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周刘二人正在私下密谋,策划着要害李氏流产失子的事,这厢二房众人却皆是毫不知情,他们此刻正紧张着李氏肚里的孩子咧。
从第二天开始,林小桥就开始拘着李氏不让她干一点儿重活,只允许李氏偶尔绣上半个时辰的手帕,借此打发打发时间。
就这样,日子平平静静的过去了三天,周氏跟刘氏二人,这几天异常变得沉默,甚至都没有对李氏现在不干活的事儿,提出任何意见,也没有再找她们姐妹俩的麻烦,近日林家的饭桌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和平现象。
但是,林小桥总是觉着有些不太对劲,她有数次都若有若无的看到,大伯母刘氏瞧他们的眼神儿,仿佛有些阴阴的。
但是,她也发现什么实质性的事儿,便也没有告诉李氏等人,免得李氏又胡思乱想,伤了心神。
林小桥只能认为,这是刘氏心里嫉妒羡慕,再加上那天晚上估模着可能是被气到了,所以才会如此,因此也就深想,丢开脑后不提。
日子就这样平静中带着些许诡异的照常过着,直到第遂的下午,周氏突然驾临二房李氏夫妻的屋子里头,手上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吩咐着让李氏给喝下去。
林小桥兄妹四人那时均在李氏的屋子里头,陪着她说说笑,解解闷,舒展舒展李氏的心怀。
兄妹四人见到周氏过来都很惊讶,尤其是看到她手上端着个药碗,面上似乎带着些关心,心里也越发的疑惑。
林小桥记得,前世好似听说过,孕妇是不能随便吃药的,否则就会对胎儿有所损伤,即使生病了都不能乱用药材。
于是,她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对着周氏提醒的问道:“,您手上端的是啥啊?我姥姥说,娘现在不能随便乱喝药的。”
周氏听了,先前还有些假意关心的面孔顿时耷拉了下来,有些生气的指着林小桥的额头,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啥子啊,一口一个你姥姥说的,你姓李还是姓林啊,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
数落完了林小桥以后,又没好气的对着李氏说道:“二儿媳妇,这是我给你抓的补药,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大好,赶紧把这药给喝了,不然你肚子里头,咱林家的孙子要是有个啥闪失的,你也担待不起啊。”
李氏此刻也觉着自个儿婆婆这次有些奇怪,以前她怀着其他四个孩子的时候,从没见她关心过自个儿,这次怎么会突发热心的,熬补药给她喝咧?于是,她面上便有些犹豫,不太想喝那碗,周氏所说的啥子补药。
周氏下达了命令之后,看她久久不来接碗,就有些恼怒,叱道:“咋地,我好心好意的给你煎补药喝,你还不领情。真是翻了天了,这药可是我花了好些大钱抓的,又用了老长时间熬得,你这是打算不喝了咋地?有哪家的婆婆,这么小意的伺候自个儿的儿媳妇,儿媳妇偏还领情的啊?我倒是要去你们娘家那边,好好的问问你亲娘,这是咋教养闺女的咧,也好让你娘家那边的人知晓知晓。”
周氏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扣了下来,压得李氏心头愈加郁闷,有些说不出话来,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喝周氏熬得啥子补药,可是又不能硬着拒绝!于是便有些敷衍的,笑对着周氏说道:“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您熬得这么辛苦,那我肯定会喝的,您把它搁在这儿吧,等它凉上一些,我一准儿把它喝了。”说着,便伸手去接药碗。
周氏也是知晓李氏的心思的,她要是现在把碗搁下了,等她转身,李氏等人肯定会把药给倒了。她想到今儿个的目的,怎么会如此善罢甘休了,于是接着厉声说道:“这药凉的也差不多了,而且那个开药的大夫都说了,这补药得趁热喝才有效果,你可别想着糟蹋东西,这可是好些大钱抓来的。快麻利点儿,一口气把它喝了,不就了事了吗!”说着便把药碗强行放到李氏的手上,大力的往她嘴边推了推。
李氏手里端着那碗药,听着婆婆的疾言令色,便有些进退两难。
林小桥也是越来越怀疑,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她自然是不希望李氏喝那碗不晓得是啥子的东西。
周氏看着李氏端着药碗,迟迟不肯喝下的样子,又接着下了一记猛药,装着有些不耐烦的模样,对着李氏说道:“算了,算了,我这老婆子的话现在也没有人会听了,好心好意的抓副补药,又劳苦劳累的煎了老长时间,满以为会有人体谅体谅我这个老婆子的心意的。现在,居然让儿媳妇嫌弃成这个样子,个个都是忤逆不孝的哦。我们林家可是娶不起你这样的儿媳妇,我看还是等二牛回来把你休了,你自回你的娘家去吧,让你的亲娘来服侍你吧。”
古代女人被休,是件很可耻的事情,虽然李氏知道林二牛肯定不会休了自个儿,但是就怕周氏重施旧计,到时候卯了劲儿的,为难老实憨厚的林二牛,又是好一通闹腾!
再则她虽知道周氏不会好心的给她煎啥子补药,但也不曾会想到周氏会有预谋的谋害她月复中的孩子。
李氏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不愉快时间,便以为或许婆婆周氏是把刘氏那番话当真了,所以可能有些不放心,去弄了个灵符类的玩意儿,混着药煎给她,要她喝了才能安心吧。
李氏想想,觉着那种东西虽不是啥子补药,但是喝下去估计也不会有啥子大的问题,现在先得把婆婆周氏搞定了再说。
所以,只得硬着头皮,准备喝药。但是,林小桥看着周氏今儿个的一番作为,却是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便要拦着李氏不让喝,想去打翻那个药碗。
可是周氏好像一直盯着她似的,她的手还没碰到碗呢,就被她拎着耳朵,一路提到了墙角,口里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又想糟蹋东西是不,看我今儿个不打死你。”说着便抡起巴掌朝着她身上猛打,林小溪兄妹三人不忍妹妹被周氏毒打,便全都冲上前去拉着周氏的手臂,却又不敢用粗,下大力气,于是周氏依然一下接着一下的掐打着林小桥。
林小桥虽然觉得挨打是很痛,身上都是火辣辣帝,但嘴上还是对着李氏喊道:“娘,不要喝咧,那肯定不是啥子好东西。你可得记着肚子里头的小弟弟啊!”
李氏在边上急得眼泪直流,很想上前去拉住周氏,但是场面又太过混乱,她须得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不得上前。
只得着急的喊道:“娘,你可别打了,我喝了就是了。”说完就端起药碗,喝下了那碗苦拉吧唧的药。
林小桥根本来不及阻拦,周氏看着李氏把药喝的一口不剩了,觉得今儿个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松开了林小桥,骂了句:“小贱蹄子,下次再敢顶撞我,让你尝尝厉害。哼!”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林小桥顾不得身体帝痛,急忙跑到李氏身边,着急的说道:“娘,你咋能喝了那碗药呢?肯定不会好心的抓啥子补药给你喝的,你咋能那么傻咧?”
李氏内心其实也有些害怕,但是此时只得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估模着是你从哪儿弄来的灵符吧!谁让你大伯母上回说了那番吓唬人的话咧,你最是迷信的咧。我也晓得那不会是啥子补药,但是她一顶不孝忤逆的大帽子扣下来,我还能咋的咧,只能顺了她的意,免得她一直折腾你们几个。她现在是不会打骂我,但是娘担心这回不顺了她的意,她又得把气撒在你们几个身上。”
林小桥有些微微的感动,转念想想也是,估模着是啥子灵符什么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周氏这人真是够讨厌的,尽会没事找事了,非得翻出点事儿出来,她才高兴,林小桥暗暗的想道。李氏说完这番话,便有些体力不支,想去床上躺躺,可是还没待她走到床边,她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只见她双手捧着肚子,痛苦的跌到了地上,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这一切变化似乎发生但快了。
林小桥兄妹四人俱是吓了一跳,都纷纷过去搀扶李氏,想把她扶到床上去,可是李氏此时就像一滩烂泥,完全使不上劲儿,她们四人根本就弄不动她。
林小桥看着李氏面色苍白,倒在地上痛苦的样子,心里急得不行。
此时,李氏正处于一种极大的痛苦里头,现在她的肚子正疼的像被刀子不停的绞着一般,万分难受!
她心知情况不妙,可能是要流产了,她的内心正十足惊惧紧张着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现在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得双手紧紧的抱着肚子,祈祷她的孩子不会流失。
可是,不一会儿,她的就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染红了她的裙子和泥土。
林小桥兄妹四人被这一现象吓蒙了,地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李氏的脸色也愈加的苍白,近乎有些透明。
林小溪和大郎两兄弟此时都哭得不知所措!林小桥神情有些恍惚,但是她很快便定了定心神,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找郎中过来,否则李氏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于是,她深呼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的空气,立刻指派林小溪跑去村子里头找赤脚大夫过来看看,然后又拿出上回姥姥给的二两银子,让大郎急速跑去镇上请到最好的郎中,嘱咐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带着郎中赶回来!
紧接着,便让二郎去田里头找林二牛,让他赶快回家,然后再火速去往小湾村,把姥姥孙氏叫过来。
林小桥隐隐觉得,接下来林家应该会有一场大的风波了……
兄妹三人原先都慌了神,现在听到了林小桥的安排,便都各自散去完成林小桥交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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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将要来临,分家在即(⊙o⊙)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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