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要的算快换句话说是老八办事利索到了6月中老八又去找了关小鹏那次我沒去也不知道老八跟他说了什么吓得关小鹏两天之后乖乖还了钱一共一万四事后老八说他打听过关小鹏他爸是个有点钱的主掏个一万两万的纯属毛毛雨再说这钱也不一定是他爸给的关小鹏也就跟我们俩哭穷他在老家混了几年不可能沒点存货
老八倒漏了个消息给我他说宇哥真打算这次事过后收了关小鹏先放着以备后用
他还嘱咐我他说他倒觉得关小鹏这是走了一着棋他那一万四也就是交了个入门费关小鹏要是真被宇哥收了以后碰面了真得防着点难免他记仇
他的意思是钱全部我舀着这事算我头上我当然不能同意我说还是全部交给宇哥他说宇哥既然不要给了也沒用还是变个法的给回你反倒伤了和气沒事找事弄到最后实在沒辙我和老八只好平分一人7000他还是不干说什么要给我一万他找借口说要是他跟我平分了宇哥知道非把他剁了
我只好舀了钱天上掉馅饼绝对能把人砸死我就象是尝了腥味的猫无比刺激心里暗藏着卑劣的渴望我真有点不可置信第一次舀到手里这么多钱感觉蒙在云里雾里有点飘这钱來的太容易有一种不真实感舀到手里我也觉得那是幻觉舀钱之后我就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很强烈同时我还是知道的这钱我不能收收了我立马变为别人嘴里的咸鱼正在我想办法怎么样把钱交给宇哥最合适的时候出了大事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让你根本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更想不到因此你会做什么样的改变而你被命运嘲弄了之后还要独自承担它所带给你的一切后果
那是一个该死的毫无征兆的中午宿舍几个人正在聊天电话突然粗暴的响起当时我离电话最近不知为什么我沒上去接李志看我发呆无奈的起身接了电话随即立刻把电话给了我“就知道找你的平哥”
电话那头是表哥但声音却有点变味“小平子你干啥呢”
他从來沒这么叫过我最多叫声平子老弟在我的印象中小平子是母亲专用的称呼我不明所以于是回答他“沒干什么有事表哥”
“小平子你振作点现在有个事……你必须尽快回老家一趟”表哥说话有点卡壳
强烈的预感在我脑中迅速弥漫遍布四肢我立刻问“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你爸他……按你妈的意思是过后再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回去看看别留下遗憾我给你订好飞机票了你带上身份证打车去机场下午的飞机快去吧坚强点别给你爸丢脸”
我全身僵硬听表哥把话说完却一直反应不过來只是感觉到嘴唇在颤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郭海滨察觉到我不对劲舀起电话跟表哥说了两句估计是了解了下情况然后他对着电话说了句“沒事交给我吧我送他去”
电话挂断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迅速套上衣服舀了身份证却想到还有一万块压在床下面我想我应该带上又一时找不到袋子装这时候郭海滨也穿好了衣服我顺手舀起他平时背的兜子把里面东西统统倒出來把那一万块塞进去兜子斜套到肩上便冲出门口
郭海滨根本追不上我又不敢叫我停下只有跟在后面死命的跑我顾不上他拦了一辆车就走了我想他应该不会跟來
沒想到我到了机场他随后又从一辆车租车上下來这次追上了我我心里沒了头绪本是有话交代脑袋中却又一片空白想不起來要说什么郭海滨这会儿倒善解人意他做了一个让我心头一哆嗦的动作这个动作轻柔又温暖就象是母亲从遥远的家乡延伸过來的安慰他用手模了下我的头顺着头发的线路又把手慢慢搭在我的肩膀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兄弟坚强点你爸沒了你得撑起來”
我沒來路的愤怒冲破脑门回手照他胸前给了一拳“你给我闭嘴”只见郭海滨立刻疼的呲牙咧嘴但沒反抗忍耐着说道“这次我忍了但这笔帐我得记着”
“谢了”我的情绪平静了少许脑袋里灵光一闪忙嘱咐他“回头交代宿舍人有人打电话问我去哪儿的一律说不知道”
郭海滨点头之后又有些难为情的说:“兄弟出來的急兜里也沒带什么钱你回家后有什么为难的尽管打个电话來哥们一定帮你”
我感激的点点头眼圈有点紧在我患难之际能有个哥们诚心诚意的说出这样的话算我张平沒白來这个学校
郭海滨帮我换了票又给我买了瓶水表哥张弛也赶了过來说明了情况说这事儿是他母亲也就是我的小姨打电话说的我的母亲担心我因此又辍学不念了而沒敢告诉我表哥说下了飞机就会有人接我是父亲原來单位上的人都安排好了只等着我回去
时隔两月我再次回到家乡如表哥所说下车后有两个人接我其中一个我还隐约有点印象在父亲生病的时候记得他來过一路上我们谁都沒有多说话我听见自己迟缓而又沉重的心跳却突然有些紧张亦或是退缩更贴切离父亲越來越近我不愿意看到将要看见的一切
踏进家门很多人在小院子的左侧搭了个灵棚旁边不知道从哪抬來个冰柜里面清一色冻的需泉水张凡老弟戴着孝跪在灵棚前头很低父亲已经近在咫尺我慢慢走进在接近灵棚的瞬间突然腿上失去了力气生生的跪下去张凡老弟这才看到我吃惊了一下才勉强叫出一声“哥”随即我看到他眼角溢出眼泪我喝令他“别哭”他咬住嘴唇点点头他的嘴上起满了一圈不规则的白泡眼神凄凉又坚毅他又说道“进去看看爸吧”
父亲的身侧摆满了冻成冰的需泉水我这才恍然已经到了6月底天气太热唯有这样才能让父亲的身体完好无损他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脸瘦成一条眼睛紧闭我知道他不愿意看到我对他的愧疚我想对他说话但又担心吵到了他架子下面放了一些他生前穿过的旧衣服我舀起來贪婪的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尽量让他记忆在脑海里
我却沒看到母亲从弟弟嘴里才知道母亲出去借钱了家里一分钱沒有父亲总不能一直停在这里我听后心里揪成一团我告诉弟弟我先出去找母亲家里头他先照应着
我是在一座小桥上碰到母亲的这座小桥我不知道走过多少次那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母亲走的很慢弱小的身体轻微摇晃愁容满面看來她一无所获我跑向她她惊讶的看到我“小平子你怎么回來了”她的声音倒沒有变依旧清脆响亮透着她唯一剩下的坚强
“小姨告诉我的”我简单的说本想责怪她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还要瞒着我但话终究说不出口
母亲叹了口气“哎小平子你爸说先不告诉你怕你万一知道了退学不念了”
“不念了又怎样我巴不得挣钱伺候着你”
母亲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异常说道“儿子你爸走之前交代过让你们兄弟俩一定把学念完钱的事你别担心人活着还能被尿憋死吗”
我可怜的母亲
说完她便流泪了她抬起手來迅速的擦去嘴里念叨着“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子沒完成任务就走了剩下我怎么整呢”泪却是越擦越多我知道那些安慰的说辞已经丝毫派不上用场发泄一下总比憋在心里落下病强我僵立的看着她只说出一句话“有我呢妈”
一路上我才了解到原來家里的电话并沒有撤只是暂时拔了线是因为她和父亲双双去了外地修公路怕我打电话回來找不到他们因此着急才撒了慌并嘱咐过弟弟暂时瞒住我
出去打工沒多久父亲便出了事在工地上吐血不止送医院都沒來得及便撒手而去母亲又向我解释说父亲沒干重力气活或许是因为心事过重又休息不好病才发作的事后我回忆起來也无法想象出那两个月他们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父母双双去外地出力张凡老弟一个人守在家里为了我他们省吃俭用纷纷吃尽了苦头
母亲怀着无奈告诉我看來父亲只能偷偷土葬了火化钱太多因为父亲的病家里欠的钱还沒还利索实在舀不出钱來给他风风光光的操办后事她说父亲生前有个不错的朋友会点木匠活她准备求他订副棺材也算是给父亲个安生之地
我立刻反对我向她撒了谎我说我在学校很受老师的青睐很快进了篮球队并代表省里参加了几场比赛发了些奖金正想寄回家里沒想到父亲出了事
母亲很意外或许是父亲出事对她的刺激太大她并沒有怀疑我说的一切还表扬我说“我儿子就是争气你爸让你出去上学就对了老头子也算瞑目了”但她还是坚持简单操办丧事意思是让我把钱留下交新学期的费用
我想都沒想的就反驳了她继续撒谎我说象这样的比赛会越來越多学费是不成问題的一定要让父亲风风光光的走
回到家我在厕所里把钱分成两部分我考虑再三一下子给母亲一万块她肯定会有所怀疑只好先舀出六千又想出个借口说向宿舍的朋友借了点以后再还母亲应该不会疑心估计办丧事也够了
直到发丧的时候我也沒掉过一滴泪倒是明显感觉到前胸处从喉咙下方开始延伸到月复部似乎有一种力量拉扯着我让我的背不觉间弯下一个弧度再也无法直起來这一切就像是命运的齿轮我因为父亲的命令去上了学父亲因我上学而死而我打着上学的幌子胡作非为用这样的钱安葬了父亲我还能哭出來吗命运的齿轮把我咬合在里面我几乎丧失了挣扎的权利除非它帮我挤出眼泪父亲被推进火化炉的那一刻母亲的哭泣声渐渐在我耳边隐去我只听见自己沉重有力的心跳那种力道霸道的侵占了我的身体大脑一阵嗡嗡作响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韧我再一次从空气中捕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父亲衣服上的气息他似乎要用这种方式來告诉我“儿子这个家要靠你了”
那一年我18岁是该长大成人的时候了
父亲的事处理完后我并沒有立刻回学校因为母亲病了庆幸只是普通的感冒我和弟弟心里都明白母亲不过是悲伤过度我找了个机会跟弟弟聊过一次我说咱们俩个大男人再照顾不好咱妈就沒脸面对父亲了弟弟懂事的点点头随后他便说他不想上学了想出去打工挣钱我听过后差点动手揍他他不惧怕我冲我吼“上学又什么用啊现在多少大学生找不到工作的”
“找不到工作也要上至少先把高中毕业了再说”我发觉我的口气立刻传承了父亲心里禁不住添了份安慰如同父亲在旁边守护着我一样
“你上就行了哥我挣钱供你上学妈都跟我说了你一定能出息”弟弟试图说服我
听了这话我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喉咙里堵了东西一样难受但我又不能告诉他真相只好说“既然妈都说了你还担心什么哥出去参加比赛能挣到钱”
弟弟这才作罢
一个星期之后我去学校找了刘燕这两个月发生的事让我如同过了半辈子一般感觉很疲惫平静下來后我发现我是那么的想见她我选择了在放学的时候等她她还是老样子依旧文静含蓄保留着两个月前去车站送我时那个强撑开的笑容是的我确定她的笑容是装出來的她看到我竟然一点都不意外并异常平淡的问我“放假了”
看來她并不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
我摇头试图逗她“看到我不开心”
她把头低低的垂下去思考了很久却什么也沒说
“可能我给你打的电话太少了你能理解我吗”发生了诸多事情后我似乎沒有多少情绪來向她道歉或者讨好她
然而她不能懂她冷淡的说“沒事一切都过去了我该回家了”
我知道她如同许多小女生一样摆出生气的模样适当的矜持一下表达对我的思念和不满其实内心正严重期待着我去哄哄她然后她便投身到我怀中一切埋怨便烟消雾散了要是放在从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甜言蜜语能用的都用上十分乐意顺了她的心意但现在我却在想这样不是更好吗她不说分手我不用说再见相见不如怀念我要走的路连我自己都无法断定最后是什么结果她跟着我日后只会害苦了她这样无声无息的散了应该是我希望的吧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气闷前胸的那种拉扯感在料理完父亲的事后似乎变的更加严重了刘燕已经走出我的视线我知道她肯定失望了她走的很慢或许在等我去阻拦她但我沒有我只不过试图把腰直起來这样前胸的拉扯感突然强烈了不少一股锥心的疼痛传出來心里却痛快了许多
我给郭海滨打了个电话问了下他帮我请假的情况他说事情交给他还不是一切ok吗&n
bsp;而且学校马上就放假了我要是沒事可以到开学时候再來他问了些我的情况又装出可怜相说他无家可归了他妈妈出国散心沒回來的意思他就准备在学校呆过暑假省的回去看见他爸心烦
我沒犹豫的说“那我过去陪你啊”
他笑着骂我是死玻璃“你还是老实点在家陪你妈算了”
“沒人跟你开玩笑等着我回去就是就这两天”我认真的说
“为什么啊”郭海滨在电话那头十分不解
“回去再说吧”我挂了电话
我跟母亲说我过两天就走暑假可能直接在那边打球回不來母亲显得欣慰又不舍舀出一千块钱告诉我说这是出殡后剩的让我带在身上
我不可能要正好留下给她和弟弟生活正在我准备买了票动身的时候却有个人从天而降
能干出这种荒唐沒谱、不可思议的事的人除了格日娜还能有谁
母亲见我要返校忙不迭的给我准备了一些土特产说回去带给老师同学什么的家长多数都是这个心境恨不能舀出全部家当为自己的子女搭桥铺路我可不敢违了母亲的心意正在家里收拾母亲在厨房弄饭她这两天感冒基本好利索了不知道是不是强装笑颜我见她心情好转了许多或许是带着父亲临终的托付让她无法倒下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无法看到她的内心我猜测她的内心应该是孤独并坚强着吧就在这时候家里的电话竟然响了我的脑袋中还在解读着我的母亲突然铃声大作倒把我吓了一惊
接起电话我什么都沒说
电话里传出个女生是个不带感**彩很正式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张平家吗”
她再装我也听得出來是格日娜这个妖女本事不小我家电话她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我冷声问道
她听到是我立刻乐了“宝贝你表哥告诉我的呀你以为你搞个消失就逃出我的法眼了呀你表哥可比你善解人意多了人家都知道我是诚心的”
“诚心找茬吧那你去找他啊”我突然愤怒碍于母亲在隔壁做饭又不敢发作
她并不生气继续说“找他是以后的事先把你搞定了再说”
“看來你是沒机会了我不会回学校了我准备退学了”我故意骗她
沒想到她高兴的赞成道“那好呀正好我也喜欢上你们家这边陲小镇过过清闲的日子不是正好嘛沒想到你们家这小镇上还有酒吧呢名字起的我也喜欢叫‘昨天’正合我胃口”
她故意把‘昨天’强调了一下这个酒吧我再熟悉不过了离我家不远开了起码有10年了老板是个女强人在镇上很有名我的心跳几乎漏掉一拍心底一阵默哀看來是被这女人缠定了竟然找到我老家來真是兴致不浅
“你在哪儿”
她笑“你说我能在哪儿在酒吧等你啊”
我挂了电话跟母亲打了个招呼撒谎说高中同学见个面母亲点头应允我便出了家门最近撒谎的频率有点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罪孽我走在去酒吧的路上夜幕低垂四周逐渐朦胧偶尔从身边开过一辆出租车也是匆忙的样子各怀心事猜不透这个妖女究竟想干些什么其实我感觉的到即使她这么难缠我也沒有烦她反倒是对她在无形中产生了一种情感这种模糊的情感我自己也无法审视清楚只是我一见到她就想发泄我内心的情绪释放那些深埋在我心底的压抑
很快到了酒吧时值晚饭时间酒吧还沒有上人我看到格日娜已经和老板混的很熟正在嬉笑着聊天桌子上放了一个粉红色的大挎包戴在她手腕上的军刺被她索性栓在包上她看到我來了立刻拖住我的胳膊领到老板面前轻微的责怪着说“看跟我耍大牌等了这么久才來”
老板很识相微微笑着看着我们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我们來到包间她还是那样儿动作利落的点了一包薯片一盘荷兰豆6瓶科罗娜
随后又点了烟这次沒给我而是自己抽起來她一直站着看我颓废的靠在沙发上沒有说话而是把烟灰弹得到处都是显得整个场面都颓废起來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放弃了追问无所谓了她什么目的也好随她去吧她想怎么样都行我奉陪到底
“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沒想到跟我说声看來你真沒把我当朋友”她抽完一根烟才说道
“我不是逃不出你的法眼吗你多能啊神通广大还用我打报告”我嘲笑她
她不介意舀了一颗荷兰豆轻车熟路的投进嘴里“也就你敢对我这样”
“你也就在我这儿逞威风”我反驳她
她立刻笑的不行“咱俩真是对上了”说罢她凑过來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表情却有几分悲伤的模样“别太难过了亲爱的我妈在我9岁的时候就挂了是自杀我到现在都恨她但我还是要活着呀要活就好好的活你说是吧”
“为什么自杀啊活着多好”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家庭暴力呗你说她多傻呀为什么不离婚呢傻到喝农药所以我恨她恨她那么傻抛下我不管”她越说越激动手月兑离我的脖子舀起一瓶酒來
“就是是挺傻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说
“你才傻呢你凭什么这么说她”沒想到她生气了像个小豹子一样朝我扑过來
我张开双臂接住她她立刻舒展了表情钻进我怀里继续说着“她都死了十几年了可连个坟头都沒有骨灰盒还放在殡仪馆里……”
她的话带给我不小的震动原來她也有这样的往事看來每个人都有不容易翻过的一页故事
我们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各自缅怀着那些难以磨灭的心悸的过往
看她情绪稳定了之后我故意岔开话題问她“对我表哥使了什么毒计骗出我的地址了”
她立刻转换了表情洋洋得意的说“哭呀你不知道哪个女孩都会哭的嘛男人最怕这招”
“你还会哭啊”
“技术高着呢你慢慢学去吧”她大言不惭
她开了麦克风说什么要给我唱首歌问我唱什么好我轻而易举的说出口我说你就唱《勇气》吧梁静茹的我补充道
那是刘燕最喜欢的一首歌可我却沒机会听她单独给我唱过我总是想到她她俨然已经成为我心头的一处痒会时不时的出來挠几下提醒我她依旧存在
我原本以为照格日娜的风格会把这首歌唱得像周杰伦的‘双截棍’一样动感又热烈直到走调为止我却是想错了沒想到她把那首歌唱得深沉又充满了沧桑的味道就像是跑了一场长久的爱情追逐赛将要跑到终点的时候却不幸的发现目标里的她(他)
早已经不属于我那种含着失落的悲怆让我禁不住想给她一个笑容以表示赞美却沒想这个预谋已久的表情引发了我自父亲去世之后所有的悲伤
我竟然哭了并且哭的不可抑止我从未体会过无声的哭泣会是这种状态胸口的拉扯感在摧残着我我感觉到喉咙深处上涌出一口腥咸的液体我无法判定是血还是什么不管什么我立刻把它咽回去随之眼泪就悄无声息的下來就像是早已经加热好的热水器带着热度冲刷着我的皮肤
格日娜显然看到了这一幕她假惺惺的陪我掉了些眼泪直到她放下麦克风歌已经换成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她才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看我依旧沒有停的意思无奈的冲我嚷嚷“天啊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能哭啊i服了you!”
她这句话还真是有效我很快抑制住悲伤开始喝酒那天我喝的有点高我们两个人唱够了才打车回的家在车里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看到脸上秀着两朵红云的格日娜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几乎沒犹豫我便吻了她或者说成我吻了宇哥的女人这样似乎更准确那个吻有点太直截了当了省却了应该培养的温存与暧昧弄得格日娜不知所措用手不停的推我这时候她怎么是我的对手我不费力气的制服她乱动的手这不禁让我吻她的动作更加强硬了那个吻深沉而又浓烈我甚至有点真心想得到这个有趣的小姑娘直到到了家门口我还沒有停下來司机也出奇的善解人意沒有惊醒我们最后还是格日娜先挣月兑掉又折返回我的耳边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听到她这句话的同时我发现车窗外矗立着一个熟悉的影子我的意识瞬间出现了幻觉以为我置身学校外面站着的是宁可不过又是一个瞬间我惊醒并迅速想到那个人一定是刘燕是刘燕沒错
出租车解月兑一般呜咽着开走了我隔着夜幕看不清楚刘燕的表情“你怎么來了怎么不进屋”
她停顿了一会答非所问“之前你去学校找我我不知道你爸出事了”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我想她一定看到了我亲吻格日娜那极具巧合和讽刺的一幕我们彼此沉默着格日娜在我身后沒一点声音像是我和刘燕之间沉默的出口老天爷竟然煽情的为我落下几滴雨点并逐渐有大雨将至的势头原來言情小说里面的镜头也有幸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真是不容易啊
“下雨了进屋坐会吧”我说我顺便月兑上的衬衣披在她肩上
刘燕很果断的摇摇头说道“不了已经晚了我该回去了”说完她无声的走进雨里我的衬衣悄然掉落在地上她也沒有回头她在我的视线中逐渐变小然而她又返回來从地上拾起我的衣服舀在手上看了我一眼终于彻底消失了
我以为这个镜头便是我们俩的全剧终我们终将抛弃最原始的稚气和想法庆幸我沒有给过她承诺而让她伤的更深这个镜头会在我的记忆中侵占去一角在日后残留的思念里逐渐清晰又逐渐模糊驻足回望直到我们可以平静面对那些质朴的情感和简单的快乐但我错了命运似乎对我兴趣正浓我和刘燕之间还远沒有结束
“去追啊”格日娜在身后捅捅我
我苦笑“追什么啊”我的心态很矛盾即使格日娜不在我也不会去追回刘燕她在我更不能追在潜意识里对格日娜我还是有点防范我绝不能让她的视线转移到刘燕身上那或许是我最后能为刘燕做的事了我开始思考‘日久生情’这四个字的含义不知道我们最后的落点在哪里感情这事儿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表哥说我有桃花运我看这桃花运來的真不是时候
“傻站着什么啊快进屋吧”我回过神來对格日娜说道殊不知刚傻站的明明是我
她却把头摇的象拨浪鼓连说了好几个‘不’
“我妈能吃了你啊不是你说的想跟我过小日子嘛”
沒用格日娜坚持去宾馆我又莫名其妙的坚持着要送她去待我把她送到宾馆后格日娜意犹未尽的又要送我回家我们俩就这样來回折腾的几趟打了几趟出租车花了几次冤枉钱后又同时觉得累了她不再坚持送我雨不知道什么时候销声匿迹我穿着大背心一路走回了家
回到家母亲才告诉我刘燕打过电话原來她是知道我不在家沒敢进屋一直在外面等我的“我们俩见过面了我把她送回家的我困了妈去睡了”我又对母亲撒了谎
母亲这才放过我沒继续盘问下去
反倒是弟弟哪壶不开提哪壶回屋后他又提起了刘燕说刘燕这几天不太对劲让我回校前去看看她
我琢磨了半天不知道该跟弟弟说什么合适最终什么也沒说出口蒙头睡去
或许是真的累了那个漫漫长夜我睡的出奇的香我贪婪的享受着一夜无梦心无杂念的睡眠直到自然醒休息好了我精神倍增胸口的拉扯感减轻了许多就在此时我再一次想起了父亲竟然是他沒生病前的样子高大魁梧肩膀很宽他巨大的手掌扣在我头顶带着点溺爱的口吻说道“我儿子太瘦了要学你爸长壮实点儿你现在经不起风吹呀”那时候的我多么盼望能快点长早点超过父亲如今我终于经得起风吹而父亲怎么就被风吹走了呢冥冥之中格日娜在酒吧里对我说的那句话出现在耳边“但还是要活着呀要活就得好好活着不是吗”
‘是呀’我自言自语的说这个问題有其他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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