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竹君、蕙姨等在楼前,夜幕下,傅耀希朝她们走来,步伐快而不乱,穿暗蓝色衬衫鎏金黑西裤,身躯挺拔,气度卓然。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悫鹉琻晓
“儿子!”
易竹君满脸泪痕,傅耀希什么都没说,双眼蒙了一层水雾,矮身,抱住了母亲。
“儿子!”
易竹君捶着傅耀希肩胛骨,泪眼婆娑瞑。
傅耀希松开母亲后,又拥抱了蕙姨。
“好孩子,好孩子,回来就好。”
蕙姨擦了擦泪,仰头抚模着傅耀希的脸颊瑾。
“瘦了。”
蕙姨努力昂着下巴,模着傅耀希肩膀。
“以后就住家里,妈好好给你补补。”
傅耀希握住易竹君的手,传递着温暖。
“妈,爸呢?”
“在书房呢。”
傅耀希点点头,泰然自若:“妈,蕙姨,你们都来书房,我有话要说。”
易竹君和蕙姨跟在傅耀希身后,走到傅政雄书房外面。
傅耀希敲了敲门,易竹君开口的:“老傅。”
“进来。”
推门进入,傅政雄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
“老傅,儿子回来了。”
傅耀希入狱这段时间,傅政雄一直为儿子四处奔走,用他的职务保取儿子,聂颖谦又给出了三十年前那几桩凶杀案的资料,闵世秦作为已死嫌疑犯,法律在对傅耀希处理上便宽大许多,加之他曾为警队立过头等功,都是将功补过的契机,于是两年后的今天,傅耀希走出了监狱,重获自由。
傅政雄下野后,常与诗书为伴,修身养性,家庭倒也没受到多大影响,唯一遗憾的恐怕还是傅耀希的事情。
“妈,姨,你们坐。”
易竹君和蕙姨坐下,傅耀希在她们对面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神情颇为郑重。
“爸、妈,我要接雪荔回家,请你们做她的父母,做湾湾的爷爷女乃女乃。”
易竹君颓然的望着傅耀希,又去看傅政雄。
傅政雄垂首沉思,冷冰冰的脸上并无过多情绪的外泄。
“你是要和她结婚吗?”
“是。”
傅政雄依然很冷静,头也不抬,好像定在了原地。
“她答应了?”
傅耀希微微沉滞,双眼却极为坚定:“需要一点时间,但我一定会带她回来的,我不会让她们母女在外面流浪。”
“她自己老公都不管她,你当什么老好人?被人害的还嫌不够惨?”
“老傅!”
易竹君狠狠瞪了傅政雄一眼。
傅耀希面颊狰狞了下,肌肉绷的紧紧的:“爸,如果你还是无法接受她,我带她们母女出去住,不过我当然希望得到父母的祝福,让你们都成为她的家人。”
“老傅,都这么多年了,你就别冥顽不化了,儿子喜欢就好,结婚了,跟我们住一起,在给咱们傅家添个大孙子,这人生不就完美了嘛。”
傅政雄双手交叉,双食指分别轻点手背,微微后仰,叹了口气。
“耀希,如果她愿意,你们就结婚吧。”
傅耀希神色一喜,感激般望着父亲。
“谢谢爸。”
“妈,”他转个方向,看易竹君,“我明天就回青岛,可能要在那边住一段时间,你们别担心,我一定会带她们回来的。”
易竹君尤其舍不得这个儿子,伤感的叹息:“快点快点吧,早点回来,你们都在我身边我才安心。”
傅耀希笑着点点头:“会的。”
“那我就和你姨商量着帮你房间装修一下,等你们回来做你们的新房,好不好?”
傅耀希不由自主勾勒起笑容,瞳孔亮晶晶的。
“那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傅耀希开始收拾行李,又去书房整理了许多文学名著,雪荔爱看书,这些都是带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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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下了公车,转身,湾湾正从车上跳下来。
母女俩手拉手,天已经黑了。
“妈咪,晚上吃什么呀?”
雪荔拎着湾湾的大书包,低头看她:“炒一个土豆丝,拌一碟海蜇,再煮一个西红柿鸡蛋汤,行不行?”
“哇!妈咪我都流口水喽!”
雪荔捏着湾湾胖乎乎的掌心,小丫头留着和雪荔一样的中分长发,光着额头绑了个马尾,瓜子脸,皮肤白白的,长的眉清目秀。
“湾湾,先陪妈咪去超市买点米。”
“好。”
湾湾快步超过了雪荔,雪荔被她拉扯的直往前冲,母女俩笑嘻嘻的,一路有说有笑。
小区附近有一家小型超市,雪荔买了袋杂交米,买了桶色拉油,她把湾湾的书包背在背上,一手抱着大米,一手拎着色拉油,还提着接湾湾放学路上买的蔬菜,带着湾湾往家走。
“妈咪,我帮你扛米。”
小丫头个子小小的,长的又瘦,穿着校服倒是神气活现的,在雪荔旁边蹦蹦跳跳。
“好好看路,别到处蹦。”
“哦。”
湾湾跑回雪荔身边,揪住妈妈的袖子:“妈咪,我帮你扛米吧,给我。”
“你扛不动,乖乖看路。”
“谁说我扛不动?你看,妈咪你看呀!”
湾湾拽她,雪荔才看了她一眼,小丫头正攒劲举着手臂:“看我的肌肉!”
湾湾咬着牙齿,脖子因为用力都是青筋,雪荔忍不住就笑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
“那就把米给我嘛,我扛在背上,能扛回家的。”
“不用,妈咪抱的动。”
湾湾不满意的挠了挠自己脖子:“妈咪,那你把油给我,我来抱。”
雪荔欣慰的叹了口气:“好啦好啦,谢谢湾湾,妈咪可以的,湾湾帮妈咪看路,好不好?”
湾湾垂头丧气的踢着路边的石子,雪荔看看她,心里也舍不得,忙说:“那湾湾帮妈咪拎菜好不好?”
湾湾一下抬起头来,笑嘻嘻的,和聂颖谦神情极为相似。
“好!妈咪给我!”
雪荔把手上提的袋子给了湾湾,湾湾接过来鄙夷了一下:“咦,一点都不重。”
湾湾跑到雪荔前面去走,看到路边有小学生在踢球,驻足,好奇的望了两眼。
雪荔站在旁边,没叫她,等湾湾走了,她才默默跟上。
小丫头提着塑料袋,放在手里甩啊甩的,啪的一下,塑料袋裂了个大口子,买的蔬菜全都掉在了地上。
“呀!”
湾湾尖叫起来,蹲下去一颗一颗拾起来,一边拾一边抬头看雪荔,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
雪荔淡淡笑了笑,放下米和油,从包里拿出一个超市购物袋,和湾湾一起把菜重新装进去,之后母女俩又继续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上到四楼,雪荔把湾湾拉到身前,怕她从楼梯上滚下去,因为自己小时候就这样滚过一次,这边翻包找钥匙,然后开了门。
“赶快写作业,写完作业才能看电视,知道吗?”
“哦。”
湾湾甩了鞋,抱着她的大书包,趴在客厅的桌子上,把她的文具盒作业本都拿出来。
雪荔先把油和米放下,然后开灯,换了鞋,又把米和油拿到厨房去,回房月兑了外套,卷起袖子就开始做饭了。
“妈咪,要不要我帮你呀?”
湾湾在雪荔路过客厅时,扭着小脑袋问。
“你好好写作业。”
“哦。”
雪荔先淘米,把米煮上后再把土豆皮削好,切成丝泡在清水里,拌完海蛰洗干净手,刚从厨房出来,看到湾湾跪在椅子上,撅的老高,嘴巴里咬着自动笔杆,困惑的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小明跑了100米,又退回去50米,请问他一共跑了多少米?这小明是不是神经啊?”
湾湾用掌心扛着下巴,算出答案用自动笔在作业本上沙沙的写一笔。
雪荔抿着嘴巴被逗乐了,看湾湾又咬起笔杆,立刻说她:“湾湾,别咬笔帽,脏。”
“哦。”
湾湾唉声叹气,翻了一页。
“车上原有35人,下去7人,又上来11人,现有多少人……烦死了!!!”
湾湾挠着后脑勺,在客厅里尖叫。
雪荔没管她,去卫生间洗衣服。
雪荔拿了把塑料小板凳,坐在泡了脏衣服的大盆前,衣服已经用洗衣粉浸泡过了,盆里的水灰灰的,雪荔翻出领口袖口,很熟练的搓洗起来。
“妈咪,我能不能先看动画片呀?”
湾湾的声音传过来,雪荔头也不抬,麻利的搓衣服。
“不能。”
“唉。”
湾湾左挠挠右抓抓,手又伸进裤子里面挠,就是不想写作业。
门口有人敲门,湾湾软趴趴的小身体倏地挺了起来。
“我去开门,妈咪你忙你的。”
趁此机会,正好偷偷懒。
估计是房东收房租来了,雪荔擦擦手,走出去。
“傅叔叔!”
傅耀希仿佛从风雨中来,满身寒涩,却绽放着神彩。
最为醒目的就是他手上的玫瑰花,一大簇娇艳欲滴的玫瑰,让湾湾张大嘴巴,傻兮兮的只知道扛着下巴看他。
他的手上拎着许多东西,右手上全是品牌购物袋,左手是超市购物袋。
“妈咪!这是肿么回事呀!”
雪荔走出来,站在客厅里发怔,傅耀希自觉的关上房门,五官清隽眼神澄澈,全神贯注的凝望着雪荔。
“哇!”
湾湾脑袋已经钻进了品牌购物袋中,看到她粉粉女敕女敕的毛线衣,惊喜的尖叫连连。
“妈咪妈咪,你快来看,傅叔叔给我买衣服了!好多好多哦!妈咪快来!”
湾湾拼命朝雪荔扇手,雪荔格外局促,整个人不知所措。
傅耀希深深的望着雪荔,极为温柔,然后蹲下去,抱着湾湾亲了一口。
“这是给你和妈咪的,湾湾快带妈咪去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好好好!”湾湾笑的合不拢嘴,把购物袋扛在肩膀上,背驼驼的,像个小老头似的。
“妈咪,走走走,我们快去试试,有好多新衣服哩。”
“快去吧,我来做饭。”
傅耀希样了样手上的超市购物袋,笑容如水。
“妈咪,你愣啥呀,快点跟我进来!”
雪荔被湾湾拖进了房间,小丫头偷偷模模朝厨房看,这个年纪已经懂得男女有别了,小心翼翼的关了房门。
看湾湾做贼的样子,傅耀希忍不住就笑了。
他把外套搭在餐椅上,走进厨房,刚把购物袋放在案板上,心里就哽咽起来。
电饭锅冒着白雾,洗菜盆里泡着形状不一的土豆丝,旁边放着一叠拌好的海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傅耀希双手撑着厨台,忍了忍情绪,长长吁口气,然后卷起袖子干起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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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湾试了件女敕黄色毛衣外套,颜色格外亮丽,可把小丫头乐坏了,一个劲对着墙上那面已经破了一个角的镜子扭来扭去。
“妈咪,好看吗?好看吗?”
雪荔对着镜子竖起了大拇指:“哇!太好看了!简直就是小公主!”
湾湾嘿嘿的偷笑:“我也这么觉得耶!”
湾湾跑到床边上,把购物袋倒了个底朝天,看到一件件款式甜美颜色鲜艳的衣服,激动的蹦来蹦去。
“哇!这件好漂亮!啊!这件也好漂亮!都好好看哦!妈咪我好喜欢哦!”
雪荔心里酸酸的,湾湾一边拾掇自己的衣服,一边还不忘问雪荔:“妈咪,你也试试呀,看看喜不喜欢,傅叔叔眼光好好哦,今晚我要好好表扬表扬他,我一夸他,以后他就经常给我买衣服了,嘿嘿。”
小丫头慧黠的缩脖子闷笑,转眼又换了件衣服试穿。
“好不好看?妈咪好不好看嘛!”
雪荔醒神,忙理了理湾湾的衣角,笑盈盈的眼睛含着泪水:“好看好看,湾湾穿什么都好看。”
湾湾看妈妈一副敷衍的样子,撅起了嘴巴:“邓雪荔,你咋发呆哩?”
雪荔笑了,捏了捏湾湾的脸颊:“是妈咪不好,湾湾能不能原谅妈咪?”
湾湾站在床上捯饬着新衣服,小扭啊扭的:“我又没怪你。”
“谢谢宝贝。”
雪荔抱住了湾湾,心疼的模她的后脑勺。
“女儿,妈咪对不起你,没钱给你买衣服。”
“不是呀!”湾湾推开雪荔,从怀中退出来:“妈咪怎么没给我买衣服呀!我有好多衣服哩!”小丫头有模有样的撩了撩根本不存在的风情万种的卷发,歪着头对雪荔说:“再说了,像我们这种美女,就算不穿新衣服也会很漂亮滴,对不对?”
雪荔双手捂着湾湾的脸颊,心疼极了:“对!我女儿是大美女!最漂亮的小姑娘!”
湾湾甚为得意,朝天翻眼睛:“嘿嘿,那是当然,妈咪不是我吹牛哦,我在学校的人气可是很高滴。”
“哦?有小男生写情书给你?”
雪荔格外有兴致。
湾湾缩了缩脖子,顽皮的捂着自己脸颊:“那到没有,我自我感觉的,不是说女生的第六感很强嘛,我觉得我们班的吴鹏鹏老是看我欸。”
雪荔点着小丫头的鼻子,侧着眼睛逗她:“你也看他了吧?”
“我没有!”湾湾急于撇清:“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
看湾湾羞涩的低下头,雪荔一怔,没想到还真给自己逮着了。
“湾湾,你有喜欢的男生?”
“没有啦,你们大人就爱大惊小怪的。”湾湾胡乱挥着小手:“我那叫欣赏,欣赏,妈咪你不会懂的啦。”
雪荔严肃了些,抓住湾湾的小手,晃了晃:“湾湾,跟小男生交朋友不要紧,但不能影响学习,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考所好大学,”雪荔在此顿了顿,眼神微微沉黯,“交一个好男朋友,幸福的过一辈子,妈咪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嗯?”
湾湾望着雪荔,看小丫头那眼神也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听懂了多少,但湾湾却轻轻搂住了雪荔,肉呼呼的小手抱着雪荔脖子,很温柔。
“聂颖谦不疼你,我疼你。”
湾湾的小手抚模着雪荔的后背,雪荔一瞬间潸然泪下。
湾湾松开雪荔,用小肉手替雪荔擦掉眼泪:“我们聂家欠你太多了,妈咪,我会替爹地补偿你的,我爱你。”
湾湾再次抱住雪荔,小小的身体暖暖的,雪荔猛地抱住孩子,任泪水横流。
傅耀希站在客厅里,良久一动不动,眼角却早已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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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美女,吃饭喽。”
傅耀希在门口喊话,湾湾驾轻就熟的回话:“好嘞!就这出来了!”
湾湾拉着雪荔走出卧室,电视柜上放着已经插好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上面还滚动着晶莹的水珠,水泽丰盈。
“呀!”湾湾趿拉着拖鞋,小短腿啪嗒啪嗒跑过去,站在玫瑰前左望望右望望,然后又一脸困惑的回头问傅耀希:“傅叔叔,我能不能模一下?”
傅耀希笑意盎然:“当然可以啊。”
湾湾立刻用手去捏玫瑰花瓣,开心的乐不可支。
“妈咪,你好幸福呦,收到新衣服又收到玫瑰花耶,我都没有的。”
雪荔站在卧室门边,没有往前走,两个大人都听着湾湾说话,傅耀希看了雪荔一眼,然后不急不忙的走向湾湾。
在她身边蹲下来,一条手臂把孩子圈到怀中,软软的问她:“湾湾也喜欢花?”
湾湾撅着嘴巴,扭头看傅耀希,表情很受伤,对着小手:“叔叔,我也是女生好不好?”
傅耀希爆发出一声灿烈的笑声,托着湾湾把小丫头抱起来:“好好好,吃完饭叔叔就带湾湾去买花,湾湾自己选,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叔叔,其实我不喜欢花,能不能换成零食?”
“可以呀,那就这么定了,吃完饭我们带妈咪一起去超市买零食,好不好?”
“好!”
“洗手吃饭喽!”
雪荔看着傅耀希抱湾湾进卫生间洗手,一大一小有讲有笑,其乐融融。
谁说轰轰烈烈才幸福?真正的幸福,就像现在这样,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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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希尔顿大酒店。
总统套房内,聂颖谦与天一地产刘总面对面,品饮美酒。
“聂总,下周的股东大会,您的这一票至关重要,如果您帮了我这个忙,我刘某毕生感谢。”
聂颖谦靠着椅背,惬意晃着杯中酒液,隐藏在暗处的双眼散发着琉璃色的光泽。
“生意人不图感谢,刘总,我只想知道我能获得什么好处。”
“聂总好爽快!”刘总赞服:“英臣20%的股权。”
聂颖谦酝酿完口中甘露,放下酒杯,朝刘总伸出手来。
“合作愉快。”
刘总浅笑盈盈:“合作愉快。”
午夜,聂颖谦和刘总在旺角顶尖夜店寻欢作乐,包厢内美女云集,个个身材火辣,衣不避体。
聂颖谦拆了瓶罗马康帝酒庄1978年份蒙塔榭酒,折合人民币14.85万元。
他又顺手写了张100万的支票,放在桌上,用杯子压着。
“莫文蔚的歌,谁唱的好,支票就给谁。”
“呀!”
小姐们惊呼,个个从聂颖谦身边散开,去点歌屏前点歌。
如果没有你、外面的世界、忽然之间、他不爱我、广岛之恋、盛夏的果实……
不同的声音不同的唱功演绎不同的韵味,聂颖谦一路听来,完全没有让他满意的。
下一首开始,一位长发飘飘一直坐不到聂颖谦身边的小姐拿起了麦,站了起来。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于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有不安的情绪
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这小姐的声音很轻很软,虽然偶尔会拿不准音调,但唱的极为用心。
随着聂颖谦的眼神逐渐胶着在小姐后背,包厢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那缠绵柔软的音乐和倾诉。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不停揣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爱是我唯一的秘密让人心碎却又着迷
无论用什么言语只会思念你
简单的吉他来回拨弄,配合小姐云絮般的演绎,聂颖谦慢慢的发起怔来,一滴泪从眼角滚落。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是这句歌词逼出了他的泪,让他的心撕痛。
他拿起那张支票,起身跨过一个个香艳的小姐,走到唱歌的小姐身边。
聂颖谦一到,歌声停了下来,小姐仰头,紧张不安的看着他。
聂颖谦眼瞳酣醉,定定的望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攥着麦,抿了抿唇,看她放不开的模样,想来也是才到这污水之地的。
“丽丽。”
“Li……”
聂颖谦回味着,绕在脑海里,苦涩不堪。
他把那张支票塞进小姐的胸口,小姐愣了一下,旋即感激涕零的弯腰:“谢谢聂总,谢谢聂总,谢谢聂总……”
聂颖谦走出包厢,靠在光滑如镜的墙壁上,点了根烟。
烟雾袅袅娜娜盘旋上来,他的后脑勺贴着墙壁,眼睛望着对面一方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壁面,喉结上下吞咽。
一边吸烟一边出神。
慢慢的,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拨出一串数字,安静的贴在耳边,等待对方的回音。
“喂?”
陡然间,聂颖谦站直了身体,双眼发直,连手腕都在颤抖。
“喂?喂喂喂!……咦?这谁呀肿么不说话?……妈咪!这个人不说话呀,肿么办?……不说话你就挂了呗……哦!……喂!这位不说话的朋友我挂了哦!……嘟嘟嘟……”
聂颖谦弯下腰来,像承受不了重量,蜷缩着上身。
杜云走到了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聂颖谦双肩瑟瑟发抖,一径就要滑下地去。
“我想她……我好想她……”
他握着拳头堵在唇边,痛苦的全身抽搐。
“我以为她会找我,两年了,她和湾湾过的那么苦,可即便这样,她都不来找我……”
聂颖谦颓然的蜷缩着自己,侧望着杜云,滚滚热泪一行一行的落下。
杜云双手抄袋,并不动,就那么静静的陪着聂颖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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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小怡送过来。”
杜云有些吃惊:“现在吗?”
聂颖谦点点头,把烟蒂在墙壁上碾灭,转身走入了包厢。
聂颖谦有一架私人飞机,飞行员接到杜云的命令后,即刻飞往日本东京。
几小时后。
聂颖谦已经回到希尔顿总统套房,洗了澡,换了浴袍,软在沙发床里,端了杯威士忌,正对面72寸液晶彩电放着音乐节目,他没看,闭着眼睛。
门铃一响,他立刻站起来,快步走过去开门。
那名中分黑发容貌清丽的女孩穿着湖水绿的连衣裙,这身打扮是杜云吩咐的。
聂颖谦严重怔了一下,猛地把她拽进怀中。
“叔叔……”
女孩娇羞的缩在聂颖谦怀中,双手攥紧了他后背的浴袍。
门前的杜云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我很想你。”
聂颖谦捧着女孩的脸颊便深情狂吻下去,女孩娇喘连连,被聂颖谦逼退了好几步。
他捞回她,弯腰便把她打横抱起来,径直走往卧室。
“雪荔,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女孩被聂颖谦压在身下,恍惚之间,瞳孔短促的缩放一次。
“叔叔喜欢,我就生。”
这女孩乖巧的就像柳絮潭水一般,聂颖谦一遍一遍抚模她的头顶,顺着额的方向,疼惜的连他的眼睛都红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雪荔我爱你……”
女孩迎接他的进入时,双瞳畏畏缩缩的看着聂颖谦,他的眼缠着泪水,耗尽毕生力气给予她身体上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