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冰冷的指尖刚碰到额头,白玉瑄又不太放心自己的那枚发簪,其实主要还是不太放心里面的小玄筝。侧过头看了看正在吃东西的四个人,白玉瑄这才顺手从衣服边上将用帕子包好的发簪拿了过来,只是看着这方帕子的时候,白玉瑄眉眼冷了一瞬。
现在包着发簪的帕子,是白玉瑄自身上寻来的,这会仔细一看便想起来了,这个是上次银杏顺的白玉珂的帕子。说不定这一次来长生观,白玉瑄还真的能用上这方帕子呢。
想到这里,白玉瑄将头侧进了靠墙壁的一面,慢慢抚模了几下发簪,见它并没有损坏,这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又用帕子包了起来。
后背还是火辣辣的疼,甚至比之前自己摔下长生观下面那个小山坡的时候,还要疼上不少。
再想想若不是子书长离,此时自己怕是连命都没有了,若是这一次自己还能对这个幕后黑手隐忍的话,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就得要自己主动将命送过去呢?
想到这个幕后黑手,白玉瑄本能的想到了孔雀胆,之后又想到了宫里的那一位。很好,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自己若是不好好利用,怕是就太可惜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着,白玉瑄在不知不觉中居然睡了过去,虽然说背后的疼痛并没有消减半分,可是白玉瑄睡觉的时候还算老实,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未动。居然也睡的格外安稳。
而在山洞另一边吃东西的子书长离只是喝了几口落雪弄的鱼汤,便起身重新回到白玉瑄身边。
此时的白玉瑄脸向里面,身体一动不动,若是细听还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心下快速的反应着她不是昏迷,子书长离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吃东西的时候,落雪说白玉瑄的伤虽然不致命。可若是体质太差。中间再碰上伤口感染发高烧,就算是大罗神仙怕是也救不了白玉瑄的命。
就因为落雪这样一句话,子书长离便从那边走了过来。他实在不怎么放心就这样将白玉瑄放在这里,可是却也明白,此时的白玉瑄不能轻易挪动,否则才是真会要了她的命呢。
想到这些,再一想这次暗害白玉瑄的人。子书长离幽冷的眸底更显森然,半晌之后这才转过头带着几分凌厉地看了看还在吃东西的落松。
落松的反应还算不错,在子书长离看向他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反应过来,同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快速来到子书长离身边,看了眼正在熟睡的白玉瑄却没敢主动开口。
“你去查一下,这次动手的是什么人?还有,带点粮食回来。她不能跟着咱们一样吃这些野味子书长离开口的语气带着几分阴暗的幽冷。只是当目光落到白玉瑄身上的时候,眸底又添了几分柔和。顿了顿语气之后,他这才轻声加了一句:“据说西达最近出了名特别疯魔的医者,你将那几小包东西以十倍的价格翻一下,看看他是否需要
听了子书长离的话,落松在心里暗暗的坚起了拇指。他就说嘛。自家公子向来不做赔本买卖,这一次一口气买下九千两银子的孔雀胆。原来是早就有了主意了。虽然落松也不太确定再翻十倍的价钱,人家会不会买,可是落松相信子书长离。既然子书长离说那个医者有兴趣,想来这件事情就是有谱。
心下快速的想明白这些,落松小声地应了一句:“那属下先去,可否还要为公子带些什么过来?属下怕公子在这里不太习惯
落松本来是想问子书长离要不要回去休息,可是一想到此时的白玉瑄不方便挪动。这么个时候问自家公子要不要回去休息,几乎就是在找死。反应过来的落松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说话前习惯思考,不然一定会死的很惨。
“弄两件粗布衣裳过来,不用太新太华丽说这句话的时候,子书长离正温柔地看向白玉瑄,开口的同时唇角微微上扬,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属下明白落松不用抬头就知道子书长离说的衣服是为谁准备的,白玉瑄伤的这样重,想来一时半会那些人也找不到她。在这里停留几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刚才听落雪的意思就是白玉瑄身上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是不代表她现在就是安全的了。
所以落松应下之后也不多想,快步的走出山洞,与夜色融到了一起。
子书长离没去管落雪与银杏怎么样了,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对着白玉瑄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可是这些人伤了你,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呢?
在心里说完这一句话,子书长离带着几分轻柔伸手抚向了白玉瑄的额头,本来不过就是想轻轻的触碰她一下,可是真正将手伸过去的时候,子书长离本能的冷了下来,带着几分慌乱地喊道:“落雪,过来
在另一边正跟银杏随便唠着家常的落雪一听子书长离不同于寻常的口吻,顿时明白了,那就是白玉瑄的情况怕是不太好。
也顾不得跟银杏多说什么,急急地起身向白玉瑄这边走了过来,越过坐在石板上的子书长离,落雪将手伸到了白玉瑄的额头上。
烫手的温度让落雪皱了皱眉头,她刚才还在想,白玉瑄若是真的发烧了怎么办?还没想出对策呢,白玉瑄这热度说来就来了。
落雪收回带着轻微颤抖的手,从自己的小药包中掏出几个小瓷瓶,快速辨别了一下之后,这才取出其中一个递给跟在她身后的银杏,开口的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这个你到那边兑上一碗水,然后烧开再拿过来,速度要快,那边的火想着还没有灭,应该很容易再生起来的,落松之前准备了不少柴火,你放心用就可以
银杏虽然不太知道白玉瑄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可是能让落雪这样一个医者的神情都变了,想来是情况不太好吧。想到这些,忙自落雪手里接过小瓷瓶,急急地向另一边走去。
而落雪自己也不闲着,自石板上取过一方粗布帕子,放在水盆中全部沾湿了之后,仔仔细细地在白玉瑄额头上擦了擦,直到手里的帕子又一次变热,落雪这才将帕子重新放回到水盆中沾湿。
在一边一直注意着落雪动作的子书长离冲着落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个我来吧,你看看还需不需要做其它的子书长离说完,缓缓起身,极自然的从落雪手中顺过帕子,沾湿了之后,又重新坐回到白玉瑄身边,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着滚烫的额头。
带着几分呆愣的落雪明显的看到,向来从容淡定的子书长离,此时正在替白玉瑄擦拭额头的手,带着细微的颤抖。想来这一次,自家公子怕是动了真心了吧。
想到这里,落雪也顾不得想其它的,忙快走了几步来到银杏身边,此时的银杏还算是镇定,至少火已经重新生了起来,药也按照落雪的吩咐放到火上煮上了。
其实落雪之所以走过来,还是因为不太放心银杏,在她看来,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们娇贵。这些小姐身边的婢女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此时银杏的动作忙中未见凌乱,落雪总算是带着几分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又重新走回到白玉瑄这边。
看着子书长离细致小心的动作,落雪只觉得鼻子微微酸了酸,心下也顾不得想其它的。从自己的小药中包翻了半天,这才翻到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自里面倒了倒,却只倒出来两枚白色小药丸。
看着这两枚小药丸,落雪带着几分无奈的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段时间自己是过于沉迷男色之事了,这个药只剩两枚了,自己居然都没有再炼新的。
不过此时也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将两枚小药丸拿好,走到白玉瑄身边,又从旁边的石板上端过来一碗水,之后将目光放到了子书长离身上,开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迟疑:“公子,需要将她扶起来,看看她现在有没有吞咽的意识,属下这里还有些药可以用,只是怕她吞咽不了
听到落雪的话,子书长离忙放下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将白玉瑄拉进了自己怀里,尽量避开她后背上的伤口,子书长离让白玉瑄在自己怀中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姿势。子书长离几乎是用两只手臂将白玉瑄的身体微微的擎起来,至少此时白玉瑄的后背是悬空的。悬空就代表着不会被碰到,就不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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