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轶看了一下御花园,才点头:“行,那就请皇上派人去准备吧!”
皇上就招来侍卫长,让他带人去拴铜钱。悫鹉琻晓
等拴铜钱的功夫,段淳轶说道:“娘娘出了题,这拴铜钱还要时间,咱们就趁这时间出一道题吧!刚才娘娘出了题,现在轮到本宫了。咱们就一文一武,现在就来文的吧!各位小姐,娘娘说各位小姐都是琴棋书画皆通,本宫却觉得这些东西华而不实,本宫就出一道算术题吧,各位听好了……”
他环视众人一圈,才慢慢说:“有兄弟三人去捞鱼,捞完鱼后没法拿回家,三人就说回家拿东西来分鱼。老大先来一看老二和老三还没来.他就把所有的鱼数了数,分成三份,多了两条鱼,不好分,就把两条鱼扔到河里去了。他走后老二来了,老二一看老大和老三还没来.就把所有的鱼数了数又分成了三份,又多出来两条,他也把多出来的两条鱼扔到河里,拿着自己的一份走了。等老三来了一看,他以为老大老二都没来,他又把所有的鱼数了数,分成三份,又多出来两条.他也把那两条鱼扔到河里去了。你们知道兄弟三人每个人分了多少条鱼吗?在加上他们扔掉的鱼,他们一共捕了几条鱼?”
那些千金小姐一听就傻眼了,这是什么题啊,怎么这么复杂。各位小姐虽然也学过算术,可是从来没遇到这样刁钻的问题,就三三两两地议论开了龛。
蔚飞燕气急,瞪着段淳轶蛮横地说:“你怎么出这样的题啊,这和才艺有什么关系?”
段淳轶嘲讽地看了她一眼说:“这位小姐,本宫觉得这才是真正能表现才艺的问题。算术和民生月兑不了关系,百姓们穿衣吃饭都离不开算术,咱们行军打仗也离不开算术,本宫就欣赏脑子够聪明的人,而不是那些连街头艺人都会摆弄几下的琴棋书画!这道题已经很简单了,小姐要是真有本事,解出来就可以随意挑走一件彩头!”
段淳轶这话堵的蔚飞燕说不出话来,要反驳,人家段淳轶已经说了,是最简单的算术题,她没本事解出来岂不是代表自己不聪明吗顷?
她恨恨地站在一边,看其他小姐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不禁暗暗得意,看来也不是自己一人不行啊!
等了一会,段淳轶不见那些小姐回答,就轻蔑地看向一旁的几个皇子说:“本宫的问题几位殿下还有你们的侍卫都可以答,谁要回答正确,彩头就归谁!”
太子冷冷地说道:“我们对和女人争彩头没兴趣,四殿下还是让她们答吧!”
七皇子就笑道:“就是,我们又不做你的妃子,何必凑这样的热闹呢!”
宗政墨看了看蔚明珠,他早算出了答案,只是不想出头,看蔚明珠的目光盯着那三件宝物,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想给她点提示自己去赢想要的彩头,却不见她看向自己,就有些气闷。
太子和七皇子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出面,就漠然地看着。
段淳轶还没说话,一旁的女官就忍不住嚣张地说:“不会是答不出来才故意推月兑吧!我看南齐估计也没什么算术人才吧!”
“放肆!”太子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那女官假装恭敬地退后两步,拱了拱手说:“太子殿下息怒,本官在殿下面前畅所欲言惯了,也不懂掩饰,太子殿下如果觉得本官说的不对,那就证明给本官看!”
太子看了看宗政麟,嘲讽道:“四弟不是一向自诩聪明吗?你就露一手让她看看吧,也好让她知道我南齐不是没人!”
宗政麟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太子,他是聪明,可是对算术却不精通,一时半会哪算的出来。太子这不是存心让自己丢人吗?
蔚飞燕一看心上人被太子刁难,也不顾皇后在场了,抢着说道:“太子殿下是我南齐皇位的继承人,聪明自然不是四殿下能比的,不如太子殿下露一手让北魏人看看,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
这次轮到太子瞪蔚飞燕了,这女人竟然让自己下不了台,一时他恨不能咬她的肉喝她的血。
南齐两个皇子这样针锋相对,只让段淳轶的不屑的神情更甚。
蔚明珠看不下去了,毕竟南齐受辱也等于皇上受辱,而且她又很想要《医经》,就上前解围说:“两位殿下别谦虚了,这本来就是小小的问题,不值得两位出马,两位殿下看不上彩头,明珠却是想要的,还是把这机会让给明珠吧!”
太子一见有台阶下,顿时眉开眼笑说:“五小姐想要就让五小姐回答吧,我们不和你争!”
段淳轶意外地看了看蔚明珠,似乎这时才发现她似的,沉声说:“那五小姐就请说答案吧!”
蔚明珠淡淡一笑说:“四殿下听好了,兄弟三人一共捕了七十七条鱼,老大分了二十五条,老二分了十六条,老三分了十条,加上丢了六条鱼,所以他们一共捕了七十七条鱼。四殿下,我的答案可对?”
段淳轶愣住了,这道题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人,他本来就是想拿来杀杀南齐人的威风,没想到蔚明珠竟然算出来了?
“四殿下,我们明珠算的可对?”萧暮雨忍不住了,上前拉住蔚明珠就冲着段淳轶叫道。
段淳轶目光一沉,不情不愿地说:“五小姐聪明绝顶,答对了,你可以去挑你喜欢的彩头了!”
蔚飞燕紧张地看着蔚明珠,生怕她把珍珠挑走了,却见蔚明珠径直走到放《医经》的桌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本残破的《医经》。
段淳轶也有些意外,看了看她问道:“五小姐,你懂医术?”
蔚明珠一笑说:“不懂,只是珠宝易求,这医书却难求,明珠和静宁寺有些渊源,不想让这本书流落在外,所以才取了这本书,多谢四殿下慷慨!”
她躬身施了一礼,包好经书递给了冬竹保管。
宗政墨唇边掠过了一抹笑,这丫头,明明是自己想要却借静宁寺为借口,真是狡黠,不过看她算出了这道题,他很欣慰,自己看上的女人果然有出色之处啊!
“四殿下,还有两件彩头呢,你快出题吧!”蔚飞燕等不及了,生怕珍珠落到别人手上,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根本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宗政麟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今日的蔚飞燕从头到脚都充满了俗气,根本不像蔚明珠大方。这庶出的就是庶出的,上不了台面啊!一时他就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不会把鱼目当明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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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淳轶鄙夷地看了一眼蔚飞燕,才说:“行,本宫再出第二道题。这第一道题是算术,这第二道题就变一变。刚才皇后不是说各位小姐琴棋书画皆通吗?那本宫就出一道关于棋的题!”
他招了招手,那位女官就捧了一副画上来,当众打开,上面是一副棋谱的残局图,只见上面的棋子全是用象牙做的,上面都用北魏的文字刻着字,每个就棋子像点心那么大。
蔚飞燕一看见就傻了,她是会下棋,仅限‘弈棋’(围棋的别称),可从没下过象戏(象棋的别称),这象戏是前朝就从北魏流传过来的,黑白各十六枚,共三十二枚,一开始是军中的将士喜欢,后来流进了宫中,皇上和诸位大臣也迷上了这种象戏,闲暇时都会切磋一番。
蔚飞燕见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下过,只是一直觉得这是男人的游戏,上不了大雅之堂,从没学习过,哪知道段淳轶会拿这残局来考她们啊!
转头看看其他千金小姐,很多都露出一片茫然之色。
萧暮雨和蔚明珠还算镇定,蔚飞燕就气急地说:“这算什么棋啊,怎么能拿来考我们呢?”
宗政麟无语地瞪了她一眼,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无知的女人。
这象戏可是北魏传过来的,就如“弈”在南齐人心目中有高雅国棋之类一样,北魏人上至皇上,下至走卒民夫,人人都把象戏作为自己国家的国棋。
蔚飞燕竟然鄙视人家的国棋,这不是侮辱人家吗?
虽然北魏这次败给了南齐,可是不代表北魏就是弱国,南齐能赢只是占了北魏和西蜀相争的渔翁之利,真正要一对一的打,南齐未必能赢。
所以这也是皇上接了北魏降书和北魏和亲的主要原因,皇上是想联合了北魏拿下西蜀,免得两家联合起来攻打北魏。
蔚飞燕连这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就赶着侮辱北魏,这不是无知是什么!
段淳轶脸色一沉,鹰隼般的利眼扫过蔚飞燕,觉得和她相辩是自降身份,索性无视她,对几个皇子说:“这残局是我北魏著名的七星聚会,以下每走一步都有一个谜题,我也不为难你们,能解出四个谜题的就算赢。”
他的画才拿出来,几个皇子都好奇地观看起来,宗政墨早就听说北魏的七星聚会是天下最难解的残局,只是一直无缘看见棋谱,现在一见,不用段淳轶说就揣摩起来,思考着破解之法。
蔚明珠对这棋局倒不陌生,前世宗政麟就找来研究过,还挂在自己御书房经常揣摩,她这次去乡下和北魏的老师学北魏语,想起这棋局还和老师一起研究过,只是那老师不是弈棋高手,也说不出什么独特的见解,还不如当年和自己一起照顾汗血宝马的米真厉害呢!
米真他研究出几个套路,可也只走了十几步就再也没突破,这直接就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迷局。
蔚明珠也不伤那脑筋,想着段淳轶说只要能解出四个谜题就算赢,就揣测起这四步都有什么玄机。
这七星聚会不像一般的象戏用了十六子,它只用七子,北斗七星,所谓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整个棋局图势美观严谨,着法深奥精妙,变化繁复多端,陷阱四伏,高深的排局引人入胜。
宗政麟曾经说,研究这局棋,可以提高兵法中攻防战术在实战中的运用技巧,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兵法教科书。
蔚明珠为了报仇,也狠下心研究七星残局,研究的过程中越来越喜欢象戏,越来越觉得七星聚会变幻莫测,不止是兵法的教科书,对武功也有很深的启发意义。
她就尝试着在自己的剑谱中运用这七星的变化莫测,虽然还没自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但从中获益匪浅。
除了那些不懂的千金小姐们,其他人,包括皇上、太子都被这七星棋谱吸引住,每个人都露出凝重的表情,都在思索这棋谱隐藏的谜题。
段淳轶也不催促,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候着。
这时,派去拴铜钱的侍卫回来禀报铜钱已经拴好。
段淳轶就爽朗地说:“既然铜钱已经拴好,那我们就先比试箭法吧,这谜题也不急于一时解开,大家可以慢慢想!”
皇上也觉得这话有理,就同意了,让报名参加比试箭术的都入场等候。
段淳轶这边派了五人上场,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位。
南齐这边,太子推托了,宗政麟和宗政墨还有七皇子被皇上钦点上场,加上宗政麟的侍卫薛祥生,还差一位,皇上就点了去年的武状元毕锡上场。
蔚明珠一听到这名字就转过头看去,她记得毕锡,前世被宗政麟提起来做了将军,宗政麟派他去杀三皇子,他不忍心,给三皇子通风报信,结果被手下人出卖了,宗政麟亲自带人拿下了他,赐了他车裂之刑。
他夫人当时怀孕已经九个月,宗政麟也没放过她,让她亲眼目睹了丈夫的死,毕夫人急怒攻心,孩子死在月复中,毕夫人也当场死亡。
蔚明珠虽然没有亲见这一幕,却很同情毕锡,他可是真正的将才,连自己父亲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她想到这人的结局,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此时的毕锡才初露锋芒,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身铠甲下是张年轻的脸,两道浓眉如卧蚕,眼睛黑亮如星。
听皇上点了他的名,就上前几步听令。蔚明珠看他的样子,就想起了毕夫人,她记得毕夫人当时是户部侍郎的千金之一,只是不记得叫什么名字,想到她的刚烈,她忍不住看向那群千金小姐,现在她也在里面吗?
如果在,倒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蔚明珠计划着,回去让江浦去调查一下户部侍郎有几个千金,她想和她结识,如果可以,及早促成他们的姻缘,这样也许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想到这,忍不住又想起元妙大师在轮回殿前和自己说的话,一得一失,她促成了他们的姻缘,不会失去什么吧!
蔚明珠只顾盯着毕锡看,没看到宗政墨的目光扫过她,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
宗政墨微蹙眉头,下意识地看了看毕锡,难道蔚明珠看上了他?
也是,人家可是新科武状元,少年英俊,哪个女子不含春啊,喜欢上他也不奇怪。
宗政墨心里就泛了酸味,眯了眼警告地扫过蔚明珠,她可是自己的女人,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别的男人算什么意思?哼,臭丫头,看来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让她记住这一点,别再动不动就盯着其他男人看。
这样一想,宗政墨就存了把毕锡比下去的念头,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以为他不如毕锡吧!
***
箭术比赛双方各派一人上场,以御花园的两头为起点和终点,两人骑马各自往一边,最后以射下铜钱最多的人为胜。
为了方便观看全过程,皇上就带领众人上了御花园最高的揽月楼,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御花园的全景,也能看到他们射箭的过程。
蔚明珠对谁得了彩头没兴趣,反正那三件东西她都没兴趣,唯一好奇的就是段淳轶是不是对日月镜志在必得,所以一上来她就只盯住段淳轶看。
第一对上场的是宗政麟和严蔺,蔚明珠替宗政麟默了一把,这可是强劲的对手啊!人家严蔺在北魏就是在马上长大的,骑术箭术丝毫不比段淳轶差,宗政麟一来就遇到这样的对手,还真是悲哀!
不过想着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因为这比赛不是以一人对一人,而是以最终的成绩为胜,也就是说这十人只有一个魁首,要想拿到彩头,就要比其他九人都射的多。
只见两人的马背上背了一个很大的箭袋,两人骑马分别站在起点,听到鼓声一响,两人就纵马狂奔,同时射箭。
只见箭矢如雨般飞向铜钱,铜钱一个个掉落在地,两人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奔。这不但要比赛骑术,还要比赛眼疾手快。
速度快,放空的箭也多,等鼓声停时,两人也正好到达终点。
双方各派几个已方的侍卫去数铜钱,结果也不知道是宗政麟运气好还是实力也强,和严蔺射下的铜钱都是五十七枚,算一个平手。
宗政麟自是不满意这结果,下马时面色冷峻,严蔺倒挺大方,对他竖了竖拇指说:“四殿下好样的,除了我们四殿下,本将军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和我打平的人!”
这话就更刺激宗政麟了,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段淳轶,难道段淳轶比自己箭术更高明。他一向自负,什么都要拨尖,哪容得别人比自己强啊!
侍卫们赶紧又挂上铜钱,这一轮上场的是七皇子宗政飏和对方的一名侍卫,看穿着,应该是段淳轶的副将。
两人比试完,宗政飏就扁了一张嘴,有些沮丧,他本来是想在蔚明珠面前露一手的,奈何马快,还要在奔马上瞄准铜钱,这难度就高了点,他仅射下了三十五枚铜钱,对方的侍卫射下了四十八枚,这让他觉得很丢脸,下马就闷闷不乐地走到一边自己生闷气去了。
第三轮上场的是薛祥生和段淳轶的侍卫,薛祥生射下了四十五枚铜钱,对方射下了四十枚,这让皇上觉得扳回了点面子,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蔚飞燕得意地说:“看来还是四殿下强啊,可是皇上,他和严将军是一样的,那如果最后是他们最多,是不是再射一次?”
她这是为宗政麟争取再比赛一次的机会,她想以宗政麟的本事,再来一次肯定比严蔺射的多,严蔺刚才只是侥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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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及:算术题和七星残局借鉴了百度,(*00*)嘻嘻……,特此声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