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川贝以为,白玉瑄碍于白玉瑾的情面或是威严,都会意思一下就饶了自己,却没想到白玉瑄居然这样说了一句,气的跪在地上的川贝狠狠的磨了下牙。♀
白玉瑾似乎也没料到白玉瑄居然这样说,本就不耐的神色,又暗了几分,正欲开口,却听外间赶车的小厮低声说了句:“胭脂铺子到了,大小姐可是现在下车?”
而小厮的这一声,也算是来得及时,至少缓解了白玉瑾的尴尬,轻轻扫了眼白玉瑄后,白玉瑾这才软软说了句:“嗯,下车吧。”
川贝见自己没事了之后,也顾不得手腕上帝痛,忙上前一步,扶着白玉瑾,缓缓出了马车。
川贝的事情,在一声胭脂铺子到了,便不了了之。白玉瑄无奈的笑了笑,一低头,这才看到白玉瑾的帕子居然掉到了马车里。
看了看前面,白玉瑾已经出了马车,白玉瑄又意味不明的看了身旁的银杏一眼之后,这才弯了弯腰将帕子拾起,轻轻的放进了自己怀里。
看到这一幕,银杏微微低了低头,小声说了句:“奴婢扶小姐下马车。”
“好。”白玉瑄定定的看了前方一会,这才缓缓开口应了一声。
待白玉瑄下了马车,这才发现,刚才在街中心,百姓闹的还挺厉害,至少她乘坐的这辆马车,已经脏的不像样子了。
转过头,看了看白玉瑾微微蹙起的眉头,白玉瑄假装没看到马车上的壮观景色,缓缓的来到了白玉瑾身旁,微微低了低头,不再说话。
之后下车的白玉瑛在看到白玉瑾她们的马车居然被折腾成那样狼狈的模样,忙愤愤不平的说了句:“长姐,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将咱们白府的马车弄成这样?她们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就是啊,白府的马车标志这样明显,这锦城总不至于还有人不认得吧?珂儿刚才在车上听着外面呯呯的响,本来心里是有点好奇的。可是顾虑到女儿家的名声,也没敢探出脑袋看个究竟。长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白玉瑛这样说,与她一起下车的白玉珂自然也不甘落后,忙配合着说了一句。
而白玉瑾微微蹙起的眉头,终于在两个人的话音中,慢慢平复,身旁的白玉瑄虽然抬头,却暗地里看的清楚。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五妹妹这次的事情,被大家传的不算太好罢了。大家一时激动,就将马车弄成这个样子了。我想,虽然五妹妹的事,在咱们看来也没什么。可是到底还是事关锦城的风气,百姓如此激动,也是情有可原的。”白玉瑾抚了抚衣摆,这才一脸安然的应了句,声音软软的,听的人心里也跟着软软的。
这一点连白玉瑄都极为佩服她,声音如此绵软的女子,当真不是一般人消受的起的。
“原来是五妹妹的事啊,我当是什么呢。早就说过了,五妹妹现在名声不好,带着出来也是个麻烦,就长姐心软,说什么到底还是姐妹,非要带她一起。如今这样,白府的脸面算是没了。”听了白玉瑾的话,白玉瑛不屑的说了句后,还深深的剜了白玉瑄一眼。
对此,白玉瑄只是微微低着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让她说什么?反驳吗?这虽然不似刚才街中心的人那么多,可是这来来往往的其实也不少。若是姐妹几个再吵起来了,先不说让不让人看了笑话去,单是白玉瑄现在在锦城的名声问题就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而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白玉瑄,白玉瑾压抑了一路的心情,总算得到了点缓解,轻轻舒了口气,这才一脸明媚的说道:“行了,咱们今天是来看胭脂的。都到了,就别在门口杵着了。”
白玉瑛与白玉珂虽然还心有不甘,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白玉瑄,可是最后碍于白玉瑾的威严,还是乖乖跟着走了进去。
只是没想到刚进去,就碰到了熟人。白玉瑄微冷的眉眼,一闪而过的凌厉,让身边的银杏不由多看了白玉瑄目光所达之处。
只是不看还好,一看银杏的目光也冷了不少,甚至扶着白玉瑄的手,隐隐的透着轻微的。
“没想到卫小姐也在呢,还真是巧了呢。”走在前面的白玉瑾也算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胭脂铺里居然还有熟人,忙上前一步,浅笑着打着招呼。
听到白玉瑾的声音,一身宝蓝纱衣的女子这才带着几分迷茫的转过头,在看到来人是白玉瑾时,这才浅浅一笑,眉眼轻轻弯起,透着无尽的妩媚:“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大小姐呢,的确好巧。”
身后的白玉瑛与白玉珂想来也是认的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子,见她说话,也忙上前打着招呼:“卫小姐安好。”
而听到两个人的问候,被称之为卫小姐的年轻女子,只是眉眼换了个方向,淡淡应了句:“同安。”
几乎是在卫小姐说白玉瑾也过来的同时,站在卫小姐身边,一直背对着白玉瑄她们那一身玫红打扮的姑娘就已经转过了身,带着几分淡然的看了看白府的一众小姐们。
几乎是在玫红女子转身的瞬间,白玉瑄扶着银杏的手,也带着轻微的,甚至在某个瞬间,狠狠的在银杏的手臂上握了握,之后又缓缓的松开。
有些人,白玉瑄以为还要很久才会遇到。却没想到,有些事情,已经远远的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从在她的生命之中提前出现的白鸿蕊,再到准备提前回来祭祖的新华公主,再到现在面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曾经虚伪的称呼了她几年姐姐的女人,这个曾经连同卫承宇一起,蚕食了自己双眼与生命的女人,居然在这么个时候出现了!
赵娴月,你提前送上门来,白玉瑄若是不接收,岂不是太对不起你曾经费尽心机的暗算了?
没错,与卫小姐同行的那位玫红锦衫的女人,便是害的白玉瑄被剜双目,被绞死的那个女人——赵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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