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着渡着,苏岩就发现,唇齿相依的状况开始变质了——那反客为主攻到己方的软舌是怎么回事,
那娇娇颤颤如蝶翼蹁跹的两排羽睫是怎么回事,
那陶醉其中时不时轻哼低吟的喘息是怎么回事,
——这个笨蛋,
胆子不小,还学会趁机占便宜了,该罚。
略一扬眉,苏岩再不迟疑,张口给了那登徒子一个小小的教训。
“哎呦,岩岩你咬我干嘛,疼……”埋首的人猛地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凑近苏岩,委委屈屈地撒着娇。
“你的手……在做甚?”苏岩眯起眼,曼声质问道。
“唔……嘿嘿嘿……”童彤背脊一寒,哂笑着将自己不安分的爪子从对方的衣襟中抽了出来,回味着掌心令人荡漾的手感,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随即眼珠子一转,朝着苏岩扬了扬下巴,一本正经地问道,“师兄觉得如何?可还满意?人家不介意的,你想模多久,就模多久哟!”
苏岩一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是自己的手掌整个儿都撑在童彤胸口,不由脸色一红,轻咳几声尴尬道:“咳咳,我、我是……总之,你、你先起身!”自觉解释不清,苏岩恼羞成怒地别开脸,倏然收回手放在身体两侧,绷得直直地躺在原地,粉唇紧抿,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清白模样,看得童彤更是恶从胆边生,越发想调戏这人,看她撑不住破功的样子。
无赖似地倾身压在苏岩身上,童彤一边用下巴蹭着那高耸柔软之处,一边闭上眼软绵绵地说道:“哎哟,我、我头晕,动、动不了了……”
——魂、魂淡!装什么死,快起来!
苏岩额上青筋直跳,却还是狠不下心将她一把推开,只好沉声问:“又怎么了?”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哼嗯、嗯……晕、头晕……”只是为了吃豆腐这种事我会告诉你嘛!
哼唧了几声,童彤不说话,只是专心于埋胸的伟大事业,致力于被波峰压迫窒息也在所不辞的崇高理想。
见童彤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岩突然缓下脸色,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背脊,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方才……究竟是怎么了?”
童彤一顿,知道她问的是自己突然失魂那事儿,脸色一黯,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说起,更不愿意欺骗于她,只好沉默。
教她怎么告诉苏岩,自己方才是被碧灵剑的剑灵给控制了心神!而那卑鄙的剑灵居然在消失前还阴测测地威胁,若是敢将此事透露出去,便取了苏岩的性命!
她本意只想试试那威力无穷的《辟邪剑法》,看能不能爆出奇迹,谁知奇迹没有,麻烦倒是再次找上了门。
那尖利的声音在她识海里到处乱窜,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见她没有反应,竟然擅自占据了灵台的控制权,甚至美其名曰“相助”,简直可恶到了极点!
自己根本就不是这剑灵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透支自己的身体与那陆雨扰缠斗,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却只能干着急。
她就知道,当初应该选那把鱼骨剑!而不是这把邪门的碧灵!
就是不清楚,这把剑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自己身上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值得它图谋的呢?
唉,如果能跟苏岩讨论就好了!
她这么聪明,肯定能看透这个阴谋……
“嗨,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在关键时刻突然福至心灵,领悟了一套旷古烁今的精妙剑法,然后……”童彤滔滔不绝的胡侃在苏岩平静的注视下熄了言语,叹了一声,她将脸再次埋进对方的胸口,闷闷地说道:“我不想骗你,可是……”
“好了,既然有难言之隐,就给我守口如瓶,”苏岩打断她,脸色冷漠,眼神却充满了温柔,“只要你无碍便好……”
“呜呜呜,岩岩你真好!”童彤感动地又蹭了蹭脸颊边上的柔软,却没有看到苏岩勾起的唇和坚定的眼神:你不愿说,我便不问,只是,我总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两人还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着,却有旁观者不满意了——童彤手中的碧灵剑忽然闪了几闪,与此同时,那个尖利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好啦好啦打情骂俏暂时告一段落好嘛!我看得牙齿都要酸倒了!宝藏在前,你们能不能抽空关心一下?宝藏很寂寞,本灵很着急啊!
童彤暗自翻了个白眼:你这么无耻(齿)的家伙,还会倒牙?切……
却还是拉着苏岩起身,示意她看手中躁动的碧灵剑:“岩岩你看,它好像有发现。”
苏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眸心一寒,却没有发作,而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你怎么看?”
——果然,这把剑有问题。
举起碧灵跟着它向前走了几步,眼前出现了一方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纵横交错地缠着许多藤蔓,被掩在墨绿色之中,若非碧灵的指引,怕是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用碧灵砍断大部分缠绕的枝蔓,童彤也不嫌脏,挥袖拂去了石台上的尘土泥沙,显出了一个奇异图腾——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图案,虽然她本就没什么阅历,但身边的苏岩也是一头雾水,可见这个图腾的稀奇。
仔细端详,那仿佛是一个人在参拜祭祀,而他头上的两个几何形状,极似一轮圆日和一弯新月,竟是一副日月同辉的画面,十分特别。
这纹饰古朴大气,雕工却精美逼真,看不出时代,却绝非凡品。
童彤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模这个图腾,不料指尖才刚触碰,那图腾便绽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在不远处凭空出现了一个圆形的传送阵法。
童彤与苏岩对视一眼,后者微微一笑,牵住了她的手掌,带着她走向那传送阵。
一阵眩晕过后,两人眼前出现了一扇陈旧的石门,门上是岁月留下的雕琢痕迹,好像有许多年的历史了。
在门的正上方刻着三个字,可是童彤眯着眼怎么看都辨认不出,心里暗恨:没想到自己这个本硕连读的大学生在这里就跟文盲一样!真是不甘心啊……
只听身边苏岩淡淡念道:“太一陵。”
——啊咧?太乙真人的陵墓么?是不是不太对啊?
见童彤一脸迷茫的样子,苏岩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脑袋,解释道:“妖皇名讳太一。”
换言之,太一陵,就是妖皇墓!
——次奥!这是欺负我们劳动人民孤陋寡闻嘛!你这是歧视!我可以告你们的!
童彤气呼呼地朝着那扇石门踹了一脚,“嘭”一声拍开了面上厚厚的积灰,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哪知变故横生——从四面八方抽来无数条儿臂粗的藤蔓,狠狠地袭向两人站着的地方,深褐色的藤蔓上已经褪光了叶片,只剩粗糙的表皮和尖锐的倒刺,好似张着獠牙巨口的怪兽朝两人啃噬而来。
“哦天!”童彤惊呼一声,已经被苏岩揽在怀中飞身而起,从那迅疾的攻击中逃出生天。
抱着苏岩的脖颈低头看去,她们脚下的空地已被数不清的藤蔓击出了一个大坑,那些藤蔓紧紧缠绕成一个球状,且越勒越紧,似是在将人砸成肉饼后还意犹未尽,势要将那被攻击者碾成肉泥才肯罢休——太狠毒了!
童彤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同时也不由在心里暗骂这机关的设计者,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出口了——谁知道这机关除了触控会不会高级到还有声控装置?
她可不想再祸从口出了。
苏岩这一跃堪堪不过三丈,所以并未受到此地雾霾的限制。
两人在半空又盘桓了一炷香的功夫,见那藤蔓偃旗息鼓,不再动弹,这才小心翼翼地降下高度,再次踩在地面上。
这次,童彤识相地跟在苏岩身边,一脸乖巧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双唇紧抿,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绝不捣乱——苏岩又好气又好笑地睨了她一眼,随即凝神打量起眼前的石门来。
在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里,试验了火烤水淹冰镇雷劈等一系列暴力手段,反而被越加凶狠的藤蔓追得东躲西窜鸡飞狗跳,石门依旧没有打开的迹象;童彤也尝试了五花八门的奇思妙想,动用了一切能够想到的诸如“芝麻开门”、“小兔子乖乖”之类的开机口令,却依旧无果。
两人苦思冥想许久,却对这油盐不进又如铜墙铁壁一样的石门无可奈何。
即将萌生退意之时,童彤撑着下巴,半是玩笑半是讥讽地对着石门念叨:“我说这位大神啊!看在你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冠天下智绝古今威霸江湖举世无双……的份上,就给我们开个门呗!”
她话音才落,却听“轰隆”一声巨响,石门“簌簌”地落下大把石灰,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往两边推移开来,并且越来越大,直到露出一条可供两人进入的通道。
“……”童彤呆呆地望着这一变故,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只鸡蛋。
——感情这妖皇太一也喜欢听奉承话么?
这得是要多自恋的奇葩才想得出来这么一招考验后人啊!
突然对这个妖皇墓没什么期待了怎么办?
总觉得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事……
尽管怀疑,童彤还是鬼使神差地拉着苏岩踏进了漆黑一片的墓门——掌中的碧灵正闪烁着幽幽的青光。
作者有话要说:冷嫣:小叶子,我要吃桂花糕!
叶知秋:好。
冷嫣:小叶子,我要吃糖葫芦!
叶知秋:好。
冷嫣:小叶子,我要吃糯米鸡!
叶知秋:好。
冷嫣:小叶子……嗷呜,你怎么不吃?
叶知秋:无碍,我吃你就够了。
冷嫣:咳咳……混、混蛋……
叶知秋:嫣儿乖,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冷嫣:唔、唔……
叶知秋:呵,果然美味……嫣儿,你觉得呢?
冷嫣:……哼。
快速推完这个副本,然后进入gc迭起的第四卷,也是最终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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