手。
还没回到花店,她就接到吴二牛的电话。
“二牛,有什么事吗?”常笑问。
吴二牛说道:“那个张大秘又来了,他说让你快点回来……”
“你说话真慢,把电话给我。”常笑听到电话里传来这句话,接着电话那段说话的人已经不是吴二牛了。
“喂,你是姐妹花店的老板吧,我是市委副市长沈刚的秘书,我有事和你谈,限你五分钟内必须出现,否则后果自负。”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五分钟就五分钟,滚你女乃女乃的腿。”常笑听到这种命令式的话语就生气。
“你……”张大秘又吃瘪了。
“师傅,先不去南山花市了,麻烦你绕个道。”常笑本来五分钟内能到的,但因为张大米这句话,她改变了路线。
她出现在花店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哎,你怎么回事啊,我说让你五分钟出现的,你干嘛二十分钟才来啊,是不是不想混了。”一个油头粉面的人冲着常笑大吼大叫。
常笑捂着鼻子:“你是谁啊,离我远点。”
张大秘又把他自己介绍了一遍;“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呢,是想和你谈下沈小姐指使人杂碎你花盆的事,我们沈小姐决定陪你一百元,此事就这么了结吧。”
常笑皱眉:“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没时间理你。”
“你信不信我让人封了你的花店。”张大秘生气地说道。
常笑冷笑:“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的奴才,你是不是想上头条,好,我满足你。”
张大秘一个趔趄,他却是想上头条,但不是负面的头条,他这才想起面前的女人好像很有背景,他赔笑道:“刚才是我的错,关于砸花盆的事,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方式了结如何。”
他不亏是做秘书的,那张脸说变就变。
常笑微笑着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张大秘说道。
“那就可以。”常笑道。
“哼,算你识相。”张大秘离开。
常笑拿出手机,播放录音,刚才张大秘的话出现在里面,她说道:“看来你不想上头条都不行啊。”
她联系夏夏雪,让她帮忙联系媒体,夏雪表示这是小意思。
第二天,张大秘颇有成就感地来上班,等沈刚来了后,他要向沈刚汇报他昨天的英勇表现。
当他扫到电脑上弹出的最新消息时,他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这上面赫然有关于他的新闻。
看完这个新闻,他手心手背全是汗。
沈刚进办公室时,脸色就不太好,他把张大秘叫进去,狠狠滴骂了一顿。
张大秘再出来时,哭丧着脸,如丧考妣。
他工作丢了,沈刚不让他跟着他混了。
“你好,请问常笑在吗?”中午,吴二牛坐在收银台旁打瞌睡,常笑坐在兰花绿瑛旁边,她抱着一本书,看样子像是在看书,其实她在和绿瑛交流。
吴二牛抬头,看到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你有什么事吗,卖花吗?”
“我是沈刚,找你老板谈点事。”
吴二牛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莫非就是传授中的市长。
“常姐……”吴二牛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其实常笑刚才已经听到沈刚的话了,她结束和绿瑛交流,收起书本,走过来:“沈市长,你好,我就是常笑。”
沈刚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他笑着说道:“我认识你。”
“哦?”常笑疑惑、
沈刚解释:“我在默楠的大学毕业照上见到过你。”
常笑哦了声,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从沈刚的言谈举止中,她感觉到一个久混官场的人的圆滑。
“沈市长有什么事吗?”常笑问。
沈刚没有回答她,而是说道:“你还是叫沈叔叔吧,这样听起来亲切。”
“沈市长请说正事吧。”常笑没有听从沈刚的建议,继续称呼他为沈市长。
“哦,情况是这样的……”沈刚巴拉巴拉说道,他说话的中心思想是代沈默楠和他的张大秘表达他们的歉意,因为他们很年轻,在工作中采用了一些不当的过激的方法,请常笑原谅。
常笑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沈刚虽然放下架子来和她谈,但他心里还是认为他们是正确的,道歉显得言不由衷。
“其实,这事很简单,赔偿杂碎我花盆的钱,并且保证以后不找我花店事就行。”常笑说出自己的底线。
沈刚忙点头:“这个没问题。”
“我的花盆都是从花盆厂定做的精品花盆,每个进价最低价三百元。”
“什么……”沈刚差点从椅子上坐起来,常笑这是漫天要价啊,他虽然对花盆不了解,但料想一个花盆怎么也不可能三百元。
常笑不容他反驳,继续道:“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此事要想了结,你们必须赔偿砸碎我五十三个花盆的钱。”
沈刚脸色变化,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他不答应也没办法,这件事接二连三出现在新闻媒体上,他这个市长已经被很多人议论,就连上面的领导,也给他打电话,叮嘱他凡事要低调。
“二牛,给沈市长划卡下,赔偿咱们的损失,每个花盆按照三百元收钱。”常笑将沈刚的银行卡递给吴二牛,让他划卡。
“什么?咱们的花盆进价明明一个才十块……”常笑一直给吴二牛使眼色,他还是说了出来。
沈刚听后脸色很不好看,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划卡成功后,常笑说道:“沈市长,以后只要您女儿不找我事,我也不会找他们事的。”
沈刚离开了,他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常笑竟然敢讹他的钱,以后有的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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