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兄弟俩醉酒一事,夜里直折腾了半宿,林小桥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大郎喝的不算多,只简单的让小厮给他洗漱了一下,喝下一碗醒酒汤后,便安安稳稳的睡觉去了。
但二郎因为平日里鲜少喝酒,今个儿这一喝还就喝了个猛的,因此,醉酒醉的一塌糊涂,林小桥刚给他灌下了醒酒汤,这家伙就吐了个昏天暗地,还直嚷嚷着难受。
林小桥看他面颊有些发烫的样子,担心他喝酒后吹了风,会不会是生病了,便守了他半个晚上,中途二郎又吐了两次,直到见他睡得安稳了,林小桥才放心的离去。
第二天晨起,早早的又被人推醒,“小姐,该起床了”。
林小桥觉着自己压根就还没睡醒,眼皮都睁不开,只卷了被子侧过身子去,也不理会绿竹的声音,嘟囔着说道,“我还没睡够呢,别吵,别吵。”
说罢,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绿竹见她这番情形,便也无法,只能由着她又睡了一刻钟时间,方又过来唤她。
林小桥美梦几度被人扰了,自是有些脾气不好,闭着眼睛道:“绿竹,我昨儿个夜里本就睡得晚,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一大早的,自己找乐子去,别来烦我了成不?”
绿竹也是郁闷,她比自家小姐还要喜欢睡懒觉来着,若是无事,总能睡到日上三竿都不愿意起,今日要不是夫人身边的荷叶,过来交代说有客到,她也是情愿陪着小姐睡大觉的。
“小姐,夫人说了,今日府上会有客来,让你早些起来梳妆打扮,一同接待客人。”绿竹推搡着自家小姐,说道。
林小桥侧着身子,也不晓得听见了没有,绿竹干脆月兑了鞋子,爬到床上去,坐到自家小姐身边,一直不放弃的摇着林小桥,“小姐,你再不起来,夫人就要亲自过来了”,“小姐,你先起来再说,等下午客人走了,再回来补觉也不迟啊”……
林小桥只觉得自己耳边刮躁的不行,倏地坐起身子来,闭着眼睛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了。”绿竹见自家小姐醒了,面上一片欣喜。
岂料,林小桥听了她的回答,又是一股脑儿的倒了下去,没好气的说道,“时辰还这么早,就算是有客人上门,怎么着也得巳时才到,你这么急巴巴的把我叫醒干嘛?”
面对自家小姐偶尔的小脾气,绿竹只能面露无辜之色,解释道,“这回来的客人,好像是夫人的亲妹妹,一早的就送了信过来,说是上午会过来。这又不是寻常的客人,日后也是小姐的亲戚长辈,小姐自该好好的起来梳妆一番才是。”
林小桥听了这话,不禁怨念起来,昨儿个才去郑府走了一遭,今日又要应付什么亲戚,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儿呢。
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积极的,跟着来京城了,原本是奔着来游玩,长见识的目的来的,可事实上,来了京城好几天了,除了昨日坐车去郑府,她还没在京城的大街上站过呢,光顾着应付那些麻烦了。
想到此,林小桥不禁有些懊恼的坐起身来,绿竹看着自家小姐面色不愉的模样,很是乖觉的退了下去,免得引火上身,“小姐,赶紧起来啊,我这就去给你打水。”
林小桥白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她出去了,自己也任命的穿好衣裳下了床,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这位小姨不是个难缠的,也不晓得她是个什么来头。
因为知道要见外客,林小桥也着实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换上了郑寡妇给她新做的衣裙,又精心的梳了发髻,戴了首饰,一切收拾妥当,才往郑寡妇的房间去。
娘俩坐在一起用了早餐,郑寡妇见她精神恹恹的样子,也是心疼,便让她到榻上去躺上一会儿,“瞧你这没精神的样儿,要不要再去榻上眯一会儿,等客人来了,我再叫你。”
她也是直到方才,才得知小丫头昨儿个夜里,因为照顾二郎,所以睡得很晚,否则也不会早早的让人,去把她叫起来了。
林小桥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算了吧,我还是陪着郑婶说会儿话吧”,她可不想没躺一会儿,又被叫起来,还得重新梳洗什么的,太过麻烦了,还不如就这么撑着,等客人走了,再回屋好好的补个觉。
郑寡妇见她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而与她说起了旁的事情,见她头上首饰不多
,又让绿竹去取了首饰盒子来,亲自挑了两样首饰,添到了林小桥的头上。
林小桥也就由着郑寡妇摆弄,想着自己对于今日要来的客人,一点都不了解,便随意的问道,“郑婶,我听说今日来做客的人,是您的妹妹。说起来,应该也是我的长辈,我该注意些什么吗?”
郑寡妇欣然的笑了笑,知道小丫头是上心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也无需这么紧张,虽然是见长辈,但也不同于昨日,咱们这是在自己的家里,用不着那么拘束,随意一些便可,只规矩上别出错就行了。今儿个,不仅是我那妹妹要来,听说她的两个女儿,也会跟着来的。到时候,你们小姐妹认识认识,在一块儿玩玩就行。”
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我那妹妹是个侯夫人,她的两个女儿都是侯府的小姐,可能性子会稍显骄纵一些!若是她们行为过分了一些,你也别与她们计较,只记着今儿个你是主人的身份,好好的招待她们就是了。要是实在不耐烦,就找个借口回屋避着!”
郑寡妇说着这些的时候,心里也没什么底,离京十多年,许多人都已经生疏了,这个小妹与她年纪相差了六岁。
幼时,母亲要管家理事,平日里也不得空闲,小妹几乎整日粘着自己,姐妹俩感情一直十分深厚,当年自己出嫁的时候,小妹还一度的任性的拦在门口,舍不得姐姐离开。
离京那年,正好是妹妹定下亲事的一年,当年妹夫还不是侯爷,只是个世子,她只隔着屏风看过一回,却也不晓得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只听说品性是个不错的,也不知小妹,现在过的如何了。
林小桥点了点头,透过铜镜看着郑寡妇郁结的眉头,便笑着说道,“郑婶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等掐尖要强的人,今日一定好好招待侯府的两个小姐。看我昨天在郑府,不是应付的很好吗?老夫人可是很喜欢我的呢!”
郑寡妇听她这么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点了点林小桥的额头,说道:“什么侯府的小姐啊?说起来,那也是你的亲戚,听说一个与你同岁,好似比你还大了一个月,另一个比你小了两岁。就当是表姐妹之间的相处吧,何必说的这么生疏呢。”
林小桥不以为然,人家是侯府的小姐,真正的贵族之女,在没有弄清楚,那两位小姐的脾气秉性之前,她还是不要随意乱认亲戚的好。
不过,这话她自然是不会当着郑寡妇的面讲,只乖巧的点头应下,免得她担心为难。
反正,林小桥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两位侯府小姐不是个难缠的,她也就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即使忍气吞声一些,也无甚所谓,但若确实是个难缠的,她也就不奉陪了,出来露个面就找借口回屋躲着,反正有郑婶在前面顶着,想来她们也不敢真把她怎么的。
拿好了主意,林小桥也就不在这事儿上纠结,原本她还想着要向郑寡妇多探听些消息,力求表现好些,不过有了方才郑婶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也有底了。
临近巳时,门房来报说,武安侯夫人及两位小姐到了,郑寡妇带着林小桥前去迎接,在角门外等到了一身富贵的侯夫人,以及两位同样穿着富贵的侯府小姐。
武安侯夫人,面容白皙秀丽,相貌与郑寡妇有六成相似,只那一身的富贵与眉眼间的威严气势,与郑寡妇娴静淡雅的气质,相差颇大。
姐妹二人相隔数年未见,自又是一番紧紧的相拥而泣,互诉离别后的思念。
因为,昨日在郑府才经历了一场这样的场景,因此,林小桥倒是没什么动容,只当自己是个布景,在那儿静静的站着。
同时,也在默默的打量着两位侯府的小姐,只见二人此时皆微垂着脑袋,似是也在为着这样的场景感伤,间或还拈着帕子擦擦眼角。
林小桥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打量人家,因此,也未曾看清两位侯府小姐的样貌面容。
待到姐妹俩感伤结束,侯夫人拉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少女,将她们推到前面,揩着眼泪说道,“研儿,敏儿,快来见过你们的姨母。”
两个少女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很是乖顺的,对着郑寡妇屈膝行礼。
郑寡妇连忙一把拉起二人,又将身后的林小桥拉了出来,让她与众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