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蔚明珠就带着白蘋先走了,萧暮雨急道:“你有什么事啊,我帮你去办!”
“不用了,你还是和七殿下一起走吧!”
蔚明珠挥了挥手,带着白蘋就走远了,两人见他们没跟来,就转到了街上。悫鹉琻晓
三年没回来,帝都变了许多,街上琳琅满目,有很多新鲜的小玩意,蔚明珠一边走,一边看着稀罕的买了几样,回去准备送给几个堂弟妹。
等走到自己第一个店铺,蔚明珠看到附近的两个店面都被买下扩充了,铺面大了很多,东西也更多了碛。
她带着白蘋走了进去,店员都很热心地招呼,蔚明珠转了一圈,对掌柜的管理很满意,又买了几样才带着白蘋回府。
走到半路,就被一个人堵住了,她抬眼一看,是魏星,就冷冷一笑问道:“魏将军拦住本小姐的去路有何指教啊?”
魏星一笑说:“爷在前面的茶楼等你,让你去见他!佶”
“哟,哪位爷啊,架子这么大,可惜本小姐现在没空,你回去告诉他,不管他是谁,要见本小姐,就到蔚府递拜帖吧!本小姐有空会接见他的!”
蔚明珠说完就带着白蘋绕过魏星,大摇大摆地往蔚府走了。
魏星挑了挑眉,没想到当年那么惧怕主子的人,现在竟然不买主子的帐,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他也不敢阻止,回去如实禀报了宗政墨,宗政墨把玩着茶盅,似笑非笑地一挑眉:“到蔚府去递拜帖?她真的这样说?”
“是,五小姐的确是这样说,末将没有添油加醋!”魏星微笑道:“爷要不要递拜帖?”
“爷想见她还需要递拜帖吗?”欧啸天不以为然地说:“等晚上去把她掳出来,看她不乖乖地向爷认错啊!”
宗政墨笑了,此一时彼一时,他可不像欧啸天想的那么简单,虽然三年不见,他还是从不同的渠道知道了蔚明珠这些年的变化,这丫头不但武功精进,生意也越做越大了。
她说帮舒云成为帝都首富的事虽然还没实现,可是舒云暗中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帝都任何一个富豪,这还是在他的授意下没有暴露出来,否则帝都谁人不知舒家啊!
只是蔚明珠估计做梦也想不到,她帮舒云就是帮自己,自己这三年能在渝州站稳脚,和她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宗政墨只是想不到,蔚明珠这生自己的气,三年了还没平息,难道她要生他一辈子的气啊?
模了模下颚,宗政墨暗付,要不要逼这丫头来见自己呢?想让她主动来见自己,他有的是办法,可这样一来,以这丫头的脾气,只会更生自己的气,惹小美人生气,那就不能一亲芳泽了……
“爷,暮兰公主的丫鬟找来了,问你怎么还不回去,说暮兰公主在家里发火,摔了很多东西!”胡中兴进来禀报。
宗政墨一听就蹙起了眉,这不是才分开一会吗?暮兰也管的太宽了,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啊,总不能一天陪在她身边。
“你去告诉她,爷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让她早点歇息吧!”宗政墨冷冷地说。
“爷,那暮兰公主不闹翻天才怪,你就不怕她犯病啊?”胡中兴担心地说。
“让两位嬷嬷好好照顾她就行了,传我的话,要是侍候的不好,一人二十大板!”宗政墨冷酷地说。
“好,我这就去传话!”胡中兴见宗政墨心情不好,不敢再说,就走了。
欧啸天和魏星互相看看,都觉得宗政暮兰也太任性了,这帝都可不比在渝州,最近太子之位争夺的厉害,主子不想任人鱼肉,只有奋力反抗,她一点不体谅主子的难处,还这样给主子添乱,真是太不应该了!
宗政墨沉默着,思想也不知道转到了哪,两人也不敢说话,都静悄悄地呆着。
过了好一会,才见舒云匆匆进来,看见他们就笑道:“爷,见过明珠了吗?我刚才听说她去了铺子里就忙着去见她,没想到她走了!听说已经长成大美人了,怎么样,主子这次有没有打算把她娶回去?”
宗政墨这才一展俊眉,淡笑道:“你觉得以她现在的本事,她会愿意做我的侧妃吗?”
舒云愣了愣问道:“主子没打算娶她做王妃吗?”
宗政墨但笑不语,这个承诺他可给不起,他正妃的位置是要留给暮兰的,因为只有暮兰才能帮他生出传宗接代的子裔,帮助母亲延续莫经家的血统。这是他对母妃的许诺,他决不能违背誓言。
舒云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是真的,惋惜地说:“主子,她可是有本事的女人,主子要是放过她,那可是你的损失!”
宗政墨笑了笑,他就没打算放过她,再有本事,也是女人,他就不信把她变成自己的人,她还能嫁给别人,大不了以后让她和暮兰平起平坐好了!
“好了,这事我另有打算,你别管了,来,说说北魏的事吧!北魏公主真的卧病不起吗?”
宗政墨昨晚见了段淳姬一眼,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嚣张的性格,只是现在朝中局势不明,他也不能不防,与其让段淳姬落到别人手中,倒不如自己拿了,也好让宗政麟投鼠忌器,暂时不敢对自己下手。
“听说是真的,回到驿馆就发起了高热,据说全身长满了痱子,拒不见人,连皇上派去的御医也被闭之门外。段淳轶说是水土不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舒云笑道:“爷要担心,不如让鬼姑去看看,如果救了段淳公主,这段姻缘就成了!”
“再说吧!”宗政墨摇了摇头,只要段淳姬不落到宗政麟手下,他也没兴趣和宗政麟抢。
“那爷想不想见明珠,想的话我给她送信,请她出来吃饭!”舒云讨好地问道。
宗政墨挑眉看看他,笑道:“你就不怕以后她再也不愿见你,她现在恼恨我,说不定就连你也一起怪了!”
当年的事舒云多少也知道一点,闻言就说:“不会吧,她都走了三年了,怎么还在恼恨你,你就没做什么补救吗?”
宗政墨耸了耸肩,去渝州要做的事那么多,他哪有空去哄她啊,想着三年后就能见面,他就一次也没去看过她,只是让钟灵逢年过节不时送点吃的穿的去,也没让钟灵提自己的名字,他想这丫头应该猜的到的,难道她还真以为是舒云送的吗?
“那还是赶紧和解吧!我听说她这次回来已经及笄了,蔚家要给她说亲了,今天就有几个信息灵通的媒人上门说亲了,早点定下来,可别被人抢走了!”
这么快!宗政墨愣了一下。其实也不奇怪,帝都名门闺秀就那么多,一来个新鲜血液,大家不趋之若鹜争抢才怪。舒云这还是钟灵透露给他的,不知道具体情况说的。
而蔚明珠一回到家,就从门房连叔口中得知至少已经有十个媒婆上门说亲了。
额,她一听就被吓了一跳,自己才回来一天,怎么这些媒婆信息这么灵通啊!
这还没回到自己院中,老祖母已经叫嬷嬷来唤她过去了,老祖母笑得嘴都合不拢,看见她就说:“珠儿啊,你今天出门有没有听到喜鹊叫啊!呵呵,你一走,那些媒婆就上门了,给你说了十多门亲事,祖母帮你看了,其中好多人家都不错,你要不要看看名单,从中挑几个观察一下啊!”
蔚明珠哪有兴趣看什么名单,淡淡地说道:“祖母,珠儿才回到帝都,这还没缓过气呢,你就让我歇几天吧!我今天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也说了,我哥不娶,我也不忙着嫁,总不好食言!祖母你还是推了吧,实在推不了,看看余妍,梅茵,她们也差不多到出嫁的年纪了,有适合的就给她们吧!”
“你这孩子,人家是冲你来的,怎么好说给别人呢!”祖母嗔怪道。
蔚明珠看她不肯善罢甘休,就随口道:“祖母,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和我哥现在就两个不赚钱的铺子,这要是成亲,二姨娘也不管,嫁妆寒酸了嫁出去也丢祖母的脸。明珠又不忍心让祖母贴补,还是暂缓两年吧,等我哥娶了媳妇,他会帮明珠出嫁妆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一说到钱的事,祖母就坚持不下去了,让她掏钱比割她的肉还疼,她怎么舍得啊!
想了想就婉转地说:“也行,那就先依你吧!等找到不在乎嫁妆的人再说吧!”
蔚明珠在心里冷冷一笑,就知道她是铁公鸡,她也不戳穿,施了礼就出来了。
回到自己院中,小猴子把院里闹得一塌糊涂,它在乡下野惯了,回来白蘋怕它出去伤到人,就拉了条绳子拴着它,结果它就在绳子可以活动的范围内把一切都弄乱了。
看到小猴子这样,蔚明珠也没发怒,上前解开了它的绳子,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骂道:“小畜生,你这是给你白蘋姐姐添乱啊,今天晚上的果子就没了!”
小猴子装可怜,曲了爪子对蔚明珠吱吱叫着哀求,蔚明珠就笑了,连白蘋在一旁看见也忍不住笑骂道:“这畜生就知道小姐吃这一套,模准了小姐的性格了!”
顾嬷嬷边收拾东西边笑道:“它就知道小姐宠它,哎,幸好是小姐收留它了,要是还在杂耍班,不知道要挨多少鞭子了!”
小猴子用手臂吊住蔚明珠的胳膊,兴奋地叫着,还给众人做鬼脸,惹的一院子的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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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蔚明珠带了冬竹和白蘋去看二姨娘让给自己的铺子,两人才走到门前,就见一群人在蔚敬明的带领下搬东西。
冬竹一见就叫道:“三少爷,你这是做什么,这铺子姨娘已经给小姐了,你为什么还来搬东西!”
蔚敬明看见两人,就冲上来嚣张地叫道:“我娘只是把铺子给她,又没把里面的东西给她,我凭什么不能搬!”
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蔚明珠拉住还想骂的冬竹,不屑地说:“他要搬就让他搬吧,这些垃圾货我还看不上呢,搬开了也免得我再请人搬!”
蔚敬明一听就习惯地想像以前一样打蔚明珠,一个耳光就往蔚明珠脸上甩来,蔚明珠一偏脸,以极快的速度伸脚一袢,蔚敬明扑空就往前摔倒了。
冬竹哈哈大笑起来,这混蛋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欺负小姐吗?也不睁大他的狗眼看看,如今的小姐是她能欺负的吗?
那些搬东西的下人看蔚敬明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都忍着笑垂下了头。
蔚敬明气急败坏地又往蔚明珠扑去,边吼道:“臭丫头,我今天不教训你怎么尊敬兄长我就不姓蔚!”
“三少爷,我看你就免了吧,这欺负妹妹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蔚明珠边揶揄着边闪躲,蔚敬明就是打不到她,一边暗暗心惊,这丫头怎么这么机灵啊!
他看准了猛扑上去,蔚明珠一闪,他就撞到了一个搬东西的下人身上,只听噼里啪啦,东西碎了一地,他和那下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手上一痛,再看,血流了出来。
“臭丫头,我要杀了你!”蔚敬明气恼之下,爬起来顺手抄起一个下人挑货的扁担,就往蔚明珠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白蘋一见扣了一颗石子就打在他膝盖上,蔚敬明踉跄地跑出两步就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蔚明珠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三哥,虽然我是泰安公主,可是咱们是一家人,你见到我就不必行这么大礼了!免礼吧!”
“啊啊……”蔚敬明狂叫着想站起来,可是就是站不起来,气得嘴里就乱骂起来,什么小.婊.子,小浪.货都骂出来了。
蔚明珠皱了皱眉,还没说话,白蘋就会意地又弹了一颗石子过来,打进了蔚敬明口中。
蔚敬明顿时满嘴都是血,呜呜叫着说不出话来。
“你们少爷这是中邪了吗?还不赶紧把他抬回去,免得在这丢蔚家的脸!”蔚明珠冷冷地对下人骂道。
那几人互相看看,都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少爷怎么变成这样,可是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人只好赶紧把蔚敬明抬上马车,东西也顾不上搬完就走了。
蔚明珠拍拍手,对周围的人笑道:“我三哥突然中邪了,下人把他送回去了,大家没什么好看的了,都散了吧!
围观的人互相看看,有几个孟浪的男子盯着蔚明珠多看了几眼,才三三两两地走开了。
等人群散开,蔚明珠就看到对面屋檐下坐了一个青衫男子,衣服洗的发白,头发剪的短短的,扎在了头顶像个鸡毛掸,他手上提了个壶,也不知道是酒还是茶,看着什么地方出神,想一下喝一口。
蔚明珠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五官倒是清秀,就是感觉有点颓废,他是荣曜吗?昨晚蔚瑾瑜派小厮来说今天会让荣曜过来找她,所以她才带着冬竹她们到这个铺子。
只是如果他真是荣曜,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在她看来,荣曜应该像哥哥一样才华横溢,怎么会是这样颓废的男子。
一定不是吧!
她就带着两人走了进去,看到店掌柜带了一个小童正在收拾东西,店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脸朴实的样子,看到蔚明珠就疑惑地看过来。
“你是掌柜吗?这是我们蔚府的五小姐,以后她就是这店铺的主人!”冬竹不待见二姨娘,连二姨娘的人也看不顺眼,上去就冷冷地说道。
店掌柜“哦”了一声,迟疑地看了一下蔚明珠才说:“五小姐,我收拾完就走,快了!”
蔚明珠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怯怯地拉着他衣襟的小童,问道:“你去哪啊?”
来时她就了解过这两间店铺,知道这间店铺的掌柜儿子战死在沙场,媳妇受不了苦就跟人跑了,就留了一个孙子给他,祖孙两都是以店为家,这要走了,能去哪呢!
店掌柜讪讪地说:“三少爷说这店铺已经给五小姐了,用不着我们了,让我们都自寻门路去。”
蔚明珠淡淡一笑说:“那如果我让你留下来,你愿意留下来吗?”
店掌柜大喜,拉着孙子就跪下说:“五小姐愿意留下我们,是大恩大德,老夫哪有不愿意留的理由,多谢小姐!以后老夫一定尽心尽力地为小姐做事!”
“起来吧,你今天先把这收拾干净了,那些垃圾不要的就扔出去,等我看看这里适合做什么,我们重新装饰了再开张!”
有两个正在收拾的伙计一听就上前问道:“五小姐,我们也想留下,五小姐愿意收留我们吗?”
蔚明珠看看两人,也不清楚他们的性格,就道:“想留下的都可以留下,只是我有一句丑话要说在前面,以后这店就是我的,我不留对我有二心的人,还有,想好吃懒做混日子的我也不留,你们如果不是这样的人就留下,跟着黄伯好好干,年底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两人赶紧点头:“小姐放心,我们会好好做事的,决不敢偷懒!”
蔚明珠对店掌柜说:“黄伯,那他们就交给你了,要是做事不力,你可以直接撵走他们!”
黄伯点了点头,蔚明珠就让黄伯带着自己参观店铺。
这两间店铺虽然门面不大,可是后面却有两大个院子,只是里面堆满了很多杂物,让她看见就皱起了眉头,指了指说:“这些是什么东西?”
黄伯苦笑道:“都是些窑罐,前几年不是流行用窑罐装饰吗?二姨娘见别人卖赚钱就进了一大批,结果没卖出去,就全堆在这了。还有很多紫砂壶,都是跟风进来,结果卖不出去,长年累月就堆满了这两个院子。刚才三少爷来看不上就没带走!”
“哦……”蔚明珠就让黄伯找出几件样品让自己看看,黄伯翻了一下,找了一堆出来,蔚明珠看看,上面都落满了灰尘。
黄伯赶紧拿抹布擦干净,蔚明珠一看就有些失望,这些窑罐虽然做工很精致,那些花纹却很老土,难怪卖不出去。
紫砂壶倒还好说,放在这杂物堆里估计阴冷潮湿,都没开裂,反而滋润的翻出了颜色。
“小姐,这些都怎么卖啊,这么多!”冬竹发愁地看着这么多的货物,替蔚明珠担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