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一声邪笑:“老儿,有些见识。┗┛”手上一直,那一道红光倒卷,立马朝着苏老就奔了过去。
苏老长啸一声,手上顿时发力,改单手抓长剑,手臂瞬间大了一倍,把那长剑在身边抡了一圈,发劲掷出,化成流光与那红光一磕,顿时碎成片片。
秦谦脸上顿时一寒,他的本命飞剑刚练成,并不能长时间放出。故而平时对敌,就是用稍微祭炼一下得普通长剑,这一下这把长剑被毁了,他就失了称手的兵器。心里一怒,那红色飞剑,吐出血色剑芒出来,化成六道剑影朝苏老全身上下都罩了过去。
苏老把身子蹲,扎个马步,身上袍子都鼓动起来,皮肤上呈现鲜红的颜色。六道剑芒,“刷刷”将衣袍穿成破布,击在苏老身上发出金铁之音。苏老一声痛哼,剑影再次化一,跐溜带出一抹血迹,又穿过几名护卫身躯,回到秦谦身边,流转不定,现出一把尺许长的真面目来。
苏老右臂上伤痕现出,鲜血从伤口泛起。苏老突然对一旁秦彩晴喊道:“快念《浩然正气歌》!”
秦彩晴一听苏老此言连忙从怀中模出一本古朴旧书。┗┛那边站在芙蓉树顶的秦谦,突然脸色大变,手上忙掐诀。飞剑铮然作响,陡然化成血红色的蛇影,獠牙一吐,朝着秦彩晴所拿出的古书叼了过去。
秦彩晴却是镇定,将那古书打开一页,运起内力,朗朗声音便出:“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念动之音,又急又快,但字字饱满,清晰非常。再加上其内功浑厚,声音吐出,破云穿石一般。那古书上泛起淡淡金光,一颗颗蚊虫般的小字,迎风飞了起来,朝蛇影一裹。蛇影哀鸣一声,回了原形,在金字包裹中弹跳不息。
那边秦谦突然抱头痛哼,仿佛受了什么极大的伤害。苏老见此说道:“果然《浩然正气歌》是低阶邪修的克制法门。”
秦彩琴念动不停,秦谦脑门上汗如雨下,整个眼睛都变得血红一片。┗┛突然,那秦谦将提着的秦彩心一横在胸前,嘶喊道:“你若不停下《浩然正气歌》,我就杀了她!”说着,手掌作势下劈。
早已躲在一旁的谢思凡心里疾呼:“不好!”原来谢思凡早已偷偷潜了身子进了园中,此时已经在众人身后不远,两方激战,居然没有人发现了他。他此时一见秦彩心有生命之险,突然热血上涌,两腿发力一蹬,人如离弦箭般,一闪就到了芙蓉树下。快若星火,整个人团起来,往芙蓉树上一撞,“轰”、“咔嚓”,这一撞好不力大,将那芙蓉树从中间直接撞断,无数芙蓉花瓣,离落枝头,下一场花雨。那秦谦在芙蓉枝头,原先借身法站立,并非飞行,这一下,顿时立足不稳,又受秦彩晴念歌影响,从树上掉了下来。谢思凡撞到树后,却不停顿,奋力跃起。一跳已到秦谦身侧,一个上升,一个下落。谢思凡一伸手,抓到秦彩心,*潢色小说
谢思凡心里吼叫:“完了,我要死了!”飞剑已经穿过他的棉袄,就要将他刺个对穿。千钧一发之际,陡然胸口的那颗青色种子,剧烈跳动起来,从其中喷涌出大量无形灵气,在胸前形成一道保护的薄膜。飞剑刺在这薄膜上,居然没能刺过,往一边滑去。这时谢思凡上升之势已尽,开始往下坠落,那飞剑贴着谢思凡的胸口,错了过去,割开谢思凡的棉袄,片片棉花飞洒下来。这在外人看来,正是那飞剑刺偏,谢思凡险之又险躲过这必杀之劫。
秦谦已经落到地面,见一剑不中,怒火狂燃,正要在指挥飞剑,那边秦彩晴却陡然将《浩然正气歌》念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念道最后,秦彩晴的声音已经尖利起来,束发之物已经坠下,长发高高飘起,身上衣裙无风自动。┗┛古书上的金字翻翻滚滚,其大若斗,团团将秦谦包裹。此时秦谦再也无力指挥飞剑,抱头跪地,声如夜枭。那飞剑也如同灵性大损,跌落一旁。
谢思凡抱着吓慌了的秦彩心安然落地,心里起伏不定,刚才可是实实在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回,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定神。
那一边秦彩晴如同到了极限,喷出一口鲜血,人就向后倒去。一旁的苏老连忙将其扶住。金字一下破碎开来,化作金烟消失无踪,而原本秦彩晴手中的古书也一下化作灰灰。
秦谦一下破禁而出,披头散发,好不狰狞可怕,怒吼一声,却是一个转身,收了飞剑,身影化作血光,几个弹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可惜!”秦彩晴虚弱的切齿一声,“我若功力更深一分,便能将这邪修困死在,正气金笼中。”
苏老说道:“不要说话,快运功调息。┗┛虽然被他逃掉,但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根本恢复不过来。这《浩然正气歌》需由童女念动才能有此奇效,秦府之中,已经没人可以比你做的更好。”当下,秦彩晴就在地上盘坐,恢复起元气来。
这一下,大家确实把眼光全部聚集到了谢思凡之处。刚才那电光火石所发生的一切,大家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秦泽海此时用惊疑不定的眼光看着谢思凡,谢思凡暗叫麻烦,硬着头皮,说道:“二小姐已经安全了。”
秦彩心把个小小的脑袋,还藏在谢思凡的怀里,此时听见谢思凡说话,才慢慢抬起头来,对着谢思凡说道:“思凡哥哥,我们没死么?”
谢思凡露出一个笑容:“我们活的好好的呢。喏,快去家主那里吧。”
秦彩心却揪着谢思凡的衣服不肯放手。秦泽海此时已经来到两人身旁,拍了拍秦彩心的小脑袋,秦彩心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秦泽海将秦彩心抱进怀里,轻抚其背,哭声才慢慢小了。
秦泽海再一转头盯着谢思凡说道:“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点什么?”这话一出,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谢思凡这般身手简直不在一般一流高手之下,居然在他府里做了一位花奴,不由得他不多想。
谢思凡摇头说道:“家主,小人没有什么解释的呢。”
秦泽海眼睛一瞪:“你哪里来的这样一身功夫?为什么潜伏到我秦府中来?”
谢思凡这时候却表现的镇定下来:“小人只是从小气力过人,没有学过什么功夫的。更加没有潜伏秦府一说,我是被大小姐捡回来的呀。”
此时苏老已经走到这边来了,他打量了一下谢思凡,眼中精光闪过,突然一手搭到谢思凡肩头。谢思凡大惊,连忙肩头用力,用力一顶,但是居然在苏老手中无法动弹。
苏老“咦”了一声,手已经从谢思凡肩头放开,用一种看稀世珍宝的眼神看向谢思凡,月兑口说道:“天生神力!竟然是天生神力,体内一丝内力都没有,光凭肉身的力气已经不下于一般的一流高手。”
秦泽海听到此话也是一惊,当即向苏老问道:“这是真的?”
苏老点首道:“不错,此子确实没有学过任何功法,不然体内不会一丝内力都不存在。我虽然修炼锻体功法,丹田也破,但是这一点绝不会看错。而他骨骼之奇,简直世所罕见,仿佛未曾雕琢的美玉。假以时日,绝对可以超过老夫。”苏老说话之间,脸色都微微发红,突然他口气一转,向着谢思凡说道:“小兄弟,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秦泽海眼珠子一瞪,这苏老居然迫不及待就要收谢思凡为徒。
苏老略微紧张的看着谢思凡。谢思凡也是一惊,讷讷的不知如何开口。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可不是苏老说的什么天生神力之类。他是学习了浮屠大轮转功才能有这样的身手。自己若是做了这苏老的弟子,恐怕,不要多久就要被发现秘密,但是自己又如何能被别人发现这个秘密?
苏老见谢思凡不回答,却是目光一黯,脸上神色也变得惆怅起来,心里想到:“我自丹田被破,修习锻体功法已有四十载。但是今生修为也就到此为止,不可能有所寸进。人生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何必又再让眼前这个孩子承受一遍?不如就让这个孩子平平淡淡过此一生吧。”想到这里,苏老挥一挥手,说道:“罢了,你既然不愿意,我也就不再*你。”
谢思凡拜倒在地,看着苏老慢慢走远,像极了孤老的灵魂。秦泽海低头看了看谢思凡,说道:“小子,你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啊。”他现在却不知,很多年以后,他再想起的时候,应该是苏老错失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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