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愿意回那个小镇,觉得自己没混出个人样来,回去也是徒增烦恼,丢人现眼。
然而,我却又在一些寂寞的夜里没完没了的抽烟,躲在烟雾缭绕的暗处,来想念那个小镇。想念母亲做的那几个家常小菜,父亲每天清晨必备的咳嗽声,想念那些潜藏在记忆深处以为早就忘记,却又突然浮出来的细枝末节。
那种感觉很矛盾,不可言喻。矛盾在心里窝藏久了,便无声无息的衍生出一道伤疤,这道伤疤占踞在内心深处,握住你最脆弱的部分,当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它却引发你蜗居在体内的炎症,换来胸口处逐渐**的疼痛和脑海中一些不知名的感悟与叹息。或许这种情况每个人都有,它就象是生活赐给你的荣誉,让你知道得到过什么,失去过什么,又为此付出过什么。
其实,回头看去,我们失去的,不过是青春,我们付出的,也不过是青春。
在青春这个庞大的狩猎场,我们无一幸免的成为它的猎物。它使我们过早的受孕,使我们变得张狂任性,不可思议。我们总是认为自己背负伤痛隐忍前行,穿梭在那些所谓的时光里,不知疲倦,义无反顾的的去做一些让我们后悔或者不后悔的事,最终迷失方向,而跌入青春早已设定好的程式。
我们用卑微的现在,去回忆那些认为不曾卑微的过去。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好多事发生的时候,没人会告诉我,这是最后的机会。就好像我刚刚出生在这个世界,父母给我起好名字时,我没有能力告诉他们,或许这并不是我喜欢的,我能做的,仅有顺从。
我顺从的接受了父亲赐给我的名字,我叫张平,还有个弟弟,叫张凡。意思很明显,父母肯定是怕我们太不平凡,才起了这么平凡的名字。
伴我生长的那个小镇偏僻又寒冷,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们勤劳工作用微薄的工资维持着这个清贫的家,有句话说的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没错,因为穷了,就需要懂得忍受许多东西,就需要懂得放弃很多东西,人天生在逆境中学会生存。
命运,不是一副剪贴画,可以让我随心所欲。那时候,我必须强迫自己明白,在我的色彩匮乏的生活画面里,生存占据了主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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