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带着几分夸张又尖锐的哭喊声,白玉瑄微微敛了敛眼眸,神色起伏。同样的场景再一次在生命中上演的时候,白玉瑄自然不会像前世那样,因为没有了母亲的庇护,而将自己缩在府里的小角落,拒绝着府里任何人的示好。
不是她不想接受府里姨娘们虚情假意的示好,只是白玉瑄心里明白,自己若是有一点点越矩的地方,白府心狠手辣,又恨极自己的白夫人,指不定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呢。
可是,在卫府七年的争斗生活已经让白玉瑄明白,想要在府里立住脚,就必须将一切可以收为己用的力量拉拢好。
更何况,在白府还比不得曾经的卫府,毕竟在卫府,白玉瑄是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卫承宇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而在白府,她只是失去了母亲与胞兄疼爱的小小庶女,若是自己不想办法保护自己,仅凭父亲对自己的那一点疼爱,想在白府站住脚,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白玉瑄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轻轻抬了抬眼,一袭明艳艳狄红身影便已经立在自己床前,同样明艳的秀帕在白玉瑄面前晃来晃去,刚进屋时尖锐的声音也在白鸿礼带着几分不悦的目光下,慢慢放低:“我苦命的孩子,不过就是出去玩了一趟,怎么会伤的这样重?”
“劳刘姨娘挂念。”虽然嗓子带着微微的干,连带着说话都带着几分喑哑,可是不同于前世的怯懦,白玉瑄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句。
本来还哭天抹泪的刘姨娘明显没想到,昔日府里胆小如鼠的小庶女,如今居然用如此高的姿态跟自己说话,心下虽然阵阵不解,可是碍于白鸿礼在场,她也不好表现什么,只是干干的笑了笑:“哪里,姨娘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还是知道护着瑄儿的。”刘姨娘本来想说“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孩子”可是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却在白玉瑄带着几分淡然的目光下,变成了“保护瑄儿”。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瑄儿刚醒,你这看也看了,没事就快回去吧。”白鸿礼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轻声说道,虽然声音不高,可是气势十足,震得刘姨娘微微抖了抖后,这才别别扭扭的冲白鸿礼一点头,又饱含关切的看着在床上看热闹的白玉瑄一眼,嘴里轻轻念叨着:“姨娘改日再来看你,这次伤的不清,可得好好将养着,莫要落下病根才好。”
“好了,这话不用你说。”刘姨娘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生生的被白鸿礼打断,而白鸿礼在说完这句之后,又转过头冲着不远处的秀芝慢慢道了句:“秀芝,一会你去跟夫人说,五小姐最近需要休养,让她管好后院的人,别什么人都往五小姐小院里面放。”
“是,老爷。”秀芝本来还在悄悄打量着白玉瑄,试图从白玉瑄的神态言语上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如今听白鸿礼这样一说,才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玉瑄后,这才慢慢走出了房间。
而刘姨娘见白鸿礼都这样说了,自己再继续待下去,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便又携着她那一身明艳狄红气息,扭扭捏捏的转身离开。
而躺在床上的白玉瑄却是双眸微眯的目送着刘姨娘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记忆中,刘姨娘永远都是这样明艳动人,若是换作一般男人,怕是日日相伴也不会厌倦,可是她却遇到了她生命中的劫——白鸿礼。
前世的白玉瑄不明白,为何白鸿礼会如此光明正大帝爱她这个小庶女,如今白玉瑄恍恍的带着几分明了,因为在白鸿礼心中一直都住着一个他深爱的女人,那便是自己的母亲——玉明涵。
曾经的自己因为胆小年幼,许多事情并不明白,如今想来,父亲也算是滚滚红尘中的痴心人,母亲在时,他安安心心的守着母亲。虽然碍不过家里长辈的意思,最终娶了他不上心的女子为正室夫人,之后又娶了两房妾室。
可是他对母亲,却是十足帝惜与爱护。而自母亲离开,一直到白玉瑄上一世的生命结束,白鸿礼身边再没有出现过其它女人。
隐隐的,回忆慢慢被拉长,多少次,因为担心醉酒的父亲,白玉瑄悄悄的将其扶回房里的时候,父亲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都是“涵儿”
因为有一个人住在了心底,所以,刘姨娘再明艳动人,却还是打动不了她最想打动的人。有些记忆慢慢的由模糊到清晰。
白玉瑄记得,曾经的刘姨娘对府里每个人都很好,哪怕是她最大的对头,白府的正室夫人薛静仪,她也从来都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
前世的白玉瑄不懂,如今重活一世,有些事自然想的明白,如刘姨娘这般的女人,才是最聪明的女人,至少她明白哪怕没有了男人帝爱,她也知道如何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这样聪明的女人,这一世,白玉瑄自然不会躲,而是要同刘姨娘那般,笑脸相迎,只因为她是自己在白府立住脚的最好帮手。
“回白老爷,五小姐除了身上的擦伤会好的慢一点,需要静养以外,其它的都还好。”老郎中带着几分苍老的声音将白玉瑄的思绪拉了回来,微微斜了下目光,看到老郎中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嘴里也在一张一合的念叨着“五小姐这伤口可是得格外小心,不然不容易长好,这一点可是要切记的。”
“多谢郎中。”白鸿礼见老郎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忙站起身来,客气的向老郎中道谢。
“白老爷使不得啊。”锦城安国公白府,虽然这几年手里已经没有了实权,可是却也是受皇家庇护之人,老郎中自然惶恐不已,忙弓着已经弯得不能再弯的背冲白鸿礼行礼。
白鸿礼温和一笑,带着几分淡然的儒雅,正欲开口,却听到外间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五小姐可真是身娇肉贵的,不过是被几个登徒子欺负了下,就要在床上静养,真是让妾身好生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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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墨:居然敢这样跟女主说话,乃是想被炮灰掉吗?
某炮灰:那个,之前不是说,本来就是个炮灰吗?
某墨:没追求,乃不会逆袭啊?
某炮灰: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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