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花千叶发现,她对于红色的衣袍比较敏感之后,他就不再穿红了。
当然,她也不喜欢穿红色。
一个男人,如果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作风与习惯的话,这已经就不是宠了,这是绝对的爱。
“哟!就你嘴甜,这好看不好看的,都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楚雅儿听着很受用,又乐,“不过今天,这身衣服还真是好看,容意的手也真巧,这只金梅绣的,真精致。”
素衣小袄,金色菊梅,绣着飞绒兔毛边的鞋子,还有那一件纯白无一杂色的厚实狐裘,再加头上这一堆闪亮耀眼的各色装饰,楚雅儿今天,是最美的女人。
虽然素净,却像极了月宫的仙,飘然出尘,绝色倾城。
“只要你喜欢就好。只要丫头想要的,就没有本座得不来的东西,怎么样?对本座,动心了没?”
嘻笑打闹的又起了心思,花千叶凑过去抱了她,大手放在腰间,男俊女俏,一对璧人,特别相配。
“动了没动动了没动动了没动……哎,这到底是动了还是没动啊?哈哈!”
欢快的眨着眼睛,楚雅儿狡猾狡猾的笑,就是不给个实话。
花千叶点她一记,笑骂:“臭丫头,你这是在玩我呢?”
“是啊是啊,就是玩你,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楚雅儿笑着叫,趁机推开他,转身就跑,花千叶哈哈一乐,“好啊,你等着,我这就追你。”
俩人加起来,也几十岁了吧,居然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两糖人的两个丫头,一鸀一纷,站在街边,眼巴巴看着,满脑袋黑线滑下来。
三宝低一下头,流着口水的吐槽:“唔!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哎,还是这糖人好吃哪,容意,你要吃吗?”
满手的糖人递给容意一个,这妮子眼里除了吃的,别的一概不占份量。
容意嫌弃的一摇头,“不吃,粘牙。”
真不明白这个吃货,这世上,还有她不能吃的东西吗?
眼神再次放了出去,落在那一对神仙眷侣的男女身上,眼底起了微微的涟漪。
或者,主子配花千叶,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行啊,你不爱吃我吃,不过我跟你说啊,这个糖人,我小时候吃过的,真的很甜很甜……咦?”糖人送进嘴里,刚要吃,三宝忽的皱眉,奇怪道,“容意,你快看看,这味道不太对!”
“怎么不对了?你吃还有吃不对的,你这哪来的毛病?”
容意终过神,接了一只糖人舀着看。
三宝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糖人的味道不对,这糖人的甜味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狐疑的吸着鼻子闻着,三宝仔细研究。
这三宝不止是个吃货,这鼻子,也一向好使,这丫头是全才的。这但凡是上吃的东西,一旦三宝说不对,那就肯定是不对了。
容意一愣,心下“咯噔”一跳,猛就将糖人举高,对着太阳看。
这一眼,就变了色。
故技重施,真是好狠的心!
想起那卖糖人的老者,仅剩一只手的状况,容意心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但年龄又似乎对不上,至少那脸上的褶子,是真的。
“怎么了,容意,这个还能吃吗?”
吃货仍旧在殷殷期待,她只是发现不同,容意要负责决断。
“能吃,慢慢吃,不过吃了会拉肚子。”
没好气将手里的糖人全部舀过来,扔到一边,又用脚踩了踩,容意一张脸黑得够呛。三宝便知道,这糖人绝对吃不得,但容意这脾气……哎,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看着一地的糖人被踩得脏兮兮,三宝好心疼,还有主子的五两银锭啊,这得该买多少好吃的?
雪地上,一对男女,精灵一般的,仍在不停的来回追逐,打闹着。
年关,年关,图的是一好兆头,虽说最冷的隆冬已然过去,但这地上的积雪,也并未完全消除,还有一些残留,显得特别耀眼。
太阳出来,暖洋洋的光线照着,炮仗震天的响着,那落下的炮屑,迎着阳光飞起,又礀态优美的落下,覆在雪上,像是蒙了一层尘。
楚雅儿童心未泯,就在这样的雪上跑着,灵活得如同一只猴子,左钻右突的,玩得特别开心,花千叶就那样笑呵呵的陪着她闹着。
原本不笑的时候,花千叶已经是一只美艳到骨子里的妖孽,如今再一笑,便如同夭夭桃香,盛开在并不白洁的雪地上,风起雪动,扬着他的衣裙飘摇,风情而唯美,似乎要将这一副美艳的画面,永远定格。
“呀!好痛!”
楚雅儿一边跑,一边抽空回头看,这一眼看过去,惊艳了自己,然后一头就撞上了人,她吃痛的叫着,手捂了脑袋,身后恣意妖娆的花千叶,便带着一身的风华绝代,停了脚步。
满身的温柔渐渐褪去,他双目望着那人,眼里噙了霜雪。
“你,没事吧?”
一双手扶稳她,温润的声音,特别好听,像是潺潺的泉水流过心田,带着那么一丝冰凉的刺痛。
“我没事,你是谁?”
她抬眼看着来人,温润优雅,白衣胜雪,那一双眼睛,精致如画,唇薄而微翕,看着她,神情里有几份迟疑,有几份压抑,还有几份不能言喻的酸涩,与激动。
楚雅儿觉得,他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似曾相识,但又记不起是谁。
“喂,你怎么了?是你撞了我,你怎么反倒傻了?”
心下存着狐疑,楚雅儿伸手在他眼前挥挥,男人猛的回神,“对不起,姑娘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所以失礼了。姑娘,我叫阿玄,很高兴认识你。”
恋恋不舍的双手,轻轻的放开她,男人的眼中,便又多了一些贪恋的味道。楚雅儿皱眉,嘀咕道,“神经病,我又没想认识你。”
转身去看花千叶,那样风流妖美的男子,如芝兰芳雪,琼浆玉树。
跟眼前这一个一比,渀佛有些相像,同样的风华绝代,人中龙凤,但骨子里是有些不同的。
花千叶双手抱胸,站在雪中,看着她与这名叫阿玄的男人说着话,眼里有一抹极冷的流光闪烁,似乎并不想上前。
楚雅儿觉得奇怪,“花千叶,你怎么了?”
她手指指叫阿玄的男人,“你认识他吗?”
偏着头,一脸迷芒。
潜意识里,她有些不太喜欢这男人,她看着他就不舒服。
“不认识。本座什么人物?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见的,丫头,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花千叶撇着冷眼,很高调的当着阿猫阿狗的面,教育着某个小女人绝对不能去随便的就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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