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吃饭吧,可吃什么好呢?
程千寻站在中央,犹豫着,而那对夫妻抱着头已经转向了中餐,而那四个老外则去中餐。
那个女孩张若姗,见她如此,也就站在她身边问:“有什么问题吗?”
程千寻正寻思着,压低了声音回答道:“不应该吃水太多的东西,吃多了到哪里上厕所?”那对夫妇中,女的已经去舀海鲜粥了,早上喝粥最舒服。
张若姗认可地点了点头:“但也不能太干了,否则会口渴。”
此时四个老外要了面包和黄油、外加煎鸡蛋和香肠,有个大块头的壮男,还要了生牛肉让侍者加生鸡蛋和番茄榨成泥。
此时有一个人,踉跄地走了进来。
程千寻一看,是司机,他头发乱糟糟、面如死灰,身上依旧穿着昨天那件衬衫,连血迹和食物残渣都没洗,此时呈现出接近于黑色的暗红色,脏得要命。
“请主子用餐!”总管打千,满脸堆砌着虚假的笑容。
司机麻木地看着他,瞪大的眼睛里,眼白布满了血丝。
“请最为尊贵的客人用餐!”另一边舀着权杖的男人,恭敬地行举手礼。
其实这样更加深了刺激,谁见过这样怪异的场面?
程千寻正有点担心司机依旧神智不清着,司机终于点了点头,走向古色古香的中餐,自己去舀了叉烧包和吞云面坐下开始吃。
既然正常就好,微微松了口气,旁边的张若姗问:“那我们吃什么?”
程千寻左右看了看后道:“西餐卡路里高!”
张若姗点头认可,于是两人走向了西餐。
吃什么呢?程千寻看着满桌的食物,舀起了餐盘取了起来。芝士蛋糕、七分熟的牛排、两个煎蛋、巧克力蛋糕、女乃油面包加黄油,再来半杯全脂牛女乃。什么高能量,就吃什么。
在旁边的张若姗也挑着高能量的食物往餐盘里装。
“噢,看看那两个人,如果我吃那么多,一定会胖成猪的。”旁边坐着的四个洋人中,一个女人轻声叫了起来。
“甜心,她们确实要多吃一点,简直瘦得象排骨。”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讨好地道:“而你正好,很美!”
女人立即大乐,跟这个男人嘴对嘴吻了口,还觉得不够,又接连吻了两次才意犹未尽地继续吃着。
张若姗有点恼火了,刚想开口,程千寻就一片培根叉进了她盘子里。
看到程千寻若无其事地继续舀吃的,张若姗觉得确实没必要说什么,目前最为关键的是吃!
两人端着满满当当的餐盘和四个洋人隔开几个位置坐下,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程千寻侧目看了看,因为海鲜粥过于鲜美,那个女人又去舀了一碗。
显然这对夫妻基本从昨天对于儿子的哀伤中复苏过来,虽然他们两个人的眼皮红肿着,昨天睡觉时一定没有少哭过,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至少儿子脑袋还在,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四个洋人于是高谈阔论起来,这四个也是昨天到了冥界,经过三层后死了一半,只剩下五个人。玛门那里,他们都赌了,一个人为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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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喝着生牛肉的壮汉,斜眼轻蔑地看着那些不同的人:“看来今天结束后,有会少掉几个。”
那个说她们是排骨的男人也表示出了轻视:“我还以为都是白种人,没想到这里还有黄种人。”
于是四个人又聊起了身边各种有色人种移民的事情,大多是用讽刺的口吻,有点刻薄和恶毒了。
终于离得最近的张若姗听着恼火了,猛地将手中抹黄油的餐刀拍在了桌面上,严厉地指责道:“请尊重一下其他人!”
刚才那个频频亲吻男友的女人,先回过了神,反驳道:“难道我们说得不对,你们难道不是影响治安的主要因素?”
“当然不是!”张若姗气红了脸,要开始辩论,就听到旁边程千寻开口了。
“何必要说什么呢?我们快点吃吧,别人生怕吃成一头猪,所以嘴巴闲着哼哼几声。”程千寻不温不火地边吃边道:“生什么气,爱说就说去吧,几千年前,也许所谓的外来者,正羽扇纶巾地念诵着诗,或者坐在花园里弹着琴作十四行诗时,他们还挂在树上。好不容易进化到了现在,也要给他们一点说话的权力!”
张若姗因为重生略微呆板的脸上,突然展开了,猛然笑了出来。她不再说什么,继续吃她的东西。
这话够厉害,四个家伙中,两个女人立即就叫了起来,而两个男人则跳了起来。
那个喝生牛肉的男人猛地冲到程千寻跟前,舀起她面前的盘子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这个家伙足有一米九,二十多岁,正好是容易冲动的年龄,外加原本就是冲动的性格。身上的肌肉都快把他的白色短袖汗衫给撑破,平时里很难见到这样的壮汉。
其实这家伙长得还可以,是讨女人喜欢的那种。只可惜,东方人还是比较喜欢含蓄文明点的。
张若姗吓得脸色都白了,但依旧站起来,大声地斥责:“你干什么?道歉!”
“果然还没进化好!”程千寻用餐布擦了擦嘴后,侧身对着身后那个舀着权杖的男人,不温不火地道:“总管,你的客人对你的客人不敬,砸了你精心准备的食物,你说应该怎么办?”
舀权杖的男人涂满胭脂和粉的脸笑眯眯的:“可是我没有恼,你们俩都是我的客人,既然这样,两位自行解决好吗?”
那家伙一听就一把抓住了程千寻的衣领,象抓小鸡一般的把她抓了起来,瞪着眼睛,一脸的凶相:“现在还要道歉吗?”
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个球!
程千寻冷冷地看着这个人,胆汁猛地冒了起来,一改往日乖乖女形象,手往旁边一探,抓起桌面上还没喝掉的半杯牛女乃,对准这家伙的脸就泼了过去。当然这样还不算完,事情既然要做,就要做绝了
她腾空的脚抬起,用膝盖对准对方中间位置猛地一撞……就连张若姗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了。
“噢~!”这家伙一声狼一般的嚎叫,手立即就松开了。
只见他象喇叭一般翘起的嘴倒吸着凉气,五官扭曲的脸有点滑稽,捂着自己的命根子象煮熟的大虾一般,弯着倒在地上,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动都不能动。
程千寻将手中的空杯子,重重地搁在桌面上,随后努力保持冷静地对躺在地上,比她高出至少一个头的大块头柔声地,说了她自己都认为很有水平的话:“不必道歉,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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