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情况怎么样。”少年冰冷的声音望着眼下探监归来的白骨。
“回大人,他们在饱受炼狱之苦,没有任何异常。”双膝跪地无比虔诚的答案,视线不敢抬起半分之感试探望向大人脚脖。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犯禁忌可乃大不敬生死垂危,而且大人绝不是他们所能刻意放肆触及的。
少年坐在金边红椅之上望着下方骷髅,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波澜,似乎本就是冰冷的化身,所以也不会有过多的情绪予以说明。“还真是困难不出,难得的没有挣扎。”少年的声音很轻,似乎在湖水中的清涟,让人窒息的与此同时流入心涧。
石壁之中的寂静,哪怕一滴水滴也足以惊扰而出的宁静。“大人,可否让我舌忝舐你的脚脖以示虔诚。”
下方的白骨视线不敢抬起触及少年半分,可偏偏心底的渴望那般强烈。脚脖之吻,本该是无尽虔诚的意味,可更多的时候在少年的眼中释放出森森寒意。本应该清醒下人们如此对自己的无尽敬重,可偏偏少年猛然将面前白骨踹向后方,“滚出去!”
“是!对不起,惊扰大人了!”不敢有分毫犹豫,低垂视线目视下方三分地,小心翼翼的般跪弯腰就此逃离。
在少年的眼中,那些虔诚并非如此,只是因为他们贪婪的相守自己身上的味道,让他们痴迷的味道,就像之前自己喂养他们鲜血那样,早晚有一天他们的虔诚推翻,那么就会将自己毫无疑问的吞噬干净。
唯一不同的只有亡天首领,他从未对自己显现按捺不住的嗜血冲动,因为,他一直在强忍。知道,他誓要今生维护的大人怜悯的说“亡天首领,是不是很饿。很累。不要忍耐,我已为你准备好你喜欢的食物。”就像现在。少年面颊轻附亡天手掌的后骨背,痴痴喃喃的说着。
让亡天无比心疼的气息。对啊,也只有他是不一样的,因为别人虽然对大人的血液很痴迷,可是也可以依靠大人的姑姑带来的其他食物充饥,只有他,只有大人的鲜血才可以支持他一直存活下来。“不,大人,我还可以忍耐。”虽然已经很饥饿,很难过,可是依旧不想伤害面前这般柔弱的孩童。
“嘻嘻~”少年漏出诡异的笑容。距离上一次喂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少年很感激。亡天没有那般残忍的吸食自己。要知道,他根本就对抗不了仇天分毫。而他也舍不得用禁制去束缚他。
“我不喜欢你这样。”少年低声的言语,视线触及自己的手腕,瞬间无知无觉划破的伤口。红色的鲜血顿时滴落而下,而少年抬起手腕在亡天眼下,嘴角笑的极为天真“哝。”
亡天自然知道,少年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他,看着鲜血的涌出,既饥饿的想要允吸,又无尽心疼眼下少年。手骨抚少年的手掌,亡天缓慢半跪,头骨慢慢靠近少年的手腕。感受鲜血的味道,通白的白骨不禁轻颤,而后张开口瞬间用力咬住少年的手腕处,更多的鲜血流淌而出。少年微痛的皱起眉头,可望着眼下吞噬自己血液的亡天。少年眼底竟四散出无尽的温柔。只有亡天是唯一的特例,被他吸去多少鲜血都无所谓的特例。
暗处的亡寐站在石壁后,低下视线望着自己已经不再那么通白有些泛黄的白骨,抬起视线渴望的目光望着殿内的大人和亡天。周身轻颤。
他是他的特例。也是众人为此仇恨却依旧不得不虔诚的残留。
白骨的恢复效果极为不错,所以,那个探监人的白骨异常也在走回去的路途之中恢复为原本的模样,不禁感叹,这样的人还真是不错,千锤百炼只要剩下一个渣都会有活下来的力气-
“浮魅。那个微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望着碧蓝的天空,这样的宁静,足以享受那女人留下来的一切似乎还真的是一种奢侈。不禁想知道在浮魅这样温柔的眼中,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在自己片片记忆碎片之中,似乎也找不到过多那女人的本质,热如火冷如冰又或者柔如水?
浮魅此刻慵懒的躺卧在摇椅上,听着微晴的疑惑不足已为其也渐渐思索,那个曾经自己熟知的微晴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她是个很懂得善变的人,在什么时候就做什么样的自己。有时候她可以阴狠的刁钻,有时候她可以温柔的易落泪,有时候她可以坚硬的万物不催,更有时候她脆弱的风吹既散。她从小就是个善良的人,虽然有时候有些顽劣,可是她在我的眼下永远纯白的如同冬日吹雪。”这样的形容还真是一个极高的评价,想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自己都可以做到完美至极,只是真正触碰到她内心的怕是寥寥无几,所以足以得到浮魅最真切的答案,如同雪白,实际上也是一种恩赐。这些似乎在自己曾经的画卷中就可以得到,那个时而妖媚,时而温婉,时而狠历,时而天真的女人。
“多么完美的女人,可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忆起她的消散陨灭。微晴还是止不住一阵惋惜。
“她只是败在了她最真实的面目下,他对于亲人所留下的善良和不舍,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她。是不会输得。就像,那么多的杰出的王全部为她倾倒一样。”暗暗呢喃那些过往,似乎一切依然尽在眼前,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了不得。那个女人或许本就是高昂不可超越的存在。
“所以才是可惜。那么你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喜欢的男人是谁么?”或许微晴此刻也好奇这一点,到底是谁能让她垂怜于心融入心上。虽说之前的九爷一直说她是为了爱红尘所以重新落入晴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微晴还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浮魅不禁视线中也有些迷惑,面对于这个问题,实际上真的是连他都不知如何谈论的存在“我不知道。看似她好像对所有人都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虽然对我会有些不同,但是也是因为我是她从小依恋的哥哥。虽然,我也很爱她。可是就是因为这层爱才蒙蔽了我的双眼。我看不清她的内心。只记得最后一次我们见面,她似乎身体不适,似乎-是月复部受到了不良气息的侵入,不然身为我们的体质是极少有人会生病的。可是他什么都没说,是我看出了异样。直到现在我还是很内疚。那一次,没有为她疗伤,被她轻易推月兑掉。”或许微闭起的视线,回想起所见的最后一幕,是浮魅唯一的遗憾,所以才念念不忘,没想到那一日一别就是永远。其实并不想去触碰那些就记忆,可是似乎很无奈,无法不去触碰呢。
静默,微晴足以感受到浮魅心中的淡淡凉意“应该并无大碍。而且那个微晴那么厉害,怎么会处理不好这点小事。”
似乎就是一场安慰而已,为此宽慰那可有些赎罪的心灵。不过也都不要紧,微晴消失的太过诡异,所以现在一定要去探究的清晰,不能让历史不明不白的翻阅过去。也不能让仇人安稳的度过余生。
“呵呵,总之全部都过去了。其实,你也是个很不错的人。坦率,直白,有心计,而且够阴狠,但是最主要的是,这明明黑暗的一切却没有将你最干净纯白的心侵染半分,这才是最难得的。”面对于浮魅轻佻的称赞,不知道为什么,微晴的心中涌现一丝暖意,虽然并没有奢望过别人眼中的自己有多好,可是在浮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微晴还是有一种难言的欣喜。
一片祥和的气息,但愿不要就此消逝。色力子不禁涌上微晴的怀中,再次无知无觉的翻了个身,睡了过去,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醒来,索性微晴也不想过多思虑,只是望着色力子依旧天正可爱的容貌浅笑。
视线不禁眺望远处的九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窜,不需要过多温度的交接掠夺,坐在溪水边的背影显得那般孤寂。他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孤寂独断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微晴一直有这样的感觉。九爷不会是任何人的囊中之物,也不会为任何人所用。可是偏偏这样让人仰视的人,却与寂寞孤独共处万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微晴已经觉得这个背影不该这样孤寂,每个人生来孤独,可是似乎并不能因此成为孤独一世的理由。眼下微晴站起身,不禁渐渐走向九爷,许久没有略过草地的清新,也在这样的时间中变得轻盈。“一个人在这里干嘛?春暖花开你又思春了是么?”依旧是以往的刀子嘴,面对九爷丝毫不懂得嘴下留情。有时候九爷也很好奇,除了这一身皮囊到底还有什么能证明她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