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睍莼璩晓
指纹解锁,门刚打开,黑影从眼前闪过,聂颖谦一个闪让,堪堪躲过雪荔手上那一棒高尔夫球杆的威力。
他咂舌,手开了灯,一副受惊的表情:“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好吓人呐。”
一边逗弄着雪荔,却毫不含糊的关了门。
“放我走!煦”
聂颖谦仿佛听腻了,没理会雪荔,松了松领口,径直往卧室走。
雪荔追上前,挡住聂颖谦的路:“放了我!!!”
聂颖谦厌烦的推开她,皱眉月兑衣:“你老说这一句烦不烦?追”
聂颖谦瞟着她,把毛衣、外套月兑了扔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
看她突然要哭,心里却过瘾极了,畅快极了,聂颖谦闲然盯着雪荔,玩味的问她:“想不想知道韩晓泰怎么样了?”
男人邪魅笑起来,雪荔更是心急如焚:“放了我好不好?!”
聂颖谦扬起一边的眉,绕过雪荔又朝卧室走:“邓雪荔,别跟我来这套,你心里想什么我比你还清楚,担心他不妨说出来,我愿意告诉你他伤的有多厉害。”
他在她面前月兑衣服,背上的伤还没好,狰狞的看着雪荔,雪荔绕到聂颖谦面前,看着他解开皮带月兑裤子,两人之间何时已毫无龃龉。
“聂颖谦,放我走!”
“天呐!”聂颖谦指月复揉眉,差一点崩溃。
兀自月兑了牛仔裤,穿了条平角内裤站了起来,雪荔竟然毫不在意,只用红肿的眼神焦灼的乞求着他。
“放我走,我求你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陡然大怒,来的毫无征兆:“邓雪荔,再让我听到这句话我就强了你你信不信?”
隐忍了许久,雪荔终于哭出了声,双肩瑟瑟发抖。
看到她哭,不再有快感,反而越来越怒,聂颖谦猛推雪荔肩膀,站不住的她往后连退数步。
男人血腥的双眼含着让人战栗的笑:“邓雪荔,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雪荔咬牙,耐住恨意:“聂颖谦,我的事你管不着,立刻放了我!”
聂颖谦低头闷笑,双手搭在两跨,朝雪荔逼近,气息霸道且强烈。
“呵!你的眼光怎么这么烂?***犯也喜欢?”
雪荔目光无畏,坦然走到他面前:“聂颖谦,你以为你不是***犯吗?你这样强迫一个女人,你的行为不算龌龊吗?”
聂颖谦勾动的笑容渐渐平息,他冷凝着眸,沉着的看着雪荔。
“你之所以没坐牢,是因为你势力大,你根基牢,你无人能撼动!他要是***犯,你以为你比他好到哪去?”
雪荔面目涨红,恶意的盯着聂颖谦。
聂颖谦缓缓点了点头,神情阴霾,朝雪荔逼近,他把雪荔逼在墙边,伸了条手臂搭在雪荔头上,浅笑:“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跟我上床是被我***这么好玩的……”他措辞:“……观点。”
他继而眼神阴厉起来,捏了雪荔的下巴,迫使雪荔望着他:“既然你这样认为,我***你一次又如何呢?”
雪荔大愕,猛推聂颖谦:“滚!”
聂颖谦像堵墙岿然不动,发出一声声戏谑的嘲笑,他的呼吸喷薄在雪荔颈项里,无形中雪荔就觉得被绳索勒住了脖子:“你猜猜,我和他在那方面,谁更厉害?”
雪荔流下了泪,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死死盯着聂颖谦,用一种恨不得他立时死掉的恨意诅咒他:“我宁愿死掉也不会留着好的身体给你糟蹋!”
聂颖谦往后退开,微仰着上身看着雪荔,眼神轻佻:“糟蹋?这个词好,形容的好……”
他玩味的笑了笑,下一秒却暴风狂作,雪荔惊骇的往前跑,一把给聂颖谦捞回来,一条手臂把身轻的雪荔夹在腋下,雪荔一阵晕眩,四肢拼命厮打。
之后整个人被扔在床上,恶魔般的男人欺压而来,她几乎没感到男人暴烈的掌心在身上游走,已被剥夺的片缕不剩。
男人双手分别握住雪荔脚踝,一并带开,雪荔双腿被他折叠到胸前,一个挺胯,雪荔起伏的上身像雪片落了下来。
干涩的幽口仿佛遭遇了锯齿的摩擦,雪荔耳中嗡嗡作响,全是轮胎在公路上刹止的锐叫声,就仿佛此刻她体内的声音,尖锐野蛮。
聂颖谦松开雪荔双脚,身体压下去,那一根挺入更深,雪荔内壁温热,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可他没有意乱情迷,一双厉眸虎视眈眈的盯着雪荔:“邓雪荔,这才叫糟蹋,明白吗?”
雪荔无知无觉,头别开,聂颖谦看的到的只有她一张冷漠到极点的侧脸,她对他的无视让他大怒,掐着她的双颊发狠的将雪荔脑袋带回来。
“说话!”
雪荔眼睛朝下,慢慢翻上来瞟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像寒石般冷厉,倔强的能出人命。
噗!
雪荔昂头,朝聂颖谦的脸淬了口唾沫。
聂颖谦怔了一怔,慢慢用手抹掉脸上的唾液,送到嘴巴里舌忝干净。
他发出狂笑,额上青筋弹跳,眼中浮出的怒气无可比拟,霎时,他双目猛然瞪大,胯下已近极限般朝雪荔撞击。
雪荔陡然打了个嗝,五脏六腑仿佛因自下而上那股凶恶的贯穿力全体移位。
身上的男人丧狂的撞击她,深深的抵入她的子宫口,雪荔觉得两人结合的部位就像一张被左右撕开的嘴,正在慢慢撕裂、撕裂……
**
第二天晨曦还未淡去,聂颖谦突然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他蹙眉,脸上的伤口更加狰狞。
完全的走到外面客厅,看到雪荔竟然拿着随身携带的那把刀奋力的砍防盗锁,防盗锁上痕迹斑斑,她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一样的狼狈污浊。
陡然间引爆怒火,聂颖谦狭目狠瞪:“邓雪荔,你不要作!把刀放下!”
雪荔没听到似的,全神贯注的继续劈防盗锁,头发散乱的有些张牙舞爪,聂颖谦掐着两侧腰部,仰头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继而野蛮强悍的朝她走去。
“滚!”
雪荔条件反射般目眦尽裂的拿到指向他,顺着她污浊的小脸往她瑟瑟发抖的手腕看,冷厉阴沉的眸子夹带嘲讽和不屑。
“雪荔,我不喜欢你拿刀,不喜欢你骂脏字,听懂了吗?”
“滚!滚滚滚!!!”随着汹涌滴落的泪水,雪荔发狂发癫颤抖的举着刀柄,绝望的万念俱灰:“滚!!!滚!!!”哭声凄厉的蔓延,她慢慢蜷缩起肩膀,锐利强悍如女战士的勇气也倏地消失:“聂颖谦,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看着痛苦绝望中的雪荔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聂颖谦那颗因发现韩晓泰喜欢雪荔而焦躁不安横冲直撞的心骤然痛的无以复加,袭上他的面目表情,以致连他的牙齿都开始龃龉发颤。
“准备嫁给我吧。”
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能用何种语言和动作安慰雪荔,雪荔是什么样的女孩他比谁都清楚,在这种类似原始人的状态中被强.暴被掠夺,她的痛楚可能已经蔓延到心底,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和伤疤,可他能怎么办?他一再纵容她给她时间接受他,得到的似乎朝着他预期的方向越行越远。
聂颖谦试着朝雪荔走去,不料雪荔突然窜起来,动作之快差点手上握着的刀刃割伤了他。
“开门!”
啼哭渐弱,全都盘亘在她鼻息中,却用坚决如铁的口吻逼迫他。
“我叫你开门!”
再一次用刀指向他,而且对准他心脏,凶恶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穿刺进去。
“我叫你开门!不然我杀了你!”
良久,聂颖谦的双目苦涩哀伤的垂了下去,一动不动,落满无助表情的他此刻也褪尽了霸王的锐气,很痛苦很伤神。
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杀了他,雪荔悲咽着嚎啕大哭,狂吸自己鼻翼:“好,我不杀你,我杀了我自己!”
刀刃转向的瞬间,听到指纹解锁“嘀嗒”的声音,聂颖谦双眼几乎失温,颓丧的往后退了一步,空洞的看着雪荔,惨淡的像妥协般轻语:“你赢了。”
**
一夜的幻境,雪荔拖着伤残累累的身躯回了家,家里的感觉好温暖,她像每天回到家一样,换了鞋,去卧室换睡衣,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面对着镜子,雪荔月兑掉了衣服。
全果的雪白皮肤上,各处停留着被聂颖谦疼爱的痕迹,从她的脖颈、锁骨蜿蜒到胸口周边,她往下看,收紧的腰部也有红痕,肚脐附近还有清晰的齿痕,她的手覆盖在浓密里,那里很疼,仿佛被巨力撑开的地方还维持着吞吐的状态。
雪荔对着镜子模着自己的身体,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度又差点撑不下去,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件事不算什么,同时自己失去的也不算什么。
雪荔打开花洒,无动于衷的站在水流下,她仰起头,让清水冲刷身体,但身体里那已然肮脏的部分却怎么都无法清洗干净。
洗好后换了干净的毛衣、牛仔裤,把自己的练功服塞进包里又匆匆出了门。
沿着路边走了十分多钟,雪荔进了药房,并没有尴尬,直奔柜台向营业员要紧急避孕药,买了之后雪荔简单看了说明,然后又坦然大方的对营业员说:“能给我一杯温水吗?”
营业员愣了一下,然后拿了一次性口杯给雪荔倒了杯水。
雪荔当着营业员的面就把药片服了,随后朝营业员淡淡笑笑,走出去时还把避孕药的包装扔在了垃圾桶里。
她知道营业员多半会诧异,但吃了避孕药的雪荔突然间觉得豁然开朗,又好像昨夜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或是根本不曾发生过,她只是仍然受聂颖谦性***扰的困扰,不断做着噩梦罢了。
雪荔提了提肩膀上的包带,沿着这条很长的道路往练功房去。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2月,气候却温暖宜人,只是晚间会凉些。
雪荔走在人行道上,雪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红,中分长发随风扬起,瓜子脸上镶嵌着精致动人的五官,这样一个清瘦又美丽,穿着长毛衣背着单肩包,快步行走在阳光下的美女,任谁都不会想象这样干净的一个女孩昨夜竟经历了那般***、荒诞的***。
练功房里有不少新面孔,看起来都那么稚女敕,雪荔轻轻扫了两眼,忽而想起了自己当年初来皇家的时候,也和这些女孩一样,怀揣着梦想,并不理解人性。
这些新纳入皇家的女孩都纷纷回头看着雪荔,大家带着羡慕,仰望这个蜚声海内外的芭蕾舞皇后,设想着她是多么幸运,却不知她究竟经历了多少挫折。
雪荔沉默不语,走进练功房坐在地上开始绑芭蕾舞鞋,大家被雪荔的名气以及她冷漠的样子斥退了,没有人上前与雪荔打招呼。
惟独一个皮肤稍黑但个子高挑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站在雪荔身边,面带笑容的说:“你好,我叫常碧宜。”
雪荔仰起头,打量她的时候眼睛还是有些疼。
其实她还不知道,聂颖谦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换下了她皇家首席的身份,准备在不久后的公演里把常碧宜以皇家首席接.班人的身份推出市场。
“你好。”
雪荔笑答,又低头绑着鞋带。
常碧宜没因雪荔的冷漠退缩回去,她在雪荔身边坐下来,一张年轻的脸庞笑靥如花:“姐姐,我好喜欢你,你是我偶像。”
雪荔停了下来,和常碧宜面对面坐着闲聊起来:“你多大了?”
“18。”
雪荔的眼中流露着回忆,当初她这个年纪还没到皇家,还辗转在国外各地比赛拿奖,她看着女孩稚女敕的表情,心中却隐约泛起涟漪,或许这里的某个女孩又会步自己后尘,成为聂颖谦新鲜的猎物。
“姐姐,明天晚上我就要正式演出了,这次是领舞,我有点紧张,你能给我一点指导吗?”
雪荔没听说团里要上新演出,于是问她:“跳什么?”
常碧宜很开心:“《胡桃夹子》。”
雪荔有点意外,《胡桃夹子》一直是自己领舞的,何时给了这个新来的女孩?
也好,自己年纪确实大了,原本就想离开皇家,若是聂颖谦得到她了觉得不新鲜而放了她,反倒是件好事,也算塞翁失马了。
雪荔叹了口气,不去想烦恼,从地上站了起来,常碧宜也跟了起来,雪荔笑笑,自己走到角落里抓着提干拉起筋来。
练功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快,估计今天练功的都是《胡桃夹子》的演员班底,整个下午都在雪荔旁边演习。
过了七点,练功房已经没有人了,雪荔还没走,她站在偌大的练功房里,镜子里的她右腿搭在提干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脚腕,额头抵在小腿上,闭目静立,就像静物般一动不动。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埋头的雪荔仿佛陷入了恍惚,一点声音都没有。
练功房里灯火通明,外面华灯初上,世界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练功房往南是街心花园,花园里有大时钟,雪荔已经听了五年的报时声了。
此时,时钟敲打起来,晚间八点了。
雪荔仰起脖子,疲惫的呼了口气。
当她睁开眼睛时,却突然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韩晓泰。
他脸上伤痕累累,头上缠着绷带,看不到头发,琥珀色的眼睛暴露在外面,很哀凉,让人深陷迷局。
晓泰站在门口,仿佛失焦般注视着雪荔,又像直接穿过了雪荔看着其他什么东西,那双哀凉的眼睛似乎在无声的悲咽,雪荔突然觉得他在感叹她的可怜,不禁自嘲的与他的表情截然相反的笑了,两人通过镜子,隔着一间偌大练功房的距离看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