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白鸿礼弯下腰去捡东西的时候,白玉瑄微微秉住了一口气,银杏做的不错,至少她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不管因为这方帕子,白鸿礼如何处置白玉瑾,这根刺她今天都在白鸿礼心里扎下了。
白玉瑾想拔,怕是要费上一些功夫了,而最关键的是白玉瑾不知道这根刺是谁扎在白鸿礼心里的!
不过白玉珩的表现,又一次让白玉瑄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说他与薛静仪跟白玉瑾不算亲近,可是到底还是自己的娘亲与嫡亲妹妹,就算是出口辩解一句,怕是也会起点作用吧。
莫不是准备关键时候再开口?想到这个可能,白玉瑄微微敛了敛眸子。
人群之后便各自散去,而白玉瑄一路都在纠结这些问题,她突然觉得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谜题一样难解。
她的本意不过是想将前世自己受的那些委屈,打包还给白府后宅的这些女人们,可如今一步一步走下来,白玉瑄觉得自己就像是走进一座迷宫一般,前路越来越诡异,越来越迷茫!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白玉瑄才反应过来,自己魂不守舍的想了一路。好在今晚因为走水的缘故,自己受了惊吓,就算是回来的路上失了失神,想来绿兮也不会往深了去想吧。
“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去吧。今天晚上前后院的大门都有人守着,想来也不能有什么事情,你就别值夜了,去睡个好觉吧。”绿兮麻利的伺候着白玉瑄简单梳洗之后,便躺到床上。看着神色疲惫的绿兮,白玉瑄柔声说了句。
听白玉瑄如此说,绿兮双眼充满感激。小声应道;“奴婢谢过小姐体恤,这就下去了,小姐也早点睡。”
白玉瑄一点头,绿兮便退了出去,一直到关门声落下,白玉瑄都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心下算了算,绿兮应该是走远了,白玉瑄这才小声的喊了句;“银杏?你回来了没有?”
白玉瑄喊完之后,房间里极为安静,半点声响都没有。白玉瑄不安的又喊了一句:“银杏。你回来了没有?”
此时的白玉瑄心紧紧的缩在了一起,下唇也被自己紧咬着,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错过了银杏的声音。
而在白玉瑄喊了两句之后,银杏这才从外面走了进来,只是银杏走的不是门,而是窗。
“小姐,奴婢在呢。刚才回屋包扎了一下伤口。所以过来的晚了一些。小姐还好吧,可是有人为难你?”银杏悄无声息的走进来,险些吓了白玉瑄一跳。好在她及时开口,白玉瑄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没有,我这边都很顺利,你呢?有没有再受伤或是其它的?”床头的案桌上点了盏油灯。火苗不时跳动着,银杏又离白玉瑄有些距离,所以一时也看不表银杏的神情。只能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算是顺利吧。”银杏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之后。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白玉瑄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犹豫了一瞬之后才轻声问道:“可是遇到了棘手的状况?”
听到白玉瑄这样问,银杏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白玉瑄床前,之后将身子向前又倾了倾。尽可能的让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银杏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后院动手之前。看到卫承宇了。”
“轰……”听到银杏这句话,白玉瑄只觉得头嗡的一声便响开了,身子不自觉的僵了僵,好半天之后才勉强缓了过来,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轻声反问道:“你确定看到的是卫承宇?”
“奴婢虽然活着的时候,没机会见到他。可是奴婢却以游魂的状态在他头上飘了八年。八年足够将他记得清楚了,别说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化成灰我怕是都能不会认错。”银杏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眸底是从未有过的幽深与黑暗!
见此,白玉瑄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化成灰也认得?白玉瑄虽然也恨极卫承宇,可是她自认还没有这样好的功夫,凭着一堆白骨还能分清谁是谁。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嘴里却是带着几分后怕的说道:“你有没有被他发现?他这个人疑心极重,哪怕是他待过的地方没有人,也会折回去看好几次的。”
一句话银杏便明白,卫承宇这个人什么脾气秉性,白玉瑄前世怕是也模的清楚。只是到底还是被他的虚情假义所蒙骗,白白的葬送了自己大好的人生!
缓了缓气息,银杏小声说了句:“八年游魂也不是白飘荡的,我自然还是知道他这点疑心的毛病的,小心避过了,没被他发现。”
听银杏这样说,白玉瑄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稳了稳心神这才柔声说了句:“今天辛苦你了,只是明天府里怕是要乱一阵子。不过新华公主快回来了,想来爹爹也不会重罚白玉瑾,不过眼下咱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小姐吩咐就好,奴婢的这点伤还不需要静养。”见白玉瑄说的略微为难,银杏爽快的说道。
“明天你趁乱出府一趟,既然我答应了七娘要帮她隐匿到背后,那么她的胭脂铺子现在就需要一个信的过,又有能力的人来打理。而这个人便只有你能请的过来了。”说至这里,白玉瑄犹豫了一下,在银杏不解的目光中,又缓缓说道:“这个人是原来银杏的一个姐姐,但是却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这层关系很隐避。从前若不是银杏跟我提过,连我都不知道。而且从前银杏不在了之后,出于补偿的心里,我还想着去探望过这个姐姐,可是却半点踪迹都没查到。”
“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银杏被白玉瑄的一番话绕的有点迷糊,心中分析了一遍之后还是不太明白,索性直接问出了口。
“银杏不是府里买来的婢女,而是我娘收留下来的。银杏从前是逃荒过来的,在路了险些饿死了,而银杏的这个姐姐在银杏快饿死的时候曾经给过银杏一个馒头。那个姐姐据银杏自己说条件也不好,不过据银杏说是个泼辣的主,把自己的男了管的服服帖帖的。胭脂铺子就需要这样的一个老板娘来镇住门面。”白玉瑄缓了口气,细致的解释给银杏听。
银杏消化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了,只是一想到白玉瑄之前的话,又不解的反问了一句:“既然小姐之后都没寻到过她的踪迹,那如今我要如何去找她呢?”
听了银杏的话,白玉瑄犹豫了下后,这才淡淡说道:“从前的时候,银杏死的憋屈,而我虽然是她的主子却没护住她。想来那个姐姐也是寒了心吧,所以才搬了家,我这才寻不到她。后来我在卫家站住了脚,想再找她的时候,连她半点消息都查不到。甚至连她与银杏的关系都查不到。而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外人都查不到跟我们有关系的人,银杏的这个姐姐是最好的选择。”
听白玉瑄如此说,银杏这才明白过来。白玉瑄口中提到的从前,便是她们悲哀的前世。前世银杏是如何死的,现在的银杏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只是一缕游魂,天天绕在卫府的上空。无力的盯着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其它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那她叫什么?我该如何去找她?会不会露馅了?”现在的银杏没有了从前的记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在别人面前暴露了。
而白玉瑄却并不在意这一点,淡淡说了句:“这个你不用担心,银杏从前与她联系的也不算多,就是偶尔过节的时候给那个姐姐送些银子去,这个时候那个姐姐都是避开的。为此银杏还问过我要如何做,才能不招那个姐姐的烦。”说到这里,白玉瑄重重的喘了口气之后,又继续说道:“那个姐姐我听银杏提过,说是唤做桃花,嫁了个男人叫苞米还是什么的,银杏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日子不太好过倒是真的,只是想来那个桃花姐姐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日子不好过也从来没主动求过银杏。你明天过去,想办法劝服她就可以,至于工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玉瑄又是一阵停顿,像是思考了一番之后,这才开口继续说道:“至于工钱,那便要看她的本事了,有骨气的女子通常也容易被激怒,你这样说她想来会更愿意过来。她把胭脂铺子经营的越好,那么她的工钱也就越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她帮忙将七娘稳稳的藏身。最好还能……算了吧,就先这些吧,若是提的太多,我怕那个泼辣的女子不应下来,这事怕是就耽搁下来了。”
“奴婢自然是尽最大努力,小姐的意思是尽可能的将七娘藏好,最好还能给她提供个可以研究草药的地方,是这样吗?如果是奴婢定当努力。”银杏说完,带着几分探询的看向白玉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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